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要疏遠他
感情就像博弈,有輸的人,也有贏的人,沒有人能夠怪罪誰。
沐若雨拎着包走在家裏的樓梯上,這句話,卻突然浮現在了腦子裏,揮之不去。
聶非野,這三個字好似擁有魔力一般,沐若雨一下子停住了腳步,怔怔的在那裏想着他。
稜角分明的臉,深邃的眼,嘴角的那一抹壞笑,以及寬厚有力的臂膀,無不都讓她惦記着,可這樣的惦記,又讓她有些后怕。
她想起了景安城,他也曾是謙謙公子,對她溫潤如玉,帶她去所有她想去的地方,精心給她製造屬於她的浪漫和驚喜。
他說愛她,說會一輩子保護她,說無論誰都不可以傷害她,他說她沐若雨是他景安城這一輩子的摯愛,他們會結婚。
可摯愛也變成了泡沫了,在陽光下沒來得及升空,就被無情的碾碎。
他說過的那些話,半真半假,半虛半實,沐若雨還來不及考慮,就被狠狠的重傷在心口,尖尖的刺,橫亘的疤,他轉眼就叫另一個人女人寶貝,甚至袒護她。
沐若雨只覺得呼吸也跟着緊促了起來,喜歡一個人,如果真的都是這麼痛的話,那就不要去喜歡了好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結果,還不如從來都沒有開始過。
對,從來都沒有開始過。
沐若雨眼神一定,好像想起了什麼,聶非野啊,倒不如從來就沒有開始過,我不是不喜歡,我是真的怕。
掏出手機,找到聯繫人,聶非野,拉入黑名單。
按下確定鍵那一刻,沐若雨覺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狠狠的揪着疼了一下。
把手機揣回去,沐若雨快步走進屋,一頭扎進被子裏,什麼也不想再想,她沉沉的睡去。
鬧鈴響了的時候,沐若雨才從被裏爬出來,昨天真是覺得自己體力都透支了,習慣性拿過電話給聶非野打個電話。
突然,她這才想起來,昨天,給聶非野拉黑了。
想起自己做的決定,雖然有點難以割捨,可也沒有辦法。
沐若雨感覺心裏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什麼似的,抬頭看了看窗外的藍天,也不知道聶非野在幹什麼啊,有沒有想念我。
深呼吸了一口氣,沐若雨開始收拾,無論怎麼樣,工作不能耽誤啊!於是她趕緊穿戴整理,站在鏡子前,又是平日裏的那個沐若雨。光芒萬丈的沐若雨。
而這邊聶非野早早的收拾好,坐在餐桌上開始享用早餐,卻發現平日都會響起的電話鈴聲,今天居然沒有響起,昨天還和她一起吃飯,她的面容,髮絲的香氣彷彿近在咫尺,聶非野想着,居然晃了神。
聶非野拿過手機居然莫名的想給她打電話,想聽她的聲音。卻在按下撥號鍵的那一剎那,鬆開了手。
他把電話扔到沙發上,然後繼續吃早飯。
沐遠國際突然接了個大案子,這個案子如果談成了,起碼能讓沐遠國際的收入翻番,這可是特別有價值的合作,沐若雨忙的不可開交,每天都去和這個案子的相關人員交涉,生怕出了一點問題。
一連忙了好幾天,沐若雨都沒有聯繫聶非野,終於可以休息一下,沐若雨開着車不知不覺就開到了聶非野的家門口。
沐若雨一抬頭,就愣住了。怎麼潛意識就是想來見他,無論是清早第一眼起來,還是累到不想說話。
她看着他屋裏亮着的燈,他是在看書么,還是在做飯。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沐若雨用手狠狠的打了自己腦門一下,然後開着車反方向走了。
車子緩緩開走,聶非野從窗帘後面走了出來,看見了剛才她在車裏糾結萬分的模樣,倒也覺得有點可愛,她這是,要疏遠自己了?
聶非野從冰箱裏拿出一罐啤酒,打開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冰涼的啤酒泡在嗓子裏奔騰,他的眼,依舊深邃,不可見底。
手機依舊放在沙發那個扔過去的位置,沒有一點聲響和音訊,聶非野也反問自己,那女人,究竟有什麼吸引他的地方?
本來就是覺得無聊也就答應了她,現在居然讓人惦記。
要說樣貌,沐若雨雖然五官精緻,但是和很多其他家族的千金比起來,也不過如此,並不是超脫出眾的。要說性格,倒也不是多麼善解人意。
聶非野倒也比誰都知趣,自顧自的在家裏,也沒有聯繫沐若雨。
他覺得,他也需要讓自己冷靜一下了,開始只是義務的和她說話,後來倒變成了不說話也想的地步。
他覺得自己在和她認識以後也變得有點不像自己了。
那個冷靜,沉着的聶非野,必須回來。他想着,立刻穿上夾克,出門去地下車庫開出了他的紅色跑車,一腳油門,車子就飛快的駛向酒吧。
依舊是夜色黑的讓人迷醉,酒精的味道充斥在口腔,人群擠在舞池裏跳舞。
聶非野搖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眼前的人,一個穿着紅色緊身連衣裙的女人,上衣的領子開的很大,白皙的皮膚和若隱若現的曲線顯得十分性感。
她用魅惑的聲音說:“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喝悶酒啊,來,我陪你。”
聶非野不做聲,好似沒看見一樣,依舊自顧自看着自己手中的玻璃杯。不曾正眼看她一眼。
她似乎覺得收到了輕視,心中很是不悅,於是她就靠近聶非野,還把自己的身體往他身上貼。她心想:這樣的誘惑,我看你還能裝多久不動搖。
聶非野清冽的眼突然轉過來,然後看了她一眼,她瞬間又風情萬種的靠近了他。聶非野一把伸手抱住了她的腰,一點一點靠近她,那女人立刻緊閉了雙眼,屏住呼吸等待着。
時間彷彿靜止了,聶非野看着她的妝容,心中卻突然出現了四個字:搔首弄姿。這種女人,他真的是連親下去的慾望也沒有。
沐若雨的臉突然出現在腦袋裏。他一下子放開了面前這個女人。
這女人一下子睜開眼,表情既驚訝又憤恨,驚訝是居然有人能抵抗他的誘惑,憤恨是自己居然被人推開了。
聶非野完全不理她的情緒和表情,徑直朝着酒吧門口走去,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