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惡之華
寧靜的小山村，已然化為地獄。
被打翻的火焰，正在將家園化為灰燼。
往日熟悉的聲音，正在悲鳴。
白天還在說笑的人，倒在地上血流不停。
幼童搖着地上的媽媽，怎麼也叫不醒。
陌生的外來者，在揮動屠刀……
破久的房舍內，一兩歲幼童，大眼懵懂，粉嫩的小手在亂抓着什麼，也許被混亂的場景嚇到，害怕地大聲哭喊，“爸…爸爸…媽……”
門口外，一個青年拚命地抱着一個野忍者的大腿，不想讓他再走一步，幾米外，青年的妻子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被抱住大腿的忍者怒罵一聲，苦無扎入青年脖子，鮮血不停往外冒，大張着口，血水流着，努力想要轉頭，似乎還想往屋子裏看一眼。
“快逃啊…”一個老人衝著孫子喊着，拿着扁擔往一個忍者砸去，但迎面便是對方一刀。
噗的一聲，忍者甩着刀上的血，將老人的腦袋踢飛，往屍體上吐了口唾液。
“爺爺……”十歲出頭的少年眼中噙滿淚水，哭得撕心裂肺，如同野獸，向野忍者衝過去。
他的家人全死了，爺爺、爸爸、媽媽、小叔叔，還有哥哥，全被這些突然衝進村子的人殺了。
噗！
少年的腦袋飛起，身體中的血瘋狂從脖子噴出。
漢子緊緊將懷孕的妻子抱在身下，任由身後野忍者劈砍他後背，疼痛讓他麻木了，所以他也不知道一把太刀貫穿的的身體，刺入他妻子身體裏……
小小的山村，一幕幕悲劇不斷上演。
與之反差的一幕，村子中央的空地上，一個女人坐在地上，拿着酒壺，醉眼朦朧。
古銅色的皮膚，骨架高大，戴着代表岩隱叛忍的護額，對着周圍的慘劇視若無睹。
女人灌了口酒，眯着眼含糊道：“你說的獨臂小妞，沒在？”
同樣成了獨臂人的橫山克，嗡聲哼唧道：“凱薩大姐，我早就說了不要帶這麼多人來，那臭丫頭一定提前發現不妙，悄悄跑了。”
“真有實力，就不可能跑。”
凱薩吐着酒氣，打着舌頭道，“真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儘管有些難以啟齒，橫山克還是老實道：“反正我沒見過比她快的人，我都沒見她動手，我胳膊就沒了。”
“再快也要打到人才行，你覺得她可以打破我的土遁？”凱薩歪着頭，咧嘴道。
橫山克盯着凱薩，愣了一會，“不知道。”
“滾！”凱薩一腳把橫山克踹翻，“趕快把人找出來，要是讓我白跑一趟，你就等死吧，混球！”
從地上爬起來的橫山克看了往死里灌酒的凱薩，心裏憋火，氣哼哼地走開。
隨手抓住一個村民，吼道：“告訴我，那個獨臂丫頭跑哪去了！”
“不知道……”
咔的一聲，單手捏碎村民的腦袋。
橫山克轉頭盯上另一個村婦，在那雙惶恐的目光中，大步走過去。
“告訴我……”
“我……我…我…不……”
咔！
“誰知道？”
……
誰也沒注意到，小山村對面的山崖上，兩對眼睛默默地看着這一幕。
“這就是你一直等的？”
奇怪的，一表現得服服帖帖的旋渦稚空，問着樞木見月話語中，帶着一絲譏諷。
樞木見月坐着崖邊，盪着雙腳，轉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在意，道：“想起自己被滅掉的村子？”
對面小山村發生的，確實勾起了旋渦稚空不堪的回憶：“我很幸運，渦潮隱村被滅的時候，我剛好不在村子，僥倖逃過一劫……我等了很久才敢回去，回去的時候，只能在一片廢墟中翻找着家人的屍骨……呵呵……”
樞木見月不知道旋渦稚空最後的笑聲，是在感嘆當初的幸運，還是嘲諷什麼。
樞木見月平靜地看着對面小山村的慘劇。
“人畜無害，豺狼就不會把你當獵物？”
“不傷害別人，就不會被傷害？”
“沒有力量，被人視若豬狗宰殺，這是活該。”
“一味等待着別人拯救，這是等死。”
“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力量可以打破規則。”
“想要沒有痛苦的烏托邦，那就去死。”
“這就是忍界，不是嗎？”
……
燃燒的火焰越來越大，殺戮卻在慢慢停下。
“還找不到？”凱薩看着手下慢慢聚攏，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打着酒嗝問道。
同為岩隱叛忍的手下搖頭：“估計是跑了。”
其實他也認為對方已經跑了，一位上忍，五個中忍，三十多名下忍，這麼多少白跑了。
“不過，頭，青木大人不是說過要先試下能不能收服，之後不行再解決，但現在……”
中忍手下指着燃燒不停的大火，疑惑的問道。
凱薩看了手下一眼，呵呵笑了兩聲，“越是有實力的人越刺頭，這種混球往往很驕傲，別管她的實力怎樣，先狠狠敲打一下，給個下馬威，然後再看她識不識相，不然……算了，白跑一趟，切！”
這時，橫山克一臉鬱悶走回來，要說所有人中誰最失望，恐怕就要數他，哪怕剛才痛快屠殺村民，發泄一下手臂被砍掉的怨氣，但正主沒找到這股氣也消不了。
寧靜的小山村，火焰燃燒得越發旺盛，卻透着一種詭異的死寂。
衝天火光下，一個小小的身影從一具屍體下爬出來，懵懂的大眼睛，看着一地的屍體與衝天的火焰，不哭不鬧，只是撐着兩條小短腿，茫然地在往日撒歡的村道上慢吞吞走着，彷彿想要尋找什麼。
可惜卻引起了剛剛屠戮了村子的劊子手們注意，凱薩看了一眼便不理，只有兩個下忍對視了眼，帶着古怪的笑意走過去。
豆豆茫然地仰頭看着擋住自己的兩個大人，不認識。
想着便晃悠悠的邁着小短腿繞過去，後背卻突然一陣劇痛。
豆豆摔在地上，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野忍者詭笑着拿着帶血的苦無，聽着那稚嫩而嚎亮的痛哭聲，與同伴對視了一眼，嘿笑着。
他那一下沒有劃得太深，還不足以讓豆豆立刻致命。
扭曲的快感也同樣激起了同伴的破壞欲，毫無預兆的，大腿猛然向豆豆的腦袋踩下去。
小小的腦袋變成爛泥的場面沒出現。
連同豆豆的人影也消失了。
然而，兩個施虐的忍者，永遠也不會有疑惑的機會。
滋！
兩人目光茫然地看着身體上突然出現的大量血線，然後視線漸漸分離。
噗噗！
在凱薩所有人的目光中，那兩人，身體瞬間爆炸，血肉碎塊漫天飛灑。
周圍明亮的火光的映襯下，如同兩朵盛世綻放的血花，異常妖艷，異常……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