第153章
第153章
聖誕節那天，在北堂聿司跟北堂聿人的合力盯梢下，葉未央的那纏纏綿綿的感冒終於好了，腳上的扭傷跟凍傷也跟着復原了個七七八八。
趁着北堂聿司外出沒空管她，葉未央喝完了葯，正準備帶着拿破崙溜到北堂聿文房間裏找他聊聊天，誰想到卻在走廊上被一名叫做伊莎貝拉的女傭給攔下了。
“葉小姐，外面有好幾人說是你的朋友要找你，管家讓我問問你是不是要見一見？”
朋友？還是好幾個？
葉未央楞了下，她不記得她在美國這邊還有其他認識的人啊。
雖然很訝異，但葉未央還是跟着伊莎貝拉到樓下去了，還在樓梯上的時候就一眼看到了站在客廳的江慕楓。
“小幕慕！”在異國他鄉看到熟悉的人總是特別開心，葉未央二話不說立刻飛過去熱情的給了他一個熊抱。
江慕楓雖然很喜歡有人投懷送抱，但她的稱呼卻讓他不由自主的苦了臉，“未央，不要學懷特。”
她被教壞了。
葉未央壓根沒聽到他的抗議，只是自顧自的繞着他興奮的打轉，“你怎麼會在這裏？就你一個人來了嗎？”
“當然不是，”江慕楓摸了摸臉，一手指着門外，“他們身份沒我牛，都被擋在外頭呢。”
“耶？是嗎？”葉未央一聽到還有別的熟人到，立刻欣喜的往門口跑，“我去看看。”
結果剛在門口站定，耳邊立馬聽到一個熟悉的欠扁至極的嗓音，“嗨~小未央~”
一道瘦高的身影突破重圍，直接從門口踩着草皮‘飛’了過來，然後狠狠的給了葉未央一個熊抱，將她按到自己懷裏嘻嘻哈哈的揉着頭髮，“我來找你了喲~~有沒有想我啊？”
臉被動的硬貼在來人的胸口，葉未央掙扎了好幾下，才在伊莎貝拉的尖叫聲里艱難的把腦袋給救了回來，“李凌景！你丫的想謀殺啊！”她都快給壓窒息了。
被罵了的李凌景倒是笑的一臉無辜，“我哪有，還不是太想你了，這麼久不見，難道你就不想我嗎？”
葉未央撇撇嘴，用力將他推開，昂起下巴哼了一聲，“不想。”
“那肯定是想人家了，就知道小未央還是最疼人家的，哇哈哈哈……”正說著，又一個耳熟的聲音插了進來，然後葉未央這個倒霉催又杯具的被抓去用臉摁胸口了——這次是頂着一頭金毛穿着很龐克很另類的懷特公子。
“你們……你們……”顫抖着手指點着哥兩好的靠在一起對着她猛笑的兩人，好不容易逃脫出來的葉未央臉都漲紅了——呼吸不順，被憋出來的。
“吶，給你的。”一個四方形的紙箱突然憑空出現在她手上，葉未央收手不及，那個比她還要重的紙箱立刻因為她的兩隻小細胳膊承受不住而碰的一聲摔到了地上，有好幾包標着漢字的零食餅乾從裏面滾了出來。
“啊咧？”葉未央呆住，望了一眼滿地滾的零食，再看一眼前頭雙手環胸的傑拉爾，突然很想咆哮，“你……你你你你個白痴啊！……這麼重你就不能再拿一下嗎？”再拿一下會死啊？
葉未央說著，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立刻蹲下身去，七手八腳的撿起那些滾落在地的零食特產，全都是她前些日子指名要吃的。
傑拉爾被罵的莫名其妙，本來還想着給她帶東西會讓她很感動，誰曾想她居然第一句話就是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這鬱悶的。
“笨蛋。”李凌景雙手環胸狠狠的嘲笑自家兄弟。
“活該。”懷特很有默契的再追加上一句。
傑拉爾恨恨的瞪了他們兩個一眼，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他搬得動的東西，葉未央可不一定搬得動，怪不得東西掉了她要生氣。
這樣想着，也跟着蹲了下去，幫忙把東西撿了起來，然後又很任勞任怨或者說是討好的重新把箱子抱在懷裏，有點委屈的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手那麼沒力……這些都是你說要吃的零食，看在我那麼努力幫你帶過來的份上，別生氣了好不好？”
