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選擇
但是，他整個身體都被我給穿透了，怎麼可能還有再戰之力，剛剛站了起來，立馬又倒了下去。看到他這個樣子，我道：“韓冰，你之前數次想要我的命，你的孫子更是想要玷污清韻的清白，原本，我應該將你碎屍萬段，以泄我心頭之恨，不過如今，我已經不想那麼做了，我留你一個全屍。”
說完這句話，我從地面提起鬼刃，朝着韓冰走了過去。
就就在我想要韓冰之命的時候，突然之間，一道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十三，你再幹什麼？”
聽到這道聲音，我轉過身子。
看到站在我身後的幾個人，我瞳孔猛地一縮。
“師父，師叔？”
站在我身後的，竟然是老道士他們，老道士，豬師叔，倉夢師叔，還有胖子，清韻，他們全都來了。
幾人目光全部盯在我身上，眼中全是不敢置信。
老道士盯着我道：“十三，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道：“師父，你們怎麼來了。”
老道士道：“你要毀滅整個道門，我怎麼能不來，你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竟然要毀滅道門，誰讓你這麼做的。”
我道：“沒有誰讓我這麼做，是我的身份，讓我必須這麼做。”
“你的身份？你什麼身份？”老道士道。
“我是鬼門的副門主，為了鬼門的利益，我必須毀了道門，殺了韓冰。”
“副門主？”
聽到我的話，老道士一臉震驚的盯着我，在定定盯着我看了好幾眼之後，老道士道：“真是沒想到，你竟然做了鬼門的副門主，之前你說你加入了鬼門，我以為你只不過是鬼門的一名普通弟子，沒想到，你竟然是鬼門的副門主，十三，你還真是讓我驚訝。”
我道：“一切都是機緣巧合，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解釋，總之師父，如今的我的的確確是鬼門的副門主。”
老道士道：“這麼說，此次鬼門大舉進攻道門，也是你下的令了？”
我點頭，說是，又道：“不僅如此，而且這次是由我率領鬼門之人進攻道門，我，是這次鬼門的統帥。”
聽我說完，老道士，還有倉夢道長他們直直盯着我，半天沒有說話。
整整等了好幾分鐘之後，老道士才再次開口，道：“那你想怎樣？”
“我要毀滅整個道門。”我道。
老道士道：“我也是道門之人，你要毀滅整個道門，那是不是說，你也要殺了我？”
我搖頭，道：“師父，你雖然是道門的人，但是你是個好人，我從沒想過要殺你，我只想對付道門。”
“是嗎？”
老道士冷哼一聲，道：“不管我是好人還是壞人，我都是道門的人，我之前就告訴過你，如果有一天，鬼門與道門產生衝突，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站在道門一邊，我自小由道門撫養長大，道門就是我的家，雖然這個家長滿了蛀蟲，但他仍然是我的家，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做傷害他的事情，誰敢和道門為敵，誰就是我流雲的敵人。”
老道士說出這麼一句話，隨後，他抬頭看向我道：“怎麼，十三，你要做我的敵人嗎？”
聽到老道士的話，我心猛地一疼。
我最害怕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此次進攻道門，我不怕任何人，哪怕韓冰實力有多強，就算是他殺了我，我也不怕，我真正怕的，是老道士。
老道士，是我的師父，而他是道門之人。
雖然道門對老道士並不好，但老道士是一個相當具有執念的人道門對他不仁，他不會不義，我怕，在我進攻道門的時候，老道士會出現。
正因為如此，我上次才沒告訴他我是鬼門副門主，然而如今，我最害怕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老道士要是執意站在道門一旁，我該怎麼辦？
我道：“師父，你應該知道，如今的道門根本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心懷善念，護佑蒼生的正道阻止了，如今的道門之中全是陰險狡詐之徒，他們自私自利，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他們遠比普通人更為可惡，有他們在，會有更多的人死，我解決道門，是在做好事。”
”好事？你覺得這真的是好事嗎？“
老道士冷冷道：“如今的道門的確不好，但是，正是因為有道門的存在，鬼門才不敢肆意妄為，道門與鬼門相互制約，相互牽制，整個華夏大地才能保持在平衡狀態，而如今你滅了道門，那鬼門將會一家獨大，到時候鬼門獨佔華夏，你覺得這是好事？”
