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辭職
失戀又失身,我的心情非常失落,我找來十幾年的閨蜜郭彤,在一個小飯店坐下喝酒發泄。
我豪爽地要了一架啤酒,完全無視旁邊坐着的其他食客快要掉出的大眼珠,揚脖,對着瓶嘴,我一干就是一瓶。
我絲毫不擔心醉后被人佔了便宜。
剛開始賣保險的時候,一個油頭肥腦的客戶吃我豆腐,我在灌了半瓶白酒的情況下,“穩、准、狠”地一把捏住他下邊的鳥窩。
最後,他齜牙咧嘴着喊遍對女性的所有尊稱,我方才罷休。
可那單也才百十元的提成,但那時李殿晨的開銷卻非常大,不僅有各種禮金要付,還有老家急需用錢,我不豁出去不行。
現在看來,媽蛋,大多都是拿着老娘的拚命錢取悅曹小蘭了。
李殿晨和曹小蘭糾-纏着的畫面像一把刀,一下一下地剜得我的心不停滴血,老娘我出資給自己買了一頂綠-帽,還忠實的像一條狗。
我眼淚一把鼻子一把地邊喝邊說,邊說邊喝。
“王-八-蛋,今天要不閹了賤男,我就不叫郭彤。”郭彤把一個酒瓶子“啪”的一聲墩在桌子上,擼起袖子,拿過電話就要召集人。
“小彤子,別打,別,打,他,他也是為了過上好日子,有錢人的日子,他,沒有錯。”我大着舌頭,含糊不清地阻止。
“關凌凌,你就是個賤-人,人家都給你賣了,你還替人家檢查錢是不是真的,蠢貨。”郭彤對着我大罵不止。
“嘻嘻,你,罵吧,只要你心裏能,能好受些,因為我非常非常地知道,心裏堵着一口氣的滋味,抓心撓肺,不好受,特別的不好受。”
我拍着胸口,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但哭過,醉過之後,我反倒有些輕鬆了。
不就是一個男人嗎?這個世界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撒-尿的男人一抓一把,我沒有必要弔死在李殿晨這一棵歪脖樹上。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洗漱完畢,精神抖擻地到公司上班。
只要有了工作這個鐵打的硬盤,我就有了重振旗鼓的機會,我關凌凌一定要混出個人樣來。
我朝着自己的辦公位置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去。
但我卻發現,原來的電腦沒有了,辦公椅子也沒有了,從竊竊私語着的其他同事的表情里,我察覺出了不對勁兒。
經理坐在辦公桌後邊,輕飄飄地對我說了一句話:“關凌凌,你被解僱了,原因你自己應該知道。”
我知道個屁,我上個星期還為公司爭取到了一份大業務,這個星期就被開除了,這媽蛋都能和火箭升天的速度相比了。
“經理,我不知道。”我站在那裏,態度非常清楚。
上班這麼多年,我早就懂了職場上柿子撿軟的捏的那一套,但我關凌凌偏偏是一個不好咬的硬-乾果。
“關凌凌,你這山望着那山高,能耐啊,都會做兼職了,但你也不問問公司的制度允許不允許?”經理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我做兼職耽誤上班了嗎?影響業績了嗎?我犧牲的是我自己的時間,跟公司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你以這個理由開除我,是違反《勞動法》的,我要去總公司告你。”
我也徹底被激怒了,跟經理拍桌子直接對吵起來。
但我詫異於我賣保險的事情,經理是怎麼知道的?
就在這時,曹小蘭從門口一閃而過,我張着的嘴半天合不起來,然後,我明白了。
公司正在和曹小蘭父親的公司合作一個項目,曹小蘭的話自然很有分量,在兩者相害取其輕的權衡下,我由乾果直接降為被開捏的軟柿子。
“經理,我說你怎麼長的白白凈凈的,原來是軟飯吃的,我特別好奇你那裏都被糟蹋成什麼樣了?”我笑嘻嘻地問。
再然後,我一字一句地對着那張白麵糰說:“經理,你現在就是八抬大轎請我,我也不在你這個“二爺”手下混了,因為,老娘噁心!”
我都被人當馬騎了,還怕什麼?我什麼話狠說什麼,我完全無視經理一跳三丈高的醜態,昂首挺胸地走了出來。
我收拾着屬於自己的簡單的東西,卻沒有一個同事上來問一句,更別提安慰了,大家可能都知道原因了。
這個充滿功利的社會啊。
走出公司,我一屁股坐在馬路邊,剛才的豪氣連個影兒都沒有了。
可能,我就剩下那條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