再大的怒火都被這低聲下氣的委屈討好給踹飛到天邊去了，葉未央瞅着那張可憐兮兮的娃娃臉，心立刻就軟的一塌糊塗，“我沒生氣，相反還要謝謝你呢。”拍了拍傑拉爾的胳膊，她又瞄了一眼箱子裏面滿滿的一箱子零食，心想這下可有的吃了，“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真的能買到。”當時她只是隨口說說，誰曾想他真的一個不漏的都買來了，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那是當然，這個是我讓人在G市那邊搜羅了之後空運過來的。”光是運費本身就比這箱零食多了兩三個零了。
傑拉爾說到這裏很是沾沾自喜，雖然在葉未央看來，他這行為真的跟敗家仔無異，不過依舊感動。
“行啦行啦，直到你辛苦，謝啦。”
“哼哼。”
“對了，就你們四個來了？亞瑟他們呢？不在美國嗎？”葉未央說著，不住的往幾人身後觀望，可惜依舊什麼也沒看到。
懷特一把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往屋子裏帶，“不用看了，他們幾個還有事情要辦，這段時間都沒空出門。”特別是出遠門，懷特在心裏補充道。
“原來是這樣。”雖然有點惋惜，不過能看到懷特幾個她已經很高興了。
這邊葉未央正在跟幾人敘舊，那邊江慕楓已經請齊伯將北堂耀從書房裏請了下來。
“嗨，老爺子~”懷特是第一個看到他的，一臉痞子模樣的半仰着頭，笑眯眯的朝還在下樓梯的北堂耀揮了揮手，“真是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你們認識？”葉未央詫異的眼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着轉。
“人家是很想說人家認識北堂老爺子啦，可是又擔心他會‘為老不尊’的因為某件‘小’事而否認認識人家，所以我決定還是告訴你，”懷特不正經的扯了扯葉未央的臉頰，咧着嘴很欠揍的說出最後一句話，“人家不認識北堂老爺子喲。”
葉未央黑線。
至於聽到他那一大串話的北堂耀則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心裏暗罵兔崽子，哪壺不開提哪壺，表面上卻還要裝的很威嚴，“你小子怎麼會在這裏？”
看了眼動作親昵的被幾個大男人夾在中間更顯嬌小的葉未央，北堂耀眼裏閃過一絲疑惑，怎麼這丫頭也認識這幫臭小子？難道他們這次來是跟她有關？
“當然是因為想你咯，老爺子。”沒有錯過北堂耀眼裏的疑惑，懷特將另外一隻手靠在江慕楓肩膀上，也不點破他，只是亂沒個正經樣的睜眼說瞎話。
偏生年紀大了北堂耀卻很喜歡聽，“想老夫？如果想老夫就不會等到今天才上門了。”
對於他老人家的抱怨，懷特只是一個勁的猛笑，並不回答，倒是一旁的江慕楓很快的接了過去。
“北堂爺爺，好久不見。”
“你是……”北堂耀頓了頓，立刻一挑長眉，“江家老鬼的孫子？”
江慕楓囧了，沒想到北堂耀跟他家爺爺也一樣直白，一個喊對方老鬼，另外一個就叫他老狐狸。
想歸想，江慕楓沉默過後還是很快的笑着回答了，“正是，沒想到北堂爺爺記憶力還是那麼好。”拍馬屁對老狐狸不一定有用，但奉承的話人人都愛聽，多說兩句准沒錯。
“哈哈，江老鬼做人沒眼裏色，不厚道，你小子倒是挺合老夫脾胃。”果然北堂耀還是中招了，而且還明知會中招卻依舊樂不可支。
“明人不說暗話，老爺子您應該知道我們這次來是要幹什麼的吧？”江慕楓說完話下台一鞠躬，這會兒輪到李凌景出聲了，而且還是一上來就單刀直入開門見山。
“唔，”北堂耀沉吟了下，眼光卻是落到懷特旁邊的葉未央身上，“猜得到，但是沒猜全。”
“老爺子果然精明。”懷特笑了下，從北堂耀的目光落到葉未央身上起他就知道他已經明白他們此次為何而來了，“不知道老爺子可還記得上次的那捲帶子？”
“當然記得。”第一次被脅迫入鏡，他想忘記都難。北堂耀想起上次的吃癟事迹，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傑拉爾。”李凌景突然出聲，伸手將葉未央推到自家兄弟那邊，“你不是要給未央零食嗎？那麼重一箱東西，她肯定拿不動，不如你讓未央帶你去放好吧。”
