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威逼
“怎麼樣,方曉婷?”王副總伸開的五指不斷在方曉婷面前搖晃着,對於五千萬的違約金,在方曉婷決定退出娛樂圈,沒有別的公司願意埋單的前提前,他太清楚這個數字意味着什麼了。
“王副總,你一點都不念及這幾年我為公司拼死拼活的舊情嗎?”面對五千多萬的壓力,方曉婷的愁容展現出來。
“不是我不念舊情,而是合約本就是具有約束力的東西,你要隱退,給公司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這筆賬,必然得有人來買單才行。方曉婷啊,聽我一句勸告,還是跟我回公司好一點。你和鄧麒的感情問題,你和他好好溝通一下,我想他也應該能理解你的。”王副總適時的緩和了一點口氣。
“王副總,我真的很想做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我想跟着鄧麒過一輩子,請你放我一馬!”巨額賠償金的面前,方曉婷完全失去了底氣,現在的她,幾乎是在哀求王副總。
方曉婷明白王副總的話,那意思就是說這次跟着回去之後,必要的和我劃清界限是必然的,公司不管你是不是真愛或者是別的,你要和誰一起過,公司管不着。但是,場面上,你得保持單身形態,就這麼簡單。
“想法是好的,但是方曉婷,現實就是,公司不允許出現任何對公司不利的行為發生。這樣吧,你把鄧麒帶到公司去,我安排他一個場務乾乾,你們私下裏,要愛得死去活來的,別在人前招眼就行!”王副總覺得,自己也算是做出了最大的讓步,默許了方曉婷和我的不協調關係。
“場務?”方曉婷苦笑,我的想法,是一月之後殺回海河市報仇雪恨,跟着她去首都做一個劇場劇務,乾乾打雜的事情,這要是換做前段時間,我或許會幹。而現在?
“怎麼?覺得場務不行,我們還可以和公司商量一下嘛。總之,今晚你得跟着我回去,其它事情,稍後再說也行。”王副總再次伸出手,像往常一樣,迎接着方曉婷的入車。
“我……”方曉婷苦惱的望一下哥哥家的陽台,方建和阿伊正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所在的方向。
“方曉婷!”看到女人還在猶豫不決,王副總的臉色又變得沉悶起來,說道:“我可沒有多少時間和你在這邊耗着,今晚九點的班機回首都,要走不走,別讓我再次翻臉說話。”王副總的手還是伸開着,倘若不是方曉婷是公司的搖錢樹,他也懶得和對方說這麼話,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出威脅后的友好。
“鄧麒……”方曉婷的心一痛,掏出手機撫摸着屏幕,她必須給我打去電話,告知對方,她不能在五千萬壓頂的時候,還堅持着今晚的約會。
……
“你真的要走?要離開爸爸去跟着一個不知未來方向在哪裏的男人嗎?”白老總頹靡的嘆息一聲,坐在舒坦的大椅上的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失敗。從創建志東製鞋廠開始,白總之所以能從無到有,都是因為心中有個信念。
那就是,自己的女兒白輕語,一個不比兒子差多少的好女兒要壯大志東製鞋廠,而自己呢?在前期給予女兒儘可能的鋪墊。
如今,志東製鞋廠已經是兩千多人的中型廠子,而發展勢頭也在處於上升期。但是,就在自己把總經理位置交給女兒才不多久,自己的心肝寶貝居然忽然要為一個曾經在總經理辦見過的那個打工仔而放棄製鞋廠。也意味着,女兒將會離別多病的自己,去跟着我走下去!
“是!”白輕語咬着牙回答了一個字,一連幾天,她都在給自己的父親進行着勸慰。但是父親一直沒有妥協過,如今,已經是第七天的堅持了,白輕語的態度還是那麼的堅定。從把自己身體給予我之後,再經歷了我救下自己的一幕,白輕語是鐵了心要離開志東製鞋廠。
“我要找尋自己的幸福!”每當看到父親這幾日因為自己要走而變得越加蒼老和憔悴,白輕語總是在心裏吶喊着我的名字。只有這樣,她才不會心軟的放棄。
“輕語……爸爸今年快五十歲了,身體也越來越吃不消,你把製鞋廠再交給爸爸,你是想要製鞋廠走上窮途末路是嗎?咳咳……”白總咳嗽的時候,一張臉有了繼續蒼白。
“對不起爸爸,在製鞋廠和我之間,我只能選擇他,我……”白輕語實在不忍心看自己的父親,那個溺愛自己的慈父,此時的眼角居然滾落着幾許濕潤的淚花。
“輕語,你的選擇,讓爸爸好寒心!”白總流淚的原因,也正是因為女兒的強硬態度,放下一切和愛人去打拚。
“對不起,爸……”白輕語的心一痛,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下來。她的父親,愛了自己二十年,而認識我呢?加起來的時間,還沒有一百天!正是至親和摯愛,讓白輕語無輪怎麼樣都會難受!
