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發瘋的司夜
翌日清晨,醒來的時候天剛剛亮。
看了看時間。這才發現,竟然僅僅睡了兩個小時。
秦幕念去洗漱的水聲吵醒宋菲兒。兩人一同站在鏡子前梳妝打扮着,看着鏡子中素顏依舊很美的女孩,宋菲兒不禁伸出大拇指。“原來你一直都是素顏。”
她卸掉妝后,與秦幕念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兩人之間還是有差距的。
但世界上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向秦幕念這種天生麗質難自棄的主。也算不多。
秦幕念微微一笑,就像是與自己的姐妹嬉鬧般的把手中的粉底抹到宋菲兒的臉上。“那你就多抹點你的粉吧。”
時間過得很快,收拾的過程中,彼此都是沉重的,但誰都沒有說喪氣的話。
兩人做出的決定沒有人逼着她們,一切,不都是自己選擇的么。
看着已經整理好的皮箱。秦幕念幽幽的長舒口氣,她在想着應該怎麼把東西帶出去。
一會開門,一定會驚醒美時。或者說,美時現在可能就已經坐在客廳里,這樣大張旗鼓的出去。一定會讓美時懷疑吧。
這個女孩一向都不同意她去給司夜頂罪,現在看着她帶着東西離開,自然而然的會阻攔。
宋菲兒看她猶豫,以為是不想離開,於是說道:“想要留下來的話,現在還不晚。”
秦幕念是否回心轉意,都與她沒有什麼關係。她想要去贖罪,離開監獄后,她都不知道多大年紀,那個時候,應該不會再對司夜有什麼心思吧。
知道她是誤會了她,秦幕念說出心中的擔憂,“我是在擔心美時攔着我,不讓我離開。”
門外,已經能夠嗅到飯菜的味道,看來美時是在弄東西,果然已經醒了。
宋菲兒靈機一動,笑道:“你可以說這行李箱是我的,然後你要送我離開,這怎麼樣?”
這的確是一個辦法,只是美時會相信么。
現在也沒有別的法子行得通,相不相信,秦幕念都要離開。
時間就是生命,司夜的審、判已經迫在眉睫,在遲遲拖延的話,最後誰都不能把司夜給弄出來!
拖着行李箱出門,秦幕念順手把房間門給鎖上。
美時的目光先是落在宋菲兒的身上,隨即轉向秦幕念,指着她手中的行李箱問道:“姐,你這是要上哪裏啊?”
按照剛剛宋菲兒提出來的建議,秦幕念說道:“這是宋菲兒的東西,她準備離開,我送她去機場。”
宋菲兒點頭示意。
但,美時卻有些不相信,疑惑的目光盯着宋菲兒,冷冰冰的說道:“你是不是對我姐說了什麼?”
上次就是由於宋菲兒的挑唆,讓秦幕念最後離開這座城市。
宋菲兒無奈的攤攤手,“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把。”
說著,大步流星的準備離開,秦幕念正要跟在她的身後,美時一把拉住她,“姐,你可別騙我。真的是要去送她么?”
秦幕念強忍着內心的苦楚,這應該是與美時的最後一面吧。
離開這座城市,或許此生都不會再回來。
拍了拍美時的肩膀,她笑着安慰道:“放心吧,我會在考慮一下。”
美時還是不放心,她拿出手機,說道:“這樣,我給我哥打電話,讓他安排人送你們過去吧。”
秦幕念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想要在路上監視着她吧。
只要秦幕念走進檢察院的大門,就會被帶出來。但,秦幕念還沒有那麼傻呢。
把美時的手機搶過,隨手扔在沙發上,淡淡的薄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生硬的直線,隨即說道:“美時,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你要好好靜靜,我不會讓你們擔心。”
說完,徑直的走出美時的公寓。
兩人剛剛離開,美時就向方致遠說明這件事情。而當方致遠帶着人趕到的時候,早就已經看不到秦幕念兩人的身影。
檢察院附近的中心公園中。
秦幕念與宋菲兒正坐在長椅上,她單手扶着行李箱,瞥了一眼不遠處帶着警徽的樓宇,眼中有一絲凄涼,“你真的想好了嗎?”
