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發誓！不是我乾的！
禾苗把十小龍曹安路的事情細細講述一遍，小青再笑的峨眉山地動山搖之後，抹着笑出的眼淚道：“水源都有龍王看管，且龍能活萬年，所以他想翻身是不可能了。”
禾苗蹙眉：“就算不能調職，至少也不能在沙漠獃著……”
小青順了口氣，才道：“現在任職都滿着，也許有一些地方上的龍王退休，或者出現新的水域，才可能調任。但龍的壽命太長，等別的龍王退休想必難點兒，新的水域幾百萬年也不一定出現，想調任，除非是哪兒的龍王被罷免職位，或退位讓賢，才有可能。”
禾苗思量，這事兒不是一下就解決的，先等他在西湖龍宮適應再做打算吧。
暫且擱置，禾苗也是無奈之舉，回頭再看小青，見她牆上還掛着那副華庭園圖，不禁試探問道：“在這兒七年了，想不想跟我回去了？”
小青好似沒聽見一樣，問：“聽說你和許仙最近很明目張胆啊？怎麼，許嬌容同意你倆苟且了？”
“啥叫苟且？！你會不會說話！”禾苗一瞪眼，隨後卻突然一怔：“你怎麼知道的？”
小青淺笑：“你最近被十二生肖纏身，一個一個的輪番折騰你，我要是不在暗地裏看着點兒，你早就被妖精暗算了。”
禾苗微微側身，對上小青：“你經常，來看我嗎？”
小青打個哈欠：“自從七年前你從天庭回來，給我吃了顆藥丸開始，我就不會冬眠了，時間多了好多，閑着也是閑着。”
“謝謝你。”禾苗突然道。
小青忽閃了眼眸，有一瞬間想跟她回去的念頭。
但片刻后，禾苗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但看事情發展，你做的好像也沒什麼屁用……但我還是要謝謝你！”
小青嘴角一抽，為剛才想跟她回去的想法而感到羞恥……
……
每年九月，螃蟹都是寵兒，而一向視螃蟹如命的禾苗，如今背着雪山玉兔的身子，只好跟螃蟹告別。
然，她還記得許仙吃螃蟹的樣子，那簡直就跟書生的氣質背道而馳……
筷子？不存在的！許仙一看到螃蟹就不知道何為禮儀，一輩子死在書卷里的傢伙，撒了潑的下手就抓！
禾苗記在心裏，所以每年九月，她都會買來最新鮮的螃蟹，刷好了往鍋里扔。
而這個步驟，許家人從不參與，他們說：“殺生的事情，還得是禾姑娘來做。”
每到這個時候，禾苗就臉上笑嘻嘻，心裏mmp！
然，她依舊每年給許仙做螃蟹，燒開的水裏加黃酒和蔥段，鍋里擺上籠屜，螃蟹翻個兒清蒸，小碗裏切好薑末，加醬油，白糖，少許醋，這是她唯一會做的，不會點了廚房的菜……
許仙，特別愛吃這個。
或許是遺傳，許士林也跟他爹的吃相一樣，看見螃蟹就六親不認……
只是今年的螃蟹……
回到家，禾苗把買來的螃蟹放上桌，摸着下巴盯着看這些半死不活的小傢伙，連聲嘆氣。
許嬌容帶着碧.蓮從屋裏出來，碧.蓮一看有螃蟹，當即衝上前問：“奶娘！今兒有螃蟹吃啊？”
禾苗漫不經心的點點頭。
碧.蓮看她神情不對，好奇的湊到桌前，順着禾苗的目光去看那一筐青綠的螃蟹。
沒錯！青綠的！
碧.蓮嘴角一抽：“奶娘，這螃蟹……不對勁啊！”
一旁的許嬌容也皺了眉：“苗啊，這咋了？”
禾苗看着幾乎不能動的螃蟹，和那青綠的顏色道：“不知道，整個市場上都是這樣的，還有蝦，河蚌，蛤蜊，都這樣，綠了吧唧要死不活的。”
碧.蓮睜着大眼睛，昂着漂亮的心形臉，那和許嬌容極其相似的美麗容顏，在這個年紀已經初露鋒芒，她用小手捻起一隻螃蟹，看着那連想夾人都沒力氣的鉗子，道：“奶娘，這還能吃嗎？”
許嬌容看看禾苗，禾苗繼續摸着下巴：“按西湖這樣的水質……這就不是能不能吃的問題了。”
想了半晌，禾苗把筐一推，道：“姐姐，您看着這些，先不要動，我得出去一趟。”
“奶娘！你去哪兒啊？！”
碧.蓮在身後問，許嬌容無奈搖頭：“她去哪兒啥時候跟咱們說過？你還不了解你奶娘的性子嗎？”
碧.蓮撇撇嘴：“她都快成我舅娘了，怎還冒冒失失的！”
許嬌容哈哈一笑，颳了刮她的小鼻子：“你跟你爹說話一模一樣。”
碧.蓮一瞪眼，擺出小拳頭：“當然了！我爹還教我功夫的！”
許嬌容微怔，隨後一笑，蹲下身子說：“碧.蓮啊，想不想跟你哥一起讀書啊？”
碧.蓮忙搖頭：“才不！我就喜歡功夫！”