“好啊。”傑拉爾還沒出聲，葉未央就搶先答應了下來，她又不是瞎子，現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李凌景他們這是有話不方便在她面前說，正準備支開她，於是也不扭捏了，招呼了傑拉爾一聲，便帶着他往樓上走。
傑拉爾無異議的立馬跟了上去。
等兩人的身影都消失在樓梯轉角處，看不見了，已經轉而坐到沙發上自顧自的吃着水果的懷特翹起二郎腿，臉上依舊是萬年不變的一零一號笑容，而李凌景則是坐在他身邊，交疊起雙腿，兩隻手張開往後靠在沙發背上，反觀江慕楓就坐的正經多了，起碼人家坐的很中規中矩。
北堂耀也知道這件事跟葉未央有關，現在她已經離開了，也就不再羅嗦，“有什麼要求，說吧。”
“老爺子還是那麼爽快。”懷特咔嚓一聲咬下一大口蘋果，嚼了幾下咽到肚子裏去，才笑眯眯的道，“既然您老都開口了，那麼我們也就不客氣了。”他說著，左右看了李凌景跟江慕楓一眼，見他們兩個都沒有要把話接下去的舉動，於是只能苦命的繼續開口做解釋，“關於上次要求的保留條件，這個要求就是，我們希望老爺子你，在從今往後的日子裏善待葉未央，並且無條件支持她和您的大孫子北堂聿司的婚事。”
“哦？！”北堂耀挑起眉，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就這樣？”
“對，就這樣。”懷特舒服的將腦袋靠在江慕楓肩膀上，笑嘻嘻的邊啃着蘋果邊點頭，“是不是很簡單？”
“……”北堂耀沒有立刻接過話，只是低下頭一臉沉思狀。
“難道老爺子想反悔？”李凌景眯着眼，側着下巴斜睨北堂耀，完全沒有半點‘尊老’的模樣，跟他家老頭子對峙久了，連累他現在看到有錢的老人家都習慣性的不太想尊重，罪過，罪過。
“老夫……”北堂耀故意慢吞吞的不把話說完，想着要調幾人的胃口，結果見對面那三個傢伙都一副完全不怕他不答應的篤定模樣，最後也只能不甘不願的應了句，“我不反對。”
“我就說了，他肯定會答應的。”北堂耀話音剛落，李凌景立馬一臉‘你看你看，我就說吧’的表情朝江慕楓伸出手，“不到五分鐘，我贏了，給錢給錢。”
“嘖，真是狗屎運。”江慕楓不情不願的從身上掏出皮夾，然後拿出好幾十張鈔票塞到李凌景手裏，然後又埋怨的看向北堂耀，“北堂爺爺，您也真是的，幹嘛不堅持久一點呢？我可是買了你思考八分鐘之後才點頭答應的。”結果就因為他老人家點頭太快，害他就這麼平白無故的輸給李凌景好幾萬塊大洋。
眼見他們兩個居然光明正大的拿自己當打賭對象，而且還當著他的面就給起了獨資，更甚至數落他點頭點的太爽快——他是不是應該立刻讓人把這幾個兔崽子給丟出去的比較好？
“對了，老爺子。”蘋果啃到一半，懷特卻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於是正色道，“我想你應該知道你的大孫子目前正在做的事吧？他瞞着未央……”
“我知道。”北堂耀沒等他說完就點先開口承認，隨之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突然都望着他，眼神赤~裸~裸的寫着‘不要干涉我們’欲~望的三人，笑的臉上皺紋差點能夾死蒼蠅，“不過，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當做不知道。”
“這麼說的話，那您老當天應該不會出現咯？”李凌景拍了拍懷特的肩膀，示意他坐過去一點，神情很是輕鬆。
“不會。”反正他一直就不是太贊同聿司的那個決定，外面的人也早就知道，所以他出不出現都沒差別。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放心了。”懷特說著，三人對看一眼，然後又各自倒回沙發上，岔開雙腿雙頭扭腰擺頭，將‘坐沒坐相’四個字演繹發揮到了極致。
