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侯漢霆和侯強惹官司
白鷺到了上海找董卿儒,董卿儒坐在辦公室,身邊女秘書正拿這本子讓他簽字。白鷺的突然出現。董卿儒叫秘書先離開。
“白鷺,你怎麼會過來?!快,快坐!”
白鷺小心翼翼地坐下,環顧着大氣派的辦公室。董卿儒去倒了一杯水,拿給白鷺。
“怎麼不叫我去接你?“
“怎敢勞你大駕?!”白鷺停頓了一下,“我有事求你!”
“說什麼求!有事,你直接說!”董卿儒說。
“你幫幫侯漢霆!”
董卿儒思忖着。
白鷺接著說:“現在,侯強被公訴機關監視居住了,侯母只有侯漢霆了...”
“天理難容啊!”董卿儒說道。
“你幫不幫?”白鷺帶威脅的語氣說。
“事情真的是他乾的,我怎麼幫?!”
“不會的,你懂法律,你能做到的!”白鷺說著,又換了一種語氣,“畢竟,小慧也在他們家吃過飯!你就當替小慧謝恩。”
“我知道了。白鷺,我們不說這個。”董卿儒拉着白鷺的手,走到窗前,瞰望窗外,“白鷺,我要在黃浦江畔,建一棟大廈,送給你和小慧!”
白鷺又徑直地回到座位:“我不要。我要趕回杭州,小慧放學,還等吃飯。侯漢霆的事,你要記住!”
“等吃了,再走...”董卿儒想留住白鷺。
白鷺拎起包,就離開了。
法院開庭那天。審判庭內,坐有法官,人民陪審員,檢察院,律師,聽眾。兩個法警押着被告侯強。白鷺侯母也坐在聽眾席上。
“現在開庭!“法官擊了一錘。
...
白鷺一直在手機里撥電話。終於撥通,她起身走到外面,見到董卿儒。董卿儒一身西裝革履,筆挺筆挺地,非常淡定。
“呵呵,連我都快認不出你了!”白鷺帶着挖苦的口氣說。
“開庭了?”董卿儒問。
“你答應的事,要記住!幫幫侯漢霆,他畢竟上歲數了。還有侯強媽媽跪下求我的眼神,我忘不了,我也答應她了...”白鷺強調。
“你說完了嗎?”董卿儒說。
白鷺欲說還休。董卿儒隨法警而去...
白鷺抿抿嘴,又走進審判庭。
審判庭內法官問侯強:“被告侯強,公訴機關控告你謀殺死者梅友前,你承認嗎?”
“不認罪。我也沒罪。”侯強說。
公訴席站起一名工作人員:“法官,請允許我們呈遞證物。是一支錄音筆和與錄音筆同步的記錄文書。”
法官允許“現場播放”。
一名法警走了過去,接過證物。拿到麥克風下。
擴音器傳出:...你這賊人,我掐死你...啊...
此時,侯強神色緊張,整個人頓時傻了,侯母失聲痛哭,被法警制止。
錄音筆播完。
公訴機關的一名工作人員:“這是公安機關從死者死後身上搜到的錄音筆。公安機關證實,死者最後見到的人正是侯強。”
聽眾席一片唏噓......
此時,董卿儒在一房間內,異常焦灼。腦海里浮現:白鷺受傷的手臂,董父背着透析的輸液管躺在床上,董母頭髮凌亂、視力模糊地找東西,小慧坐在地板上吃乾麵,侯漢霆冷漠的眼神,侯強詭異的笑容,特別是那句“歷史永遠是由強者改寫的”...董卿儒自言自語:我真的沒辦法說服自己...
董卿儒走近審判大廳,等候着出庭作證人。“侯漢霆挪用公款案”接着開庭。侯漢霆被兩名法警帶到了被告席。侯漢霆無精打采,頭髮白了許多。
侯母見到,神情緊張。輕輕地拉了拉白鷺,說:“你爸頭髮都沒染,白了許多。---白鷺,你跟董卿儒說了吧?”
“媽,你放心!”白鷺說。
......
法官說:“被告侯漢霆,公訴機關控告你:挪用公款,你認罪嗎?”
“不認罪。子虛烏有。”侯漢霆辯解。
公訴機關的一工作人員:“法官,請允許我傳一名證人—董卿儒!”
法官允許。法官說:“董卿儒,你要如實陳述,不得捏造或誹謗攻擊...”
......
白鷺神色緊張地看着董卿儒,董卿儒也看了一下白鷺。
董卿儒說:“有!”
在聽眾席上,白鷺拎起包,狠狠地瞪了董卿儒一眼,立刻起身,走出了審判庭。
董卿儒接著說:“但是侯漢霆,拿走資金,包括資金的用途,是事先打過招呼的…”
董卿儒這麼一說,侯漢霆“挪用公款罪”是構不成的。侯漢霆無罪被釋放。
數日後
董卿儒拿着雨傘,站在一建築工地前。不遠處,一輛白色的轎車停下,車門被打開,白鷺朝董卿儒走來,沒打傘。車後座的小慧嘟着嘴,望着她們。
董卿儒急忙走過去,為白鷺撐傘,被白鷺擋開,傘落地。
“我今天之所以要見你,是要告訴你,小慧是我的全部,歸我撫養...”白鷺說。
“好好...我們一起撫養!”董卿儒說道。
董卿儒沒等白鷺講完,拉着白鷺,看身旁在建的大廈,說:“白鷺,你看,這座在建的大廈,以後就叫‘白鷺大廈’...”
白鷺甩開董卿儒的手:“我們已經不可能了!”
董卿儒愣住,神色緊張:“為什麼?我們可以的!侯漢霆已無罪釋放;侯強詐騙我的案件,我已不再追究!依據現在的法律,侯強是不會被判死刑的.你還要我怎麼做?”
“你把我白鷺看成什麼了,是物件,隨時可以要來要去的嗎?!...我是人啊!”白鷺的淚水跟着雨水流下。
“白鷺,不會的,我們這是最美好的愛,年少時遇到你,餘生再次娶你,專情寵你!”董卿儒不愧是中文系畢業的,這種對白鷺來說,是無法癒合的傷口,他竟然說得如此完美!白鷺依舊拒絕。白鷺看董卿儒讀大學的時候,喜歡調侃古詩詞,就送了幾句納蘭性德的兩句詩:“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白鷺,你不要再念詩了。我沒變!我沒有變!”董卿儒如泣如訴。
雨水一直打在董卿儒臉上和順着白鷺秀髮而下。
“我彷彿做了一場夢...人生像是一場遊戲,但又不是遊戲。遊戲玩砸了,可以重來,但生活只有一次...”白鷺眼淚奪眶而出,像斷了線的珍珠,與雨水順着臉頰一同流下...
董卿儒雙膝跪在雨水中,雙手緊緊地拉住白鷺的手。白鷺還是鬆開了,轉身離去。
董卿儒望着白鷺離去的白色車子,和小慧在噘着嘴、傻傻地望着他......
董卿儒在雨中大叫:“啊...啊...”
董卿儒跪在雨里,拳頭緊握,痛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