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挑釁
淡淡的葯香在屋子裏擴散開來,雪魄靈芝的每個枝節都散發著淡淡的熒光,韓名即使還沒有服下,也能自手掌感受到其枝葉內充涌的藥力。
“明天就是族比,今天晚上最起碼要到九階才能在明天的大比上站穩腳跟!靠你了!”韓名看了一眼手中的雪魄靈芝,心中暗暗期待,三個月前他修鍊水到渠成,由七階晉陞至八階,明天就是族比,今夜就來衝擊九階戰兵!
從拿到伐天古字到重新開始修鍊,不過四個月,就從六階晉陞到八階戰兵,連升兩階,這樣的修鍊速度可以說,比三年前的他還是變態好幾倍,這當然多虧了伐天古字和石洞中的天材地寶。
但要想對付上一年就九階戰兵的韓越而言,八階戰兵的實力還是有點相形見絀,所以韓名就從石洞中摘下最後一根靈藥,想在最後一夜衝擊九階,為自己爭取更大的勝算來。
韓名不再多想,拿起雪魄靈芝猶如吃蘿蔔般嘎嘣脆,三下五除二,就將其完全吞入肚中。
緊閉雙眼,他手捏印結,沉氣凝神,進入修鍊狀態。
肚中雪魄靈芝的藥力快速發作,火熱的藥力猶如火山爆發般肆虐開來,但韓名靈識勾動氣殿內的黑色小字后,伐天古字微微一震,那肆虐的藥力猶如乖狗一般沉寂下來,不斷被古字黑光燒灼煉化。
韓名運轉精純的元氣填滿氣殿後,就將元氣轟隆隆地撞向白色氣殿的表面,整個氣殿轟然震顫,一股反震之力直接衝撞韓名的心肺,雖然韓名早有防範,但還是悶哼一聲,臉色陡然一白。
劇烈的疼痛讓他不禁咧了咧嘴,但他沒有絲毫猶豫畏懼,運轉比上次更加渾厚凝實的元氣再次狠狠朝着氣殿撞擊。
三年磨去了少年的稜角鋒芒,但磨不平他的銳氣堅韌!
再來!韓名嘴角溢出絲絲殷紅的血液,再次運轉元氣。
轟!
再來!
轟!
…………
如此瘋狂地沖階持續了四個小時,氣殿的白皮才全部被消磨掉,銀色的低質熠熠生輝,突然之間一絲晉陞的氣感自韓名心頭生起。
韓名心神跟着這絲氣感,加緊了修鍊元氣的步伐,終於,身體所有毛孔慢慢打開,一種無法言說的舒暢感猶如電流般傳遍全身。
咻!
周圍的天地精氣受到招引化作條條肉眼可見的白氣自其毛孔而入,經過韓名自殘式磨練的筋骨在晉陞過程中暗傷全部恢復,變得比之前更加堅固強韌。
越是之前受傷的部位,在晉陞中就越是能夠得到更多的加強,韓名身體上的肌肉都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發育,胸肌和腹肌的線條逐漸明朗,氣力也在不斷倍增。
氣殿內部的空間也不斷增大,能夠儲存的元氣也多了好幾倍,如此晉陞持續了有三個小時,他起伏不定的氣息才完全穩住。
之後氣息平穩修鍊,不知過了多久。
韓名睫毛微顫,慢慢睜開了眼睛,隨之蘇醒的還有他體內九階戰兵的強大氣勢,他豁然站起身來,握拳朝着空氣揮去,強大的肉身力量使拳頭與空氣發出一陣烏鳴,可想而知這一拳要是落在人的身上,是何等的驚人。
韓名咧嘴一笑,對自己進階后的力量很滿意,也不妄自己半年以來非人式的磨練筋骨。
此時天色剛剛泛明,但窗外已經能聽到韓家小輩們早早起來窸窸窣窣前往練武場的聲音,畢竟今天年終族比,他們都是想提前預熱手腳,到了擂台可以好好發揮。
韓名推門而出,卻看到大雪如鵝毛般飄舞而下,院落里幾顆枯樹都是銀裝素裹,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咧嘴自語道:“是個雪恥的好日子!”
嘎吱!
徐柔聽到韓名房門響動,自己也跟着走了出來,一夜未眠的她臉色很差,縱然如此她也不忘寬慰自己的兒子,“名兒,不要緊張,即使實力不濟被發配到家族邊遠產業經商,我也會一直陪着你的。”
“娘!”韓名看着娘親臉龐溫柔的笑意,感動地言語哽咽,他今天誓要拿回三年前丟掉的東西,母憑子貴的冷漠家族裏,他除非展現出超絕的天賦和實力才能令母親在韓家的日子好起來。
“名兒,今天娘親要陪着你一起去,我相信我的兒子。”徐柔將手中黑絨大衣披在了韓名的肩上,嘴角揚着淺淺的笑意。
“嗯!”韓名重重點頭,眸子深處燃燒着熊熊戰意。
今天就是要一洗前恥,今天就是要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懊悔,今天就是要給娘親看看,三年前的韓名又回來了,而且更強!
