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耳光
“喂,你晚上在不在,我去你哪兒對付一晚。”我在電話里問小警察哥們。
“不行,今天不行!今晚我和那女孩,我們得用房間!”
“不是兩間哪嗎?”
“哎呀!……那很不爽的嗎!人家不是常來的!”
“那行了!”
“你在哪兒那,傻逼?”
“別問了!我掛了!”
我在學校磨蹭了半晚,沒碰上一個熟人,只發現我們的老宿舍燈已經亮了,師弟們好像有的已經搬了進去,裏面有了些吵吵鬧鬧的聲音,窗沿上也擺上了兩雙臟球鞋。
家裏的燈還是亮的,剛進門,老爸就拉開弓子的迎上來,結結實實的一個大耳光把我打翻在地,我頭嗡的一下看着媽媽從卧室里跑出,第一次聽到她說那麼多的不乾不淨的粗話,她憤怒的直接沖向了在我身後暴跳如雷的爸爸。
我真的一點都不怪我那個沒有上過大學,卻又對大學充滿憧憬的爸爸,可我也決不會去告訴他我的大學裏都發生了什麼。
媽媽安慰了我半天,才發現我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委屈和難過,於是又聲嘶力竭的跟我聲討老爸,搞到最後反而是我安慰起了她,跟她回味了些老爸的出類拔萃和過人之處,最後,她終於忍住淚水痛快的答應了我的請求,撥給了我1000塊錢,好讓我跟個旅遊團出去玩一圈。
買了兩大盒安眠藥后回到家,穿上了老K送的小立領襯衫,戴上了小紅給我編的那條黃色手帶又去修剪了一下頭髮,第二天,留了個紙條,我就把自己打扮得像朵花似的上了火車,火車上的幾個假期回家興高采烈的學生讓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怎麼忘了去那棵老槐樹那兒看看哪!
夜裏,好像前方有些事故,火車斷斷續續的停走,我也斷斷續續的做了個夢,夢見了學校里那個在食堂見過一眼的十七八歲的小民工在大槐樹下挖我的信,我問他為什麼挖這些信哪?他茫然的望着我告訴說他們要把這棵大樹砍掉了,我又問他為什麼要砍大樹啊?他說要蓋樓了,要在學校里蓋很多的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