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傅小槿
壽宴之後,許安喬只在許家住了三天,許老夫人還是沒告訴她父親的墓在哪裏,她也沒有更多的理由賴住下去。
從許家出來,她去了一趟傅家老宅,看看傅老爺子的狀況。
她以為,傅守言那麼急着離開,會是傅老爺子出了什麼意外。
但顯然不是,看着傅家上下凝重的神色,她感覺事情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
傅家裏的人,還不知曉她跟傅守言已經離婚的事,管家和其他傭人,看到她,還是畢恭畢敬的喊一聲“長孫少奶奶”,唯支口不提,傅家出的事。
口風真的很緊。
許安喬也試圖詢問小叔傅天勤,傅天勤叫她吃好睡好,什麼都別問。
在傅家住了兩天,傅守言並沒有回來。
臨走前,許安喬去看了一眼傅老爺子。
傅老爺子睡得很熟,許安喬就坐在他床旁邊,輕輕的說,“爺爺,我要走了。以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來看您,您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健健康康的。”
聲音有些微哽咽,許安喬忍住眼底的酸楚,“我爸爸曾說,以後,傅家人會是我的親人。可是,爺爺您知道嗎,我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因為,守言並不愛我。爺爺您醒過來以後,也不要怪他。他已經找到他心愛的那個女孩了,以後,那個女孩兒,才是爺爺您的長孫媳婦。”
“爺爺,您保重,我走了。”
抬手拭掉眼角泛出來的淚光,許安喬輕輕的,靜靜的,離開。
她離開了,真的離開了。
離開傅守言,離開傅家老宅,或許,還會離開欽陽。
只是,離開欽陽,她又能去哪裏?
雲城嗎?
她什麼都還沒做,仇未報,家未奪,她能有什麼理由離開!
最終,許安喬在市郊租了一房一廳,遠離中心城的繁華與喧囂,在一家名不經傳的茶廳,應聘了主管。
在市郊生活了一個月,許安喬漸漸適應了這裏寧靜嫻雅的生活,也認識了一個好朋友,她叫小槿。
巧的是,小槿跟傅守言同個姓氏,傅小槿。
傅小槿是一名畫師,她說她喜歡到不同的地方畫畫,每次在那個地方作畫,會呆幾個月,然後又會到另一個地方。
而此次,傅小槿也是初來市郊沒多久,住的地方離茶廳比較近,時常來這裏喝茶,作畫。
一來二去,跟許安喬便熟絡了起來。
傅小槿還說,她從小就有一個夢想,想把欽陽每道最美的風景和每個值得紀念的瞬間都畫在畫裏,展示在她的畫展上,要她的家人,為她感到驕傲。
傅小槿是自由的,是陽光的,跟她相處在一起,許安喬感到非常舒服和融洽。
傅小槿常常行蹤不定,她和許安喬互留了聯繫方式。
“安喬……?”看着許安喬寫給她的名字和電話號碼,傅小槿腦袋歪了歪,感覺好熟悉,在哪裏聽過。
反覆念了幾遍,她終於有了印象,“好像我堂哥的老婆也叫安喬,但很可惜,那次我出了點事故,沒能參加他的婚禮。連他妻子長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
“是嗎?”許安喬淡淡一笑,也沒想到那麼多。
傅小槿很認真的點頭,“因為我堂哥的婚禮雖然很盛大,但請的都是家裏的親戚和公司所有職員,不給媒體拍照,非常保密。而我康復之後,就天天不在家,至今都沒見過我那位嫂子呢。聽阿越說,比我還漂亮。”
聽傅小槿這麼一說,許安喬感覺自己和傅守言的婚禮也是如此,雖然,當時只請親戚和員工,但那場婚禮,卻來了幾千人,盛大無比。
“那你堂哥叫什麼名…………唔!”喉間突然湧起一股噁心,許安喬急忙用手捂住嘴。匆匆的就往洗手間的方向狂奔。
“安喬,你沒事吧?”傅小槿緊張的跟在身後。
嘔!
許安喬臉色發白的在洗手台乾嘔了幾口,嘔不出什麼東西,又輾得她渾身難受。
“怎麼了?用不用去醫院看看?”瞧她臉白如紙,傅小槿委實心驚。
“不礙事。”許安喬搖了搖頭,“應該是腸胃不舒服,我等會回家煮點清粥吃吃就好了。”
“真的沒事嗎?”
傅小槿還是不太放心。
“真的沒事。”許安喬綻開笑容,“你不是說要去南山畫日落嗎?太陽快下山了,你還不趕緊去。”
“哦哦對,你不說我都忘了,那你自己當心點。”
傅小槿背起她的畫夾,風風火火的就跑了。
許安喬提前下了班,回家煮了點清粥,吃沒兩口,又開始吐。
吐到她心驚膽戰,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她去藥店買了驗孕棒,明晃晃刺眼的兩條紅杠杠,幾乎將她身上所有氣力都抽空了。
懷孕了!
她居然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