年終大比顧名思義,每年年終才會有一次針對韓家小輩武力測驗的比斗,涵蓋韓家小輩年齡下到十歲小娃,上到十八歲成年的少年少女。
年終大比的比賽結果直接關係到下一年修鍊資源的多少以及在家族中地位的高低,因此年終大比可以說是舉族矚目,到了這一天即使是作為長輩們的父母也都非常上心,韓名陪着娘親一路走向年終大比擂台,隨處可見母子父女一對對地朝着比斗擂台而去。
“聽到沒,別緊張,發揮你的正常水平就好,你若能進同齡前十,你說想要什麼,我就給你買什麼!”一個韓家長輩拉着自己僅僅十歲的孩子,快步自韓名身旁經過,只是經過時,他嘴角不自覺露出一絲鄙夷,拉着自己的孩子遠離了韓名,似乎生怕韓名的晦氣會染上自己的孩子一般。
韓名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冷眼嘲諷,但他敏銳的捕捉到娘親的臉色有一絲黯然,眼中似乎隱隱看得出薄淚,他輕輕一嘆:“娘親,要不還是我一個人去吧,連累您也白白……是孩兒無用!”
“娘,沒事!”徐柔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她眼波心疼地看着韓名道:“我只是心疼名兒你三年來每天都這樣辛苦。”
“我沒事,娘!”韓名咧嘴露出暖心的笑容。
“韓名哥!”有少女開心地呼喚。
蘇雨煙披着白色的毛絨大衣猶如雪女下凡般開心地跑了過來,白里透着粉嫩的臉蛋上滿是欣喜,小小瓊鼻微微發紅,一雙眸子明亮清澈。
“伯母好!”蘇雨煙向徐柔請安。
“好好好!”徐柔自然知道蘇雨煙,畢竟這個少女乖巧可愛,常常來看望她們孤兒寡母。
“你養父來了!”韓名無奈地偏了偏腦袋,提醒蘇雨煙道。
一個黑着臉的中年人冷眼瞥了韓名和徐柔兩眼,快步走來,一把拉住蘇雨煙的胳膊,訓斥道:“雨煙,我不早就告訴你,不要和別的男人走得太近,你已經是有婚事的人了。”
“婚事?”韓名心頭一緊,向蘇雨煙投去目光。
蘇雨煙原本光耀照人的臉蛋上露出一絲苦楚,她不敢去接韓名的目光,哀求地向自己的養父說道:“我不想嫁給什麼華少。”
“住嘴,這件事哪有你說話的份,給我走!嫁給了那位,你以後就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不知道多少人巴着想要嫁給那位,你還不願意了。”中年人拉着蘇雨煙的胳膊,將其強行拉走。
韓名聽到華少二字就明白了怎麼回事,韓傲即使離開了韓家,但他依然用強迫蘇雨煙的婚事噁心自己,雖然蘇雨煙不同意,但其勢利的父母必然是高興之極,恨不得現在就讓蘇雨煙去見那個所謂的華少相親。
他心口憋着一口悶氣,一直看着蘇雨煙,直到蘇雨煙被其養父拉走,消失在視野內,才收回了目光。
“喲,今天母子二人都是齊齊出來丟人了么?”這時一個陰陽怪調的聲音突然自一旁的小路傳來,只見一個顴骨高凸的中年男人身後跟着韓越韓旭,慢步走來,其陰冷的目光鎖定在韓名身上,恨不得就把韓名剔骨抽筋。
而被韓名廢掉氣殿的韓旭更是一臉惡毒地盯着韓名,似乎想用眼神將韓名盯死般。
中年男子自然是韓旭和韓越的父親韓偉,當他得知小兒子的氣殿被韓名所廢后,他氣得都快炸開,想要立即尋仇時,卻被韓越拉住。
“爹,韓旭被一個廢物毀掉丹田,這說出去簡直是笑死人,而且找到他又能怎樣?你要是出手對付一個廢物,豈不是讓家主韓輝落你罪罰,息怒,爹爹,我已與那韓名定下族比生死戰之約,到時候,我光明正大將其殺了,也沒人敢嚼舌根!”
韓偉這才壓着滿腔怒火,扇了韓旭兩個耳光,“廢物都不如,怎麼都是一個娘生的,你和你大哥怎麼就差距這麼大!”
所以今天族比路上遇到了韓名母子,韓偉便領着領着兩個兒子專程過來打臉!
韓偉一副蔑視,不屑地盯着徐柔,冷笑道:“你還是帶着你兒子回去吧,反正也沒什麼用?一個廢物而已!”
一向柔弱知書達理的徐柔無法忍受有人這般侮辱自己的孩子,她顰眉怒視韓偉,擋住韓名,強硬地回應道:“作為長輩不去關愛自己的小輩,反而言語奚落,你真是令人大開眼界,三年前名兒名震流風城,倒沒見你韓偉來我這裏囂張半點,二十年前,我丈夫還在時,也沒見你韓偉敢這樣跟我說話!”
女人本柔,為母則剛!
韓名還是第一次見母親發火,而且她說了幾句,就看到韓偉臉上陰晴變幻,尤其是提到自己父親時,韓偉臉上更是露出一絲畏懼來。
“哼!現在你的兒子可不是三年的天才了,而你的丈夫……更是……”韓偉冷笑一聲,卻停了下來,他不屑地看了眼韓名,領着韓越和韓旭自母子二人身旁走過。
韓名心頭窩火,他冷着一張臉,雙眼帶着噬人般的兇狠光澤看向韓偉父子三人,渾身戾氣令站在一旁的母親徐柔都感到心驚。
走在前面的韓越彷彿若有所覺般,轉過了身子,他咧嘴向韓名笑了笑,揚着拳頭,戲虐地說道:“希望你能走過第一輪,韓名!”
“希望你不要再被我挑戰前,就敗了!”韓名臉色沉沉地看着韓越,拳頭捏得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