“而且，道門之中即便有一些姦邪之徒，但也有很多善良之輩，他們懷揣善意進入道門，如今你率領鬼門弟子，想要完全毀滅整個道門，葉十三，你這是在助紂為虐，你這樣做，會毀了整個華夏大地穩定的。”
老道士一說一連串，聽他說完，我沉默了很長時間。
整整一兩分鐘之後，我才道：“師父，我知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所見到的道門，遠比鬼門更加邪惡，更加瘋狂，現在的道門已經不是一個正道組織了，他掌握着大量的高手，有着正道脊樑的名聲，卻不做正道應該做的事情，這樣的組織，根本不應該存在。”
“至於鬼門，師父你放心，日後由我統領鬼門，我絕對不會讓鬼門變成第二個道門，鬼門，絕對不會做危害人間的事情。”
老道士道：“你決定的了嗎，你怎麼知道，鬼門不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滅了道門，再將你給解決掉，鬼門之人向來姦邪，你怎麼知道，他們對你說的都是真的呢？十三，你不要太傻，鬼門，只是在利用你。”
“利用我嗎？”
聽到老道士的話，我搖了搖頭，道：“我能分得清，誰在利用我，誰在真正對我好，師父，我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麼，我也知道我接下來該做什麼，我更知道，我做的事，沒錯。”
“這麼說，你是一定要毀滅道門了。”老道士聞言，他臉色沉了下來說道。
我沉默片刻，隨後點頭，說是。
聽我說是，老道士點了點頭，他走到韓冰身前，道：”我也是道門之人，如果你要毀滅道門，殺了韓冰，那麼，你便先殺了我吧，只要有我在，我就絕對不會讓你毀滅道門。“
“師父，你……”
聽到老道士這句話，我心中猛地一跳。
老道士則一句話都不再說，直直盯着我，他的目光之中，充滿了堅定，執着。
從老道士目光之中我看出了，他說的是真的。
他絕對不會後退一步。
我該怎麼辦？
“副門主。”
就在我和老道士對峙的時候，不遠之處，東星邪三個人走了過來，他們的身後，還跟着數百名鬼門之人。
東星邪走到我面前，道：“副門主，道門弟子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一些長老也基本都解決了，你這邊怎麼樣了？”
我沒說話。
東星邪朝周圍看了幾眼，在看到躺在地面受重傷韓冰的時候，他瞳孔一縮：“韓冰還沒死？為什麼不殺了他？”
老道士冷冷道：“東星邪，，我告訴你，你們鬼門想要毀滅道門，那是做夢，只要有我在，道門便不會滅，你們鬼門餘孽，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等着我的報復吧。”
“劉雲道長，道門如今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在延續下去了，你何必要這麼偏執，我知道你和道門其他人不一樣，不如你投入我們鬼門……”
“你住口。”
聽到東星邪的話，老道士厲呵一聲，道：“想讓我加入鬼門，你做夢，我絕對不可能和你們這些妖魔鬼怪為伍，你們欺騙我徒弟加入你們，別想在欺騙我。"
東星邪聞言，他沉默了下去，沒有再說話。
老道士看向我，道：“葉十三，今天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殺了我，毀了道門，要麼殺了你身邊這三個鬼門堂主，跟我回陰陽鬼店，我們還像之前一樣生活，你自己選擇吧。”
“我……”
聽到老道士的話，我張了張嘴，可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字。
回到陰陽鬼店，過以前那樣的生活。
說真的，直至如今，我都感覺，在陰陽鬼店中的那一段日子，是我一生之中最開心，同樣也是最難以忘記的一段日子。
可是，有些事情，一旦過去，就永遠不可能再回去了。
陰陽鬼店也是如此，我還有可能再回到陰陽鬼店嗎？
就在我沉默的時候，東星邪道：“副門主，得儘快解決他們，道門再外部尚有大量弟子，還有數十位強大長老在外面修鍊，一旦這裏的消息散步出去，那些在外面修鍊的長老趕回來，事情恐怕就難以處理了，所以，還請副門主儘快做出決定。”
“我是不可能殺我師父的。”
我道。
東星邪聞言，他皺了皺眉，道：“那副門主的意思是？”
我沉默。
我不知道該怎麼選。
老道士讓我們殺了東星邪他們，而東星邪則讓我殺了老道士。
道門和鬼門，都在逼我，我該怎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