許嬌容嘴角一抽，心說這娃還真是跟誰像誰，女孩子家家不繡花，倒是打起拳腳來了。
……
禾苗來到西湖碼頭，變作工人混進人群，聽人抱怨如今世道難做，連魚都不爭氣的少了好多。
禾苗心中一驚，難道十小龍太能吃了？才幾天光景，把魚都吃完了？
禾苗開始害怕，她哪兒想到把人放進西湖，還帶動了產業鏈的蕭條？他能吃沒關係，吃到民不聊生就過分了啊！
當即一跺腳，禾苗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就潛進龍宮！當蝦兵再次攔上她的時候，她二話不說“咣嘰”就給跪下了：“放我進去吧啊求求你們了！”
蝦兵嚇的後退幾步，見這瘋女人又來了，忙把大門打開，請禾苗進去。
禾苗吸溜鼻子站起身，心說磕頭就是好使。
見到十小龍，禾苗指上他越發豐腴的臉，大喝：“你丫咋回事兒？！這西湖的魚都是你吃的？”
十小龍羞澀的笑了笑，那長了點兒肉的臉也算順眼了些：“我……我是吃的多了些，許是長久餓肚子，如今飯量倒是小了好多……”
“小？”禾苗大驚：“西湖都快被你吃空了！本來我以為只要龍王不管，我肯定懶得理你！但你搞的杭州市井無魚可賣！百姓哀道就不成了！”
十小龍聞言收斂笑意，慢慢又蹙起眉頭：“吃空？怎麼可能！西湖的魚還多着呢！我每天只吃二十幾條而已！”
“你放屁！”禾苗瞪眼大喊：“一天二十幾條，西湖咋可能沒魚可打？”
“真的！”十小龍拚命解釋：“我在旱海八百年，根本沒東西可以吃！你現在讓我大開吃戒我也吃不了多少啊！我真的一天只吃……那麼一盆……”
禾苗咬牙：“你還不說實話是吧？還有！你身上是不是有毒！為啥你一來西湖，西湖的螃蟹都變綠了！蛤蜊和蝦都長了毛了！變異啊兄弟！你是不是有什麼病！快從實招來！”
十小龍都傻了，眼珠子都不會轉了，直勾勾盯着禾苗：“你到底說什麼呢？！”
禾苗看跟他說不明白，索性直奔龍宮內堂，大喝：“龍王！還請您出來！”
話音一落，龍王寢殿的門卻開了，禾苗也不問禮儀，抬腳就往裏走，待見龍王在桌邊抱着一個女人，甜蜜喝酒時，不禁牙口一咬：“老龍王，西湖的水產都變成這個逼.樣了，你也不管？”
龍王只管懷抱美人，敷衍道：“西湖……怎麼了？”
禾苗差點兒沒背過氣去：“你自己的湖，自己不知道嗎？魚蝦蟹都變質了啊！魚沒了！螃蟹綠了！蝦發霉了！”
“哦？”龍王斜眼一問，隨後轉轉眼珠，喝道：“龜丞相。”
半個時辰以後……
“奴……才……在……”
禾苗死的心都有了，看着那從外殿到內堂要爬一個小時的貨，道：“你給我滾！”
半個時辰后，龜丞相出了門……
這就耽誤倆小時！禾苗氣的一拍桌子：“別喝了！你就不着急嗎？”
龍王挑起女人美艷的小臉兒：“着急，本王着急的很……”
禾苗一砸嘴，心說這龍王跟寵愛妲己的紂王有什麼區別？酒池肉林麻木不仁！簡直禍國殃民！
禾苗一氣，轉身回到十小龍身邊，一步不停，對他擺手：“跟我來！”
十小龍蹙眉，卻緊跟禾苗身後，誰讓有恩於人，他還算是知恩圖報。
禾苗帶十小龍去了水產市場，指着那些精挑細選后還是看得出變質的魚蝦，道：“你自己看！”
十小龍越看越驚訝：“這……這不可能！我真的沒做什麼！儘管在旱海受苦，但我也沒染病啊！而且，我真的吃不多，你看這魚，有的竟是幼苗！咱們就算是吃，也遵循法則，幼魚幼崽自然是不會碰的！”
禾苗半信半疑：“真的？”
十小龍點頭如搗蒜：“真的！”
禾苗思量，豈料此時攤主插言：“兩位財神爺，您這是說什麼呢？”
禾苗趁機問道：“攤主，這魚蝦咋都綠了？沒有新鮮的可賣嗎？”
然，攤主嘆口氣：“最近不知這西湖咋得了，每次發船都能聞到一股子臭氣！如今魚也沒了，蝦子也壞了！這正幹啥螃蟹肥，現在也半死不活了！真是要了命了！”
“臭氣？”禾苗問道。
攤主一砸手：“可不是嘛！還能看到一股子污水，看來又不知道官家的廠子開了啥，凈往湖裏排！”
“廠子？”和瞄再問。
攤主撇撇嘴，倒是不敢說了，也知道官府不管的事情，定是官家所為，說多了得罪人，倒是犯不上。
禾苗看他禁言，皺眉再看十小龍：“你保證不是因為你？”
十小龍舉起三根手指：“我發誓！我拿我兄長西海龍王項上龍頭髮誓！真不是我乾的！”
“你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