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滷菜
大哥在上面一直待到拍攝結束,我問過大哥需不需要幫忙。
大哥說道:“再上來一個人就塌了。”
我放心了不用我上去了,拍攝結束后,大哥下來了。我跟在大哥身後出去轉悠,沒有什麼事情。大哥讓我自己一個人去逛逛,我回到錄像機邊上。只是拍攝地點我已經不去了,那個地方的人都排斥我。不是排斥我一個人,是所有人。我知道這是他們的工作。
在這裏還有一個插曲。
父親上午和我通過電話,說道:“晚上估計可以趕到這裏。”
我期待簽約,也期待這次機會。機會是別人給的,爭不爭取是自己的事情。午飯時間,我無意間幫一位劇組員工盛一碗湯。這位劇組員工在我拿飯的時候幫我一個忙,這也使的我和這位劇組員工有了一個鋪墊。
午飯過後,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沒有她的緣故,導演組沒有聚在一起聊天。我忽然感覺身邊少點什麼,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下午到來,我依舊在倉庫里打轉。時不時的幫助別人一下,我感覺總有一個人會在關鍵時刻幫助你。因此我願意去和這些基層員工打交道,我也是一位基層員工。
下午,出現一次意外嚇壞不少人。至少,大家都很擔心,一位主角在演練的過程中將啞鈴摔在地上砸住自己的腳踝。我趕緊附和上去,我有些茫然,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我聽見一聲慘叫,隨後是一堆人圍過去。
當我得知主角被啞鈴砸住腳踝時,我在一旁小聲的說道:“可以用冷毛巾敷在傷口上。”
有一位大叔,之前他的紙張掉落在地上他沒有看見,是我幫他撿起來的。
大叔說道:“去找個毛巾。”大叔看着身邊的場務。
場務遞給我一條毛巾,我抓緊時間衝出倉庫跑到不遠處的水池邊潤濕。我又匆忙跑回來已經用不上了,有人正在使用噴霧劑對他進行治療,來回有點着急感覺有些口渴。我去倒杯水,我本來不打算過去的。
我心想:“喝口熱水也許會好受些。”
我急忙端着水杯來到主角受傷的地方,主角身邊站滿了人。我靜靜的站在旁邊,有人遞過去一板止痛藥。
導演說道:“拿水來。”
我有些局促把水遞過去,執行導演說道:“冷的?熱的?”
話畢,伸過手來。
逮住一兩秒后說道:“這麼燙!怎麼喝?”
導演說道:“去加點純凈水。”
我當時有點緊張,導演看着我說了兩遍,我才反應過來去倒冷水。等我回來的時候已經有人拿着蘇打水,遞給主角喝下止痛藥,我沒有把這杯水喝掉或者倒掉,我仍然靜靜的拿着這杯水站在旁邊等待,直到大夥散了。
我小聲的說道:“喝口熱水比較舒服。”
三位主角都在,他們獃滯的看着我。
我有些緊張,主角說道:“不用了,我沒事。”
我有些不知所措,我轉身走出倉庫。門外站着很多人,我將杯中的水喝完,才漸漸的平靜下來。載着晚飯的車子已經來了,一會兒,我上前去喝湯。我愛上今晚的湯了,那是一桶蓮子湯。只是湯的味道確實太淡,喝起來跟清水一般。我還是喝上三碗,原因是我太餓了。
司機大哥有意無意的說道:“你把導演那份湯都喝掉了,等會導演沒湯喝就找你。”
當然,這句話是司機大哥對着旁邊的劇組員工說的。
我不知道當時怎麼了,本能反應有些靦腆的說道:“等會就跟導演說‘是我喝掉的‘。”
司機大哥和劇組員工聽的膛目結舌,倆人對望許久沒有說話。我像一朵含羞草一樣低頭喝湯。此刻周圍十分安靜,我的餘光還是注視着司機大哥和劇組員工。
倆人許久之後才繼續聊天,我走到工業園區門口站在那裏等着我的父親。一會兒,父親坐着一位叔叔的車子來了,這位叔叔是當年父親跑出租車時認識的。
我十分高興,父親打開車門走下來遞給我一袋滷菜,我伸手抓着吃。沒有其他原因,實在是我太餓了。我和父親閑聊兩句,一開始我還期待劇組的簽約,後來,一個插曲讓我情緒發生了改變。
我過去領了三份盒飯,之前我已經和司機大哥打過招呼。司機大哥挺好的,沒有說話就答應了。
我領着盒飯來到工業園區門口,父親看着我手中的的盒飯說道:“晚上就吃這些嗎?”
我欣喜的點點頭,父親沒有說話。
我說道:“爸,我給你領了份盒飯。”
父親說道:“中午喝點酒,腦袋現在還蒙蒙的。”
我理解父親的意思,不過我還是詢問幾遍。確定父親不吃后,我自己狼吞虎咽起來。這頓飯吃的可真香,絕對是史無前例。我的腦袋開始發熱,熱的我心煩意亂。
滷菜的到來辣的我胃口全開,我將剩下的兩份盒飯遞給父親說道:“爸,你幫我拿着,我去工作了。”
父親接過盒飯沒有說話,我跑了。我不知道她在哪裏,我撥通她的電話。不知道這次怎麼了,聽見她的聲音我隱隱感到不安。時間過的很快,大哥也沒有讓我幫忙。隨後開始轉場,幾輛車子先後離開。
我急忙找到統籌說道:“我爸來簽合同了,我坐車去轉場地點吧。”
統籌沒有說話,一會兒統籌說道:“明天你去跟導演說,你是導演組的人了。”
我一愣,急忙說道:“我沒有那個意思。”
姜還是老的辣,統籌一臉麻木的表情說道:“我也沒有那個意思。”
我說道:“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統籌雙眼無神的說道:“你不就是想坐你爸的車嗎?”我“嗯”了一聲。
統籌不帶感情色彩的說道:“去坐吧。”
我茫然了,我以為統籌真的沒生氣。我道謝后,走了。坐在車上,我才恍然大悟。
統籌應該是這個意思,我無助的跟父親說道:“姜還是老的辣。”
父親說道:“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