跟在旁邊的齊伯一雙老眼差點瞪得脫臼，倒是北堂耀，始終是心情很好一般微笑着看他們幾個在自家沙發里盡情撒野。
葉未央帶着傑拉爾回到客廳的時候，懷特這個大胃王正將第三個啃成I字的蘋果核給丟到地板上，正悠閑的抽着紙巾擦手。
“老爺子，我能不能留懷特他們住一天？”在沙發上坐下，葉未央雙眼亮晶晶的看着北堂耀問道，從剛剛開始她就想着要讓懷特他們留下來住幾天，不過畢竟她不是主人，還是先問問的好，雖然北堂家的豪宅裏面房間多的可媲美歐洲古堡。
原本她也沒那麼膽子，只不過這些日子她跟北堂耀可是相見恨晚，老人家上了年紀，對什麼看着都新鮮，他們的革命友誼就是在跟齊伯湊角的三人鬥地主中產生的，要不是將他的老底摸了個差不多，葉未央是絕對不敢開這個口的。
北堂耀掀了掀眼皮，雖然葉未央越過他這個主人先自作主張了，但他卻不怒反笑，“你這丫頭，倒是挺會安排。”
葉未央吐了吐舌頭，任懷特跟李凌景一人一隻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笑眯了眼秀出一口白牙，她是真的很高興。
清了清嗓子，北堂耀笑着對X眾人說道，“既然這樣，就都先留下來住幾天吧。”
反正他看這幾個臭小子也挺順眼，也等着看他們能搞出什麼大風雨來，人老了，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感到寂寞，正好有些小輩鬧一鬧，可以熱鬧點。
“謝謝北堂爺爺，”江慕楓首先朝他彎了彎腰，一反剛才的哀怨，很是有禮的說道，“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
開完會議，趁着那幾個傢伙還在跟北堂耀勾勾纏，傑拉爾一把將葉未央拉了出去，很是熟門熟路的拉着她往花園裏走。“跟我來。”
葉未央不明就理的跟着他走，一邊還要磕磕絆絆的注意不要被腳下的小石子絆倒，“幹什麼這麼神神秘秘的？”
傑拉爾左右看了看，然後在一個用爬滿藤蘿的架子下面站住了，轉過身，他面對着葉未央，一手抓着一個牛皮紙袋，另一隻手卻默默的伸進了褲袋裏，彷彿正握着什麼東西一樣。
舔了舔嘴唇，傑拉爾有點緊張的看着葉未央，“未央，你……你……”
“我？我？我怎麼了？”葉未央好奇的仰着頭看他，見他那張白皙的娃娃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滿了紅暈，甚至連耳朵都跟煮熟了的蝦米一樣紅通通，立刻大驚小怪的跳了起來，“我勒個去！我沒看錯吧，你在臉紅？你居然臉紅了？”
傑拉爾被她這麼一通大叫嚇了一跳，插在褲袋裏的那隻手立刻抽了出來，一把貼到火辣辣的臉上，欲蓋彌彰的吼了回去，“我沒有……”
“哼哼，還想騙我？”葉未央走到他面前，很是霸氣的邁開八字步，然後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前襟，“說，在想什麼呢？瞧你那熊樣，是不是在想兒童不宜的畫面啊？”
“我沒有。”傑拉爾簡直想跳腳咆哮，一把將葉未央的手扯開，他逼着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又深吸了一口氣，空出來的那隻手又很快插回褲袋裏，“未央，你聽我說，你……你……你是不是……”攥緊了拳頭，他緊張的都有點發抖了，可是剩下的那半句話卻像是卡死在了喉嚨里一樣，怎麼也吐不出來。
“是不是什麼？”葉未央一點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探究的用好奇的眼光繞着面紅耳赤的傑拉爾走了兩圈，“你到底要跟我說啥，臉紅成這樣也太可疑了吧？”難道說，他是在YY她么？
這麼想着，葉未央立刻警惕的雙手交叉護在胸前，眼神兇巴巴的，“喂，不準亂看，不準亂想！”
