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不修邊幅
機會都是人創造的。
冉可馨一次外出的時候,歐陽雨得到提醒就立馬帶着人過去埋伏在人必定會經過的路上。
只要等到一個機會,就立馬把人給做掉。
可是她一直往商場人多的地方走,車禍什麼的也不太敢就這樣直接去做。
在她等待機會的時候,蘇慕晨待在別墅里處理公事,眼皮一陣陣地跳動起來,下意識地拿起手機給人打了一個電話。
讓她把定位給打開,然後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
他甚至還霸道得不讓人把電話給掛斷,聽得在話筒那邊正在等人的冉可馨笑得花枝亂顫:“你怎麼疑心病這麼嚴重啊?這裏這麼多人,你說我能有什麼問題?”
似乎是被人的情緒給感染,冉可馨也左右轉頭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看見什麼異常的人,“我不和你多說了,先掛斷電話。”
“別……”蘇慕晨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邊人就一意孤行地掛斷了電話,他抿唇不耐地加快了速度。
沒理由會忽然就眼皮亂跳,可是這種時候,他卻只希望一切都是他的錯覺,並不會有所想像中的那種事情發生。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電話剛被掛斷,冉可馨轉身想要收起手機的時候,包就被一人給拿走,她盯着那拿着包就跑起來的可疑男人,“站住!”
“來人啊,抓小偷啊!”冉可馨一邊大聲呼喊,一邊隨着人跑出了人群,在她自己還沒有意識到這是個陷阱的時候,人已經跟着小偷跑進了一條巷子裏。
氣喘吁吁地雙手叉腰,冉可馨瞪目道:“快點把東西還給我!”
那包里可還有她前不久和蘇慕晨一起挑選好的鑽戒啊,怎麼能夠就任由這小偷拿走呢?
然而,她並沒有看見那小偷有任何驚慌失措的表現,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戴着一副壓得極低鴨舌帽的男人抬頭,露出一抹邪笑道:“今天你和你的錢包,都別想活着出去。”
在人抬頭的時候冉可馨就已經驚訝得差點沒有說出話來,只張大嘴巴道:“……徐……商!”
身後的光忽然也被擋住,熟悉的嗓音響起來:“賤人,我說過的吧,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巷子裏也許是因為常年沒有陽光浸潤的緣故,帶着一種難聞的腐朽潮濕味道,聞得冉可馨鼻子都開始泛癢。
然而這時候,她卻是全身冒起冷汗,背靠上滿是青苔的牆壁,佯裝鎮定道:“你們不能這樣……我剛才已經報警了,而且我手機開了定位……”
歐陽雨不屑地吐了一口口水,眼神輕蔑地看向她,簡直就猶如在看一隻螻蟻:“給我少廢話,把人抓住給我往死里打!”
被人給真正抓起來打了不知多久以後,警車聲才遲遲響起,冉可馨腦袋昏沉,嘴角邊還有着被人長指甲給劃破的痕迹。
“砰……”
槍聲響起,她迷濛之間聽見警察大叫道:“小姐你怎麼能夠私自用槍!”
“他……他是壞人……我只是想要幫助我妹妹而已了!”歐陽雨柔軟的嗓音傳入她的耳中,矯揉做作得有些厲害了。
混亂之中,她被人給抱了起來,蘇慕晨的聲音在腦袋頂上響起,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一般,聽得不太真切。
“別說話了……我腦袋好疼,晨讓我先睡一會,等我醒過來了,我們再去試穿婚紗吧。”
如果還能夠醒過來,那她就決定原諒歐陽家父母了,如果的話……
蘇慕晨眼睛紅了起來,聲嘶力竭道:“不要睡,不要睡了!”
手上粘稠得全是人的血,鐵鏽味和猩紅,能夠讓他在下半輩子都對這些東西產生陰影。
冉可馨像是安撫他一般,無力地抬起手,顫抖着撫摸上人的面龐,笑着道:“我就睡一會……馬上醒過來。”
還不等人回答,那手就已經無力地垂了下去,救護車已經到達,蘇慕晨被迫和人分開,他咬牙道:“好,我就讓你睡一會,你可千萬要快點醒過來了。”
那手卻還是緊抓着人不願意鬆開,醫護人員無奈只能夠更加艱難地實施救治,而歐陽雨被警察給帶回了局子裏審問。
等冉可馨被推送至手術室以後,警察局來了電話,他接聽起來,那邊人獻媚道:“蘇先生,不知道您想要我們怎麼處理這件事呢?”
手術室的燈亮着紅色的光,那光似乎是跳躍進了他的眼裏,“我不希望能夠再看見那個女人活蹦亂跳。”
那邊人驚訝一會,立馬回答道:“明白明白,一定會按照您的要求執行。”
……
冉可馨醒過來以後,已經又是一個星期以後,她第一眼見到的就是有些不修邊幅,面容憔悴的男人,她一如兩人在她昏迷后第一次見面般笑起來道:“你好啊。”
站在門口的男人愣了三秒以後,激動得跑過來直接把人給往懷裏一攬:“你個騙子!”
明明說好只是睡一會的!
冉可馨臉上帶着無奈且心虛的笑容:“抱歉啊,我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男人輕哼一聲,將她醒過來的事情告知了眾為她擔憂的人,此後就沒見到她清閑過,一直面對着來看望的人。
直到歐陽雄夫婦過來,病房裏才陷入短暫的沉默,冉可馨目光複雜地看着仿若蒼老了十歲的兩人,嘆氣道:“我不會再追究之前的事情,可是也希望你們能夠給我一點……”
曹芳抬手抹了眼角的淚,嗓音低迷而又沙啞:“依你……爸媽一切都依你。”
歐陽雄雖沒有說話,可看那態度,也是認同人所說的話的。
躺在病床上的冉可馨和一旁削蘋果的蘇慕晨對視一笑,雖然兩人的形象都不是很好,可莫名的就是溫馨。
那天她被歐陽雨給打以後,警察在最後到達,就在他們制服逃跑的人時,歐陽雨立馬趁着人不備奪過一人的槍,衝著那逃跑的徐商左胸口開了一槍,人當場斃命。
後來不管她怎麼解釋都是沒有辦法洗刷乾淨自己的罪名,只能夠不安心地鋃鐺入獄,並且無人去保釋。
這也算是歐陽家父母給她的一個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