“哈哈……我這輩子做人真失敗,你媽媽在你五歲的時候,嫌棄我窮困跟着別人跑了,而現在,我這個世界上最疼愛的女兒,也要拋棄我遠走。”白總笑着笑着,眼淚變為了大顆大顆的淌流。
“你就不可以,讓弔帶裙來製鞋廠嗎?爸爸現在同意了,讓他做總經理還不成嗎?”白總為了留下女兒,連最起碼的底線也沒了。在早幾天,他壓根沒想到,女兒會真的在這第七天的時候,拉上行李箱,前來給自己告辭!
“爸……鄧麒的目光遠大,我們的製鞋廠遠遠承載不了他的夢想。”白輕語搖着頭,表示我的志向不是一個兩千多人廠子的總經理。
“那麼,輕語是真的要走了?無論爸爸說什麼、做什麼都改變不了你要把一個可憐的父親丟下的現實,是不是?”白總問完話,右手抓住嘴部,手中的青筋一根根的顯露出來。
“爸,我……對不起……”白輕語雖然沒有明確的回答問題,卻是把腦袋耷拉下去,再也沒有勇氣看已經完全絕望的父親。每多看一眼,白輕語的心就會越加的難受一些。
“你……滾!”忽然,白總從椅子上猛然跳起來,聲音帶着因為絕望而有些憤懣的哆嗦:“從現在開始,你滾得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再回來!”
“爸爸……”白輕語的淚水一下子就翻湧出來,她的父親,二十三來,從沒有對她這樣暴怒過。暴怒的原因,皆都是因為白輕語自己,她要離棄身體大不如前的父親。
“我不是你爸爸,我沒有這樣的女兒,二十年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到頭來,不如一個花心男!”白總的身子萎靡的往後縮着,佝僂着腰肢,半閉着眼,朝着白輕語揮舞着手臂:“你滾吧,滾得越遠越好,我當從來沒有生個這樣的不孝女!”
白總,近五十的男人,人生大起大落無數次。唯有兩次,是那麼的痛徹心扉。第一次,是白輕語的母親離家出走;第二次,卻是自己的女兒選擇了我,也要離家出走!這兩次,相距了十八年,而十八年後的這一次,卻更加是傷心欲絕。
“嗚嗚……”白輕語痛苦的掩面抽泣着,身軀也逐漸的蹲了下去。從開始和父親談及跟着我的時候,兩人大部分時間都還能好好的談一下。而在自己認為父親一周來被她要走的潛移默化之後,會在今日拉着行李箱離去的時候,兩父女會好好的擁抱一下傷感的離別。
但是,如今的情況,是父親要在自己走出這間屋子之後,劃分出了父女關係。
“輕語……別走好嗎?”眼看着女兒在哭泣,白總發出了最後的柔聲。
“爸……”白輕語抬起頭,臉上的淚花淌滿了臉頰:“我還是要走,不過,我不是一去不回來啊,製鞋廠那邊我做好了安排的,我會天天給爸爸大電話問候。”正是因為父親的柔聲之語,原本有些顧慮的白輕語一下子看懂了。爸爸,他永遠不會真的不要自己的。要自己滾出去的話,只是絕望之語的狠話。
“輕語……”白總捂住頭,緩緩的走向了窗戶。
“爸,你多保重,我會時常回來看你!”白輕語發現父親面向著窗戶朝外觀看,覺得時機成熟,趕緊擦一下淚水,拖着行李箱往門口走。
“白輕語!”隨着砰然一聲大響,白總的吼聲也大起。
白輕語回頭,拖着行李箱的手一下子無力的垂下去。
“啪嗒!”白輕語一雙腳跪在了地面上,對着已然一隻腳踩在了窗戶上父親,聲淚俱下的央求道:“爸爸,我不走了!我不走了,你趕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