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服從
寸陽雙眸瞬間瞪大,他從來也沒有見過這麼頹廢的徐盼,往日的公子,從來都是笑容滿面就算偶爾犯了錯誤,也只是會狡黠的笑笑,可是現在看到這種失落頹廢的公子,寸陽覺得心疼極了。
“公子,這些事情根本由不了你,你何必這樣自責。”
“呵,我也曉得”,徐盼苦笑一聲,“也許就像你說的,我就算去做也改變不了什麼,但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自己這樣無能!”
“公子——”
徐盼已然陷入一種自我厭棄之中,就算寸陽再勸於他也是沒有什麼用的,他便只能閉嘴,“公子,咱們還是先去楓微院吧,莫讓夫人等着急了。”
聽到寸陽提醒自己回來這裏的目的,他才想起來是章氏派人來喚自己過來的,可是自己卻突然陷入矛盾之中,他理了理情緒,雖然情緒仍舊不甚高漲,但至少不會讓外人看出什麼不同。
徐盼深呼吸了一口氣,“寸陽,我們走吧!”
“是!”
離開徐盼的視線后,章心雨並沒有心情好轉,反而始終神情鬱郁,回了聽風小居后,琪兒問道,“夫人,您剛才為何那麼說呢!”
琪兒覺得自己有時候真的搞不清楚小姐的意思,要說她對這個徐家表少爺並非沒有情誼,當初以為小姐會嫁給徐盼還替她高興了好一陣,可誰知陰差陽錯嫁給了表少爺的父親,居然是自己的姑父。
小姐的婚事從一開始就是場意外,所以從定親到成親這段時間真是被壓縮的緊緊地,就連成親之前的許多規矩都因為時間緊張的關係能取則取。
一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小姐在親事操辦的這樣簡單,就算章徐兩家的事情極力遮掩,但在外面那些夫人之間早已經淪為笑柄,琪兒便覺得難過極了,小姐雖然也有很多問題,但至少對她很好,所以她很替小姐難過。
在她看來,像章心雨這樣的女子,配得上她的該是一個極為出色的年輕男子,當然,小姐的眼光一向不錯,徐老爺也很出色,但他與小姐的年紀卻相差甚大。
並非存在徐厚配不上小姐這樣的論斷,但是從心地來說,琪兒對於小姐的婚事仍舊是覺得小姐吃了虧得,畢竟怎麼來看,小姐都是處在弱勢地位上的,就像今日,在章氏面前,小姐不僅向她屈膝,甚至還將從夫人那裏好不容易得到的珊瑚樹都送了出去,要知道,那珊瑚樹可是可以買下好幾座酒樓的寶貝。
琪兒見章心雨無言,還以為她還在難過,可是想起來章氏的行為便覺得很是氣憤,“小姐,您為何將那個珊瑚樹送出去,您也知道那可是個寶貝?”
“珊瑚樹在寶貝也不過是個死物”,章心雨收斂了情緒淡淡道,“你要曉得,在章家是父親說了算,但在徐家,這後院裏姑母說話可是相當有分量的,徐厚不似父親,他對深宅里的事情是不屑的,所以要想舒舒服服活下去便只能靠着姑母。”
琪兒對這些權利雖然有些懵懂,但小姐的話她是聽懂了的,章氏不能得罪,不僅不能得罪,而且要好好的攀着。
徐家與章家一樣,甚至可以說與所有大戶人家都是一樣,在這深宅內園中,想要好好活下去必須攀附上一個好主子,而在這裏,章氏便是最好的選擇。
琪兒默然無語,對於這些她一向都是言聽計從,既然章心雨都這樣決定了,那她自然也是無條件的服從了。
“小姐說的是”,琪兒點了點頭,“是琪兒無知了。”
“琪兒”,章心雨將跪在地上的琪兒扶了起來,“琪兒,我曉得你對我是最好的,可你也要明白,在徐府並不比在章家好,但我自然有我的理由,有些事情你不需要去想,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章心雨語氣親切,可是略帶着無奈的語氣卻又是不容質疑的,琪兒已經很習慣她這樣的語氣,便只是像往日裏一樣乖巧的點了點頭。
看着琪兒乖巧的模樣,章心雨放下心來,琪兒就是這點最好,不讓她做的說的她的手腳和嘴巴會比誰都乾淨嚴實。
沒人喜歡那些心思太多的丫頭,而琪兒在這時候就是最好的選擇。
章心雨這邊安了心,至少她已經很清楚章氏對自己縱然再氣,但是礙於自己送去的禮物,再加上她又不可能明目張胆的對自己這個親侄女下手,所以怎麼說她們也都是一個線上的,至於其他人,只要不來惹事,她現在也不想分出多餘的心思來理會這些。
章心雨這邊安了心,可是容玉那邊卻出了事。
事情很簡單,原本被派去送信給章靜賀的小廝,因為路上貪杯竟然將信給弄丟了,信丟了本不是什麼大事,只要時間上來得及容玉不上一封便是了。
可誰知這小廝卻不知道生了什麼心思,竟然將這件事情給說漏了嘴,所以這封原本並沒有什麼威懾力的普通信箋便成了一顆定時炸彈。
原本按照從新安城到聖都的傳遞時間,加急也是需要六七日的,但這封信卻偏偏在剛出了新安城十裡外的茶館裏給丟了。
若是丟了被人撿到也就罷了,但偏偏那日容玉不曉得怎麼回事便在那封信箋上附上了日期,算起來,從寫好信到送出去不過一日功夫,若在這三四日內被人撿到后交給章靜賀,那麼之前所有的機會都可能付之東流。
容玉從已得到這個消息后便有些急躁,事情已經快要達成,若這時候被自己搞砸了,那徐蕙之的親事豈不成了板上釘釘,而且之前向她允諾的定要幫她退婚的事情豈不是要被自己破壞了,想到這裏,原本一向從容的容玉忽然變得有些不安了。
春曉將容玉的表情看在眼裏,安慰道,“小姐,這事情你先別急,我們想去把那個小廝抓回來。”
容玉失落的搖了搖頭,“人已經跑了,而且就算抓到了也於事無補。”
看着容玉低着頭,春曉咬了咬嘴唇,“都是他乾的好事,抓回來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容玉知道春曉說的不過氣話,抬頭無奈的看她一眼,“你呀,總說些孩子氣的話。”
見容玉終於有些其他反應,春曉立刻笑道,“小姐,您放心,大小姐吉人天相,一定不會被這個小人壞事的。”
“希望如此吧!”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容玉其實是覺得希望渺茫的,只是怕在說出來讓更多的人去擔心。
“這件事情你別管了,我去辦”,說話的人正是從外面走進來的徐顧。
“你——”容玉一怔,抬頭靜靜的看着正從外面邁步走進來的徐顧,兩人已經好幾日不見了,但容玉總覺得他似乎哪裏有些不一樣了,但也只是感覺並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