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誤打誤撞
夜色撩人，霓虹璀璨，歌聲聲入耳，酒口口入心。
我就是如此耿直，不相信這世界有壞人存在，至少我眼前的小智不是一個壞人，壞人是不會被人拿刀追着砍的。
雖然我把小智當成了朋友，不過我還是想問問小智為什麼被那些人追，我幫他解決了四個人，這個問題他應該不會拒絕。
“那些人為什麼追你？”
小智頓了一下，處理了一下胳膊上的傷，然後對着我說：“我欠他們錢，本金都已經還了，他們說還有利息，比原來的本金還要多，我不給他們，他們就砍我。”
小智一邊說一邊抹眼淚，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大男人哭的，我覺得小智沒錯，那些人真是太壞了。
“你別怕，有我在呢，他們再來人我還打他們，別哭了，喝酒喝酒。”我不會勸人，只能是給小智這麼一個保障了。
“那我以後就和你混了，你到哪我到哪。”小智還真是會順桿爬，我這剛一說就讓他鑽空子了，他還要跟着我混，我還是從馮馮那拿工資的呢。
“我可是沒什麼事做的，剛來德城還不知道該做什麼好呢。”
“那沒關係呀，你這身手不愁沒錢賺，一會兒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只要他肯收留我們，那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
小智對我信心滿滿，似乎認識我比那幾個人不向他要錢還要興奮，儼然成了一種希望，這也叫我非常受用。
酒至半醉剛剛好，這夜晚註定有我起步的星辰，小智雖沒有耀眼的光芒，卻在為我尋找一把鑰匙，一把我可以留下來的鑰匙。
南城久立迪吧，燈光昏暗，青年男女在勁爆的音樂中瘋狂的舞蹈，看到那搖晃的曲線，讓我不由的多看了幾眼。
“飛哥，咱們趕緊走吧別看了，這的女人都有毒，小心中毒。”
小智見我眼睛有點拔不出來，立刻拉着我往裏面走，不在外面的舞池之中多做停留，抓緊去見小智嘴裏所謂的老大。
我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算不算打入了敵人內部，我想這樣應該可以拿到工資，馮