“什麼？！”傑拉爾愕然，隨即啼笑皆非的看着葉未央的護胸舉動，簡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沒想……”話才出口，腦子裏卻驀然想過那天在G市去接葉未央，她穿着低胸小禮服時的豐滿，臉上剛要消褪的紅色又立刻蹭蹭蹭的冒了出來，這次甚至連脖子都紅了，“反正我沒有亂想。”
“那你在想什麼？”葉未央奇道。
傑拉爾眼神閃爍，有點不太敢和她對視，“我……我……我在想……”
“想什麼？”
“想……想……想他對你好不好？”
“他？誰？”葉未央眼神迷茫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你是說聿司嗎？很好啊。”
“那你覺得……我對你好不好？”按捺着怦怦直跳的心，傑拉爾裝作若無其事的問。
“你今天怎麼了？怎麼盡問這些奇怪問題？”葉未央踮起腳尖，伸手去摸傑拉爾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麼一直在說胡話？
傑拉爾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很誠懇的看着她，又問了一遍，“你覺得我對你好不好？比他好嗎？”
“哈？！”
“回答我，未央。”
“這個……”饒是葉未央再遲鈍，現在也弄明白傑拉爾到底在糾結什麼了，於是笑了笑，她用力的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說什麼呢！你是我的好兄弟，還願意為我出大錢空運那麼一大箱零食過來，這樣還不算對我好啊？告訴你，我很感動呢。”
“那……”傑拉爾期待的看着她，緊張的手心裏全都是汗，結結巴巴的開了口，“那你願不願意……”
“願意什麼？”葉未央見他半天吐不出一句話來，於是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你到底想說什麼？”
冬日午後的陽光穿過藤蘿葉子，有點點的光斑將葉未央食指上戴着的那枚銀色戒指反射出璀璨的光芒。
原本雙眼盈~滿期待的傑拉爾見狀，突然眼神一黯，臉上飛揚的神色瞬間變的黯淡起來，彷彿呢喃一般低聲說道“你果然還是選擇了他么……”
“什麼？”因為他的聲音有點小，所以葉未央並沒有聽清楚，“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我沒聽到。”
“沒事。”很快的將臉撇開，傑拉爾平復了一下情緒，在心裏掙扎了幾下，這才慢慢的將另外一隻手裏攥着的牛皮紙袋遞到她面前，“這個給你的。”
“什麼東西？”葉未央接過去，抬手就要拆開，卻被傑拉爾搶先一步擋住了。
“先別拆，裏面的東西，等你交給了他……交給北堂聿司，他就會明白了。”
“難道你暗戀我的男人？”葉未央取笑道，一邊在他面前擺出搞笑的格鬥姿態，“告訴你，別妄想了，要搶我男人，得先過我這關才行！嘿嘿~”
傑拉爾立刻漲紅了臉，這次是氣的，“鬼才暗戀他，我是正常男人！”
“哈哈哈，知道啦，你是最純的純爺們還不行嘛！”葉未央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兩好的用手肘去撞他的胳膊，“對了，我要先把這封‘情書’藏好，晚上再給我家男人看，嘿嘿。”
“怎麼樣，還有沒有別的話要說？不說我可就回去咯？”葉未央揚了揚手裏的牛皮紙袋，探頭問着傑拉爾。
“……沒有了。”澀澀的開口，傑拉爾張了張嘴，喉嚨里像被鉛塊賭注了一樣，臉上卻還要扯起微笑，“沒有事了，回去吧。”
“OK，那我先走啦，待會再找你。”
“嗯。”
淡淡的應了聲，等葉未央走遠了，傑拉爾臉上的笑才慢慢的褪去，換上滿臉的苦澀。
慢吞吞的插在褲袋裏的那是手拿了出來，攤開掌心，上面赫然躺着一枚做成小狗模樣的戒指，戒身的鑽石在陽光下反射着耀眼奪目的光芒，對傑拉爾來說，卻顯得那麼殘酷而諷刺。
“其實，我只是想問你，願不願意……嫁給我而已……”
可惜，他永遠都得不到她肯定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