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場務

第二天，六點半就醒了。腦袋有些難受用燒水壺燒一壺水倒進杯子裏，走進電梯來到樓下，看見生活導演坐在賓館櫃枱門口。我也不知道她在那裏幹什麼，我以為我是劇組起來最早的人，準備吃點東西就朝着生活導演走去。

我說道：“姐姐這裏有賣早點的嗎？”

生活導演說道：“沒有，不過劇組管早餐。”

這對我確實是一次小小的衝擊，我以為早點要自己掏錢買呢。

我說道：“現在可以領早餐嗎？”

生活導演說道：“再等等吧！”

我道謝后，回到樓上。在樓上玩會手機，打開手機時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希望能夠看見她發給我的短訊。希望就是這樣不停的被澆滅，身為一名男孩怎麼能放棄自身的優勢？有些時候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相處不到幾天的人居然會有如此奇妙的感覺。

我也想發短訊給她，只是我害怕會打擾到她。只好擱置一邊將近七點鐘，我下樓來到生活導演坐着的地方，生活導演還是一個人坐在那裏。我心想：“這回不可能在拒絕我吧，除非她有意針對我。”

我說道“姐姐現在可以領早點嗎？”

生活導演點點頭，我說道：“姐姐，可以去那個餐廳裏面吃飯嗎？”

生活導演說道：“裏面要是沒有人就可以進去。”

我瞅瞅門外又看看餐廳，生活導演說道：“你可以在這裏吃。”生活導演坐着的身後就有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

我道謝后，走到椅子上坐下。

吃完早點，我走到生活導演身邊說道：“姐姐，我可以幫我房間的兩位大哥拿份早餐送上去嗎？”

生活導演說道：“嗯。”

我道謝后，拿着兩份早餐上樓了。大叔已經回到他原先住着的房間，我把大哥的早餐放在桌子上就離開了。我又去找大叔，進屋就看見大叔正在穿衣服。

我把早餐放在桌子上打過招呼就出來了，我走到6410號房間門口的時候，我還是希望她能從房間裏面走出來，我快速走到樓下。

劇組員工開始朝車子裏搬放道具，我原本想上前幫忙發現沒有着手的地方。我只好站在旁邊等候，一會兒，她下來了。我上前和她打聲招呼，我和她的關係也沒有那麼陌生了。

尷尬的感覺消失了，她看見我說道：“往後你跟在統籌後面。”

我急忙點頭，她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很快我就反應過來。周圍還有很多人我站在這裏，大哥出來了我跟着大哥，大哥拉着板車去裝水，我也跟過去了。

我趁機說道：“大哥，今天我跟你們車去場地。”

大哥隨意的說道：“我們車子人都滿了。”

我心虛的說道：“我坐後備箱也可以。”

當時我真的害怕大哥拒絕我，不然的話我也不知道場地在哪裏。水裝好了，我們乘坐電梯回到樓下。又把水搬上車子，這時統籌下來了。

我說道：“統籌，我可以跟你們的車子嗎？”

統籌說道：“我們的車子好像坐不下了。”

我說道：“沒事，我坐後備箱。”

統籌着急去開車就胡亂答應了，我便沒有纏着統籌。

一會兒，統籌把車門打開，我說道：“統籌我可以跟着你們嗎？”

統籌說道：“那好吧，你坐上來吧！”

我道謝后又去找大哥，幫大哥干點活。東西裝好了，車子要啟動了。大哥和同事坐到後備箱裏，我跟着上去了。

大哥說道：“你去前面坐。”

我注意到前面確實有位子，我害怕還會有其他場務坐這倆車。

我有些膽怯的說道：“沒關係，我蹲在後備箱好了。”

大哥說道：“你上前面坐。”

我看着大哥不容侵犯的眼神，沒有多做停留走到前面坐下。人已經齊了，即使我坐在上面也沒有擁擠的感覺。一路無言，車子很快進入場地。

還是昨天拍攝地點，據說這部電影已經接近尾聲。這幾天都要在這裏拍攝，我下車后幫着場務搬運東西。東西都準備好了，可以休息了。

我就跟在大哥的身後，大哥說道：“坐在車上的人，你都可以跟着，看看有沒有什麼活需要幫忙。”

我點頭答應，朝着倉庫裏面走去。倉庫黑乎乎一片，光線時分稀少。擺放在地上的物品還是可以清晰的辨解，我快速朝著錄像機的方向走去。

在那裏有一位大哥，這位大哥人也挺好的。我和這位大哥閑聊，才知道這位大哥做場務好幾年了。後來我才明白，一個劇組。導演組是一個團體，場工是一個團體，燈光是一個團體，化妝是一個團體，生活是一個團體，攝影是一個團體，……。

像我這樣臨時插進來的人，根本沒有立足之地。除非有親戚或者朋友有認識的人，不然別人都不會搭理你。沒想到第一次外出闖蕩就遇到好人，可惜我沒有把握住這次機會。

還是兩點一線的跑，錄像機，拍攝地點。我來回反覆的看，琢磨着，思考着。總想看出點什麼花樣，她依然靜靜的躺在那張椅子上。

我依然注視着她，一會兒，一項艱巨的任務降臨在我和幾位場務的身上，統籌讓我們把倉庫地面上的垃圾都撿乾淨。開始的時候真是無所謂，誰知沒走出幾步垃圾袋就裝滿了。

我體會到環衛工人的辛苦，汗水順着後背緩緩的流淌下去。額頭的露珠不爭氣的先後往外冒，主要原因我穿着一件黑色的秋季褂，撿垃圾的時候還非常的麻煩。

有些東西我還不敢撿，可能我撿起來的垃圾就是一件道具。當時腦子沒轉過來，嫌這樣撿真是麻煩。一會兒，腦袋冷靜下來。我仔細回味統籌話里的意思，終於讓我找出破綻。

統籌說道：“把地上的瓶子撿起來。”

不是我沒有理解，開始時我是雜物和瓶子一起撿。後來，我才想到只要按照統籌說的去做就可以了，何必把自己搞的那麼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