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7章 身子不適?
“人這一輩子,恐怕也就只有一次傷筋動骨的真情,軒轅疾之前對你是不好,可他又得到了什麼好處?他也同樣不痛快,他不過是因為沒喜歡過人,不知道自己喜歡了你,用錯了方法。”
“但他現在知道了,你們之間,便有了其他的可能,這種可能,終其一生都不會降臨在我的身上。”
“小玉……”
沈小玉輕笑着搖了搖頭,“你不必為我擔心,我想的很清楚,我也不後悔我做的決定,我啊,就算以後戚語重新出現在我面前,就算再也沒有什麼阻攔着我們,我與他都不會再有交集,因為我們兩人之間,永遠都會有喪子之痛,如影隨形。”
她握着孔黛的手隱隱有些顫動,孔黛反手握住她的。
沈小玉深吸了一口氣,將眼裏的陰鶩驅散,“所以啊,你們一開始磕磕絆絆,不過都是在試探經歷罷了,你們之間沒有實質性的傷害,你們的心也沒有遠離彼此,你在迷茫什麼呢?”
“我……”
“你是怕軒轅疾往後還會那樣對你嗎?那到時候,他就沒有借口,那會兒再遠離也不遲,我和小秋永遠可以是你的港灣。”
沈小玉彎着眼睛笑,孔黛眼神微垂,她是怨恨軒轅疾的,怨他總讓自己難過,怨他視自己的真心於無物,所以她也想將軒轅疾的真心踐踏回來嗎?
孔黛覺得,這樣的做法,好像她也不太感興趣?
“孔黛,你再想想,你呀,還是適合直率的做法,你如今會迷茫,就說明你對軒轅疾還有期待,那幹嘛還要委屈自己迷茫呢?”
沈小玉皺了皺鼻子,“他不是醒悟了嗎?那你就給他這個機會,如果他的醒悟是真心的,那皆大歡喜,如果不是,你也不損失什麼,沒準兒還能替自己出口氣。”
孔黛望天,好像小玉說的這些,很得自己的心啊。
……
軒轅疾一夜無眠,幾次想要去找孔黛都被小廝攔住了。
“族長,您看看時辰,天都是黑的,你這要是一去,那在孔姑娘的心裏就沒法兒解釋了。”
如此這般,軒轅疾只得作罷,生生熬到天亮。
他穿上了泊來族的服飾,裝扮妥當,按着原先的計劃,要去宮裏跟皇上辭行。
“讓人……先收拾東西吧。”
軒轅疾聲音里都透着疲憊,彷彿力氣從身體裏飛出去了一樣。
皇上得知他要離京,客氣地留了幾句,又讓人賞賜了一些國朝的東西,主賓盡歡的模樣。
軒轅疾謝恩出宮,離蘇府遠遠的時候,就看到了門外已經準備妥當的馬車,只等着他回去,他們便要離開京城,離開有孔黛的地方。
軒轅疾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緊了緊拳頭,慢慢地走過去。
經過馬車的時候,軒轅疾忽然停住,“這些誰讓你們收拾的?”
兩個小廝手裏抬着一個箱籠,聽見問話都愣住了,也不知道該不該往馬車上放。
軒轅疾的面色變得凌厲起來,“這些我不是讓你們都送去孔黛那裏?誰讓你們一併收拾的?”
“族、族長……”
小廝一頭的冷汗,只覺得手裏的箱籠異常沉重。
“族長,是我讓他們收拾的。”
軒轅疾轉身去看說話的人,詫異地發現竟然是孔黛身邊的琥珀,他心裏不禁苦笑,那就是說,這是孔黛的意思……
“琥珀,這些東西都是原先孔黛的,她若是不想要,你能不能勸勸她?京城雖然什麼都有,可是有些她未必用得趁手。”
琥珀走過來,一揮手,讓小廝繼續將東西抬上馬車。
“族長說的是,我家姑娘的東西,那自然是她喜歡的,所以才要帶着,跟族長借兩個人幫忙拾掇,族長沒意見吧?”
軒轅疾的眼睛猛地睜大,“你說的這是什麼意思?”
琥珀聳聳肩,“就是族長聽到的意思,我還有不少東西要收拾,就先不陪族長說話了。”
“孔黛呢?她人呢?”
“姑娘在蘇少夫人那裏,我說族長……”
琥珀還沒說完,就眼睜睜看着軒轅疾旋風一樣從自己面前消失,動作極快。
她皺着眉看向被落下的小廝,“你不是說族長昨個兒又身子不適了嗎?”
“啊……是啊。”
“這叫不適?你都不一定能跑得過他……”
……
小秋正在跟孔黛話別。
“你決定了就好,不管如何你都記得,若是有什麼事兒就來國朝,我什麼時候都歡迎你。”
孔黛拉着小秋的手不放,眼底泛着淡淡的紅色。
“如果不是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小秋,這份情誼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記得照顧好自己,還要給我寫信,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
孔黛拚命點頭,“我……”
她剛開口,就見到一個人影飛快地衝進來,小秋和孔黛都看愣了,半天才分辨出是軒轅疾。
“孔黛!你是要跟我一塊兒回去嗎?這是真的嗎?”
小秋覺得有意思,軒轅疾臉上還能出現如此傻氣的表情呢?
不過孔黛就覺得不好意思了,小秋還在這兒呢,這人怎麼回事?這麼快就從宮裏回來了?
“你怎麼不通報一聲就衝進來了?這裏是蘇家,你能不能有點禮數?”
“我就是急着想見你,沒顧及上,我會跟他們道歉的,可是孔黛,你真的願意跟我一塊兒回去嗎?”
小秋這時站起來,自言自語道:“我得去看看我養的鳥兒可餵過了,哎,真是讓人操心。”
說著她就自顧自地離開,孔黛臉上微微泛起一層淺淺的紅色,可把軒轅疾看傻了眼。
他不是在做夢吧?孔黛願意跟他一起回泊來族,她願意了?
“我去泊來族,你有什麼不滿的嗎?”
軒轅疾愣愣地回神,“沒、沒有,我就是覺得太高興了!”
“我回去,你高興什麼?哦對了,你跟曲姑娘的親事好像因為我耽擱了,這次回去說不定還能續上。”
“沒有什麼親事,我本來就沒有應下,我就是、就是那會兒犯糊塗了,跟自己鬧脾氣,我來之前已經說清楚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