她的意思很明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司夜是需要救得,就算是宋菲兒不出面,秦幕念也會義無反顧的把罪名攬在身上。
宋菲兒長舒口氣,似乎已經看開一切,摘下眼鏡上的墨鏡,兩行清淚油然而下,“秦幕念,我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現在也該還還債了。”
都說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宋菲兒走到今天這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既然已經說不動這個女孩,秦幕念也不想把離別弄得那樣傷感。兩人之間其實並沒有太過感情,只是女人之間的同病相憐所產生的惺惺相惜吧。
都愛着同一個男人,想要為他做同一件事而已。
“保重。”
宋菲兒重新戴上墨鏡,就像是曾經叱吒演藝圈時的模樣,依舊那樣瀟洒。
望着她瘦弱的身影,秦幕念的眼中終於沒掛住淚花,頃刻間淚如雨下。她已經壓抑太久,是時候大哭一場,只可惜並沒有一個肩膀能夠依靠。
打車來到客運站,秦幕念買了最快離開這座城市的車票,去哪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離開。
當天下午,司夜就已經被釋放出來,在社會上引起不小轟動。
檢察院高層提出這件案子的真兇已經歸案,同時承認所有犯罪事實。但司氏集團,以及司夜名義下的全部財產,全部被沒收。
沒有人知道宋菲兒是用什麼辦法說動檢察院的高官,或許是錢,或許是身體。
女人,永遠知道男人的軟肋在哪裏。
司夜成功脫離調查,秦幕念已經在網絡上知道消息。
他第一時間找到醫院中的方致遠,一把把他從病床上拉起來,瞪着猩紅的眼睛質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司夜知道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根本不是方致遠能夠解決的,那也就是說,秦家姐弟倆,一定有人為他頂罪!
美時正抱着茶茶坐在病床上,她從房間中已經找到秦幕念的信……
“司夜哥,你就不能冷靜冷靜么!”
美時站起來大聲的吼着,懷中的茶茶嚇得不停的大聲的哭泣着。
病房外,秦斯源從外面走進來,他也是得知消息后,第一時間趕到醫院。望着美時手中的孩子,他似乎明白什麼,木訥的盯着美時,問道:“我姐呢?”
沒人回答他的話,包括方致遠,同樣一臉沉重。
面對司夜的質問,他無話可說,難道要說是他告訴秦幕念如何做,最終秦幕念去頂包了么?
這樣對於司夜而言,是不是有些殘忍呢。
秦幕念是他的命,他用牢獄之災換來的錢,最終竟然還是留給自己。
他一把甩開方致遠,嘴裏嘟囔着,“我要去跟他們說清楚,我才是真正的罪犯!我才是!”
司夜風一般的跑出病房,卻被秦斯源在門前給截住,“姐夫,既然我姐想要你出來,這樣,你們消停過日子,我去把我姐換出來!”
病房中,茶茶的哭聲伴隨着美時的哽咽,讓病房變得更加壓抑。
方致遠起身走到司夜身邊,拍着他的肩膀,抿着嘴,“這件事情是我的錯,我會想辦法把秦幕念給弄出來的。”
秦斯源連忙搖頭,鬆開司夜后,他才說道:“這樣,你安排一下,讓我去給我姐頂包行么!我要我姐現在就出來,我不想她在監獄裏停留一刻……”
他曾經在監獄裏待過,他知道那裏是什麼樣的地方。縱然他與秦幕念鬧矛盾,但那也是他的親姐,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啊!
但事情哪裏那麼簡單,如果真的能換回來,司夜也不會發瘋一般的衝出病房。
“法院已經判決,也就是說,很難在改變。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想辦法快點把秦幕念弄出來。這才是當下最應該解決的事情。”
是啊,法院都已經判決的事情,哪裏是那麼容易就改變的呢。
幾人回到病房中,茶茶已經趴在地上睡去,病房中安靜下來。
誰都沒有說話,病房中安靜的嚇人。最終,還是方致遠打破平靜,“司夜,現在我們手上還有多少錢。”
解決事情,最需要的就是錢,無論是對政府人員還是商人,這都是最有效的方法。
但,司夜的手中哪裏還有錢,包括現在的別墅,都已經貼上封條。
美時從包里拿出一疊文件,裏面是司夜曾經留給秦幕念的財產。
望着那摞紙張,秦斯源的心情複雜起來,眼角盪着淚光。當初還因為這些東西與秦幕念爭吵着,沒想到它們竟然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但秦幕念卻已經不在。
司夜輕抿嘴角,顫顫巍巍的接過文件,這些不都已經說明秦幕念是為他頂罪了么。
這個女人,還是愛着他的吧。
“司夜,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我們應該想想如何用這些錢聯絡關係。”
方致遠在一旁提醒着,作為兄弟,這個時候最了解司夜的心情。
反觀司夜,嘴角一咧,冷笑道:“呵……還特么關係,樹倒猢猻散,那群孫子誰還會給我面子!”這還是秦斯源第一次聽到她爆粗口的,誰都能從司夜的臉上看出,他此刻的心情究竟有多麼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