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大火
“主公，黃蓋到了！”巡邏船前來報告。
曹操已經遠遠看到了，青龍旗嘩啦啦地飄着，甚至能隱隱看到船頭的黃蓋。“哈哈哈哈……”曹操心中大喜，“放它們進來！”
前面佈防嚴密的巡邏船隻慢慢讓開，黃蓋硬着頭皮下令繼續行駛。
媽的！法正果然是個騙子！黃忠在心裏把法正的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沒有其他選擇了，被識破后只能拚死作戰，直至為過捐軀。
“將軍！將軍！”身旁的校尉低聲提醒他，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狂喜。
黃蓋回頭看了他一下，不過愣住了。他看到曹軍水軍軍營的旗幟，一時間呼啦啦全部被吹向了向西岸的方向。彷彿就一秒鐘，風向突然驟變！
“主公……”程昱有些慌，指了指旁邊的旗幟。
曹操顯然也意識到了，不過定了定神：“冬季偶然變風向，卻也是常事，持續不了多久，不必驚慌。”
黃忠的船隻越來越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們的船隊和旗幟了。
“好像有點不對……”本來就有些猶疑的程昱有點慌，“主公！有點不對！那運糧船應該來得沉穩，黃忠船隊如何貼着水面，輕飄飄的速度甚是快！”
曹操定睛一看，果然如此。心下大驚，莫不是黃蓋要搞什麼把戲？“文聘！外面的文聘！立即派船攔住黃蓋船隊！”
命令迅速傳達下去。
黃蓋在船頭，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傳達命令的小船從軍營中飛速衝出來，許多船隻開始調動。不禁冷冷一笑。看來這個法正，說話還是靠譜的。
“點火！”黃蓋厲聲說道。近百艘裝滿了易燃物的小船噼里啪啦被點燃了，藉著風，呼呼衝進了曹操水軍軍營。
文聘船隊剛出了水寨，見到的確不是黃蓋，而是直接撲過來的火船。文聘大驚，如何能阻擋？不一刻，他的船撞上小船，瞬間被點燃了。那東風甚至大，狂風猛地向西岸吹。火借風勢，宛如一條火龍，一路撲進了曹軍水寨。
“開寨門！大船着火了！大船散開！”四下有人吆喝着。
大船已經被死死釘在一起，哪裏能那麼快速地騰挪？倒是些小船，能迅速散開。而那些大船，一律被點燃，噼里啪啦。大船上的曹軍士兵驚慌失措，紛紛跳入冰冷的江中。
吳軍主力隨着黃蓋也撲了過來，接着火勢，用弓弩進行射殺。不到半個時辰，曹軍已經失去了有組織的抵抗，士兵們跳江得跳江，有的四竄逃命。
那張遼見勢不妙，怕是沒法挽回了，水軍已經潰敗了，沒法組織起來。乃駕了一個小舟，載了曹操和程昱等人，往岸上逃去。那黃蓋看得清楚，如何肯讓，跳上了小船就要來追。
黃蓋大喝：“曹賊休走！”說著指示幾個校尉帶人圍住曹操。那張遼聽見身後有人呼喊，乃張弓搭箭，瞬間回頭，鎖定了黃蓋，飛起一箭。風聲頗大，四面又是殺喊之聲，黃蓋光顧着前進，壓根沒有注意到有一支箭向他射來，也沒有聽到箭的聲音。直到箭已經逼近他，黃蓋大驚，慌忙一閃，但是箭還是正中黃蓋肩窩。那箭來得猛，直穿透了黃蓋的左臂肌肉，黃蓋大叫一聲，徑直從小船上掉了下去。
那張遼趁機帶着曹操等人用小舟上了岸，又尋了幾匹馬，帶着百餘騎兵，慌慌張張往北面南郡方面走。南郡有曹洪帶領的數萬之眾，城池高大，應該能擋住孫劉聯軍猛烈的攻擊。
戚繼光隨法正在江面上觀戰，根本不相信有什麼東風，這個季節，如何會有持續兩三天的東風！這不是開玩笑嗎。果然，西風呼呼地吹，壓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戚繼光都能看到東吳幾隻船都已經過來把他們的船包圍了，打算一到時間就把法正這個江湖騙子抓起來砍了。不料原本強勁的朔風竟然在短短數秒內轉變成強勁的東風，原本往東岸飄的旗幟這個時候已經轉變成嘩啦啦地往西岸方向。
戚繼光目瞪口呆，道：“先生……你如何知道，難道真的是觀察天象……”
那法正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只是默默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主公是個神奇的人……”他彷彿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立即不說話了，畢竟對方的底細法正還沒有清楚。他到底是誰？是落塵親率的手下大將？還是張居正的情報署的？畢竟這個傢伙級別很低，甚至還可能是偏向諸葛監國的一派的。毫無疑問，在法正看來，隨着落塵集團高級將領和謀臣的隊伍越來越大，現在已經出現了派系。向諸葛監國和張居正就有自己的一些支持者，譬如最新的通報就是有個叫陸炳的莫名其妙的傢伙擔任了情報署副署長。
戚繼光一見風起，周圍的船隻都拉開風帆，隨主力全速前進。忙道：“我們趕緊揚帆！前面打得很激烈呢！”說著興奮地搓了搓手。西面已經被大火映得通紅，水寨旱寨，通紅一片，甚至彷彿江面也燒起來了，應該是在江面游弋的大船被燒着了。
不料法正卻道：“不……立即轉舵！回江夏！周瑜那小子可不是好東西，搞不好要作了我……”說著也不跟戚繼光解釋，帶着他的十幾個侍衛連夜跑回江夏去了。
卻說那黃蓋被張遼一箭射了下去。曹軍水寨被大火燒得亮如白晝，四面嘶喊之聲震天，也沒有人注意到黃蓋。黃蓋身上還帶傷，正值隆冬，江水冰冷刺骨，要是旁人，撲騰幾下也就差不多可以去見閻王了。不料那黃忠水性極好，在水中甩掉了身上的鎧甲，儘力浮了上來。黃蓋艱難地從水中登上來，左肩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剛被射到的一刻劇痛，掉到水中用冷水泡了幾分鐘，居然沒有知覺了，黃蓋簡直怕這條胳膊廢了。
黃蓋登出水面，正見不遠處韓當帶人砍殺，忙大喊：“韓當將軍救我！”
那韓當隱隱聽到有人喊他，一回頭，見黃蓋在水裏，忙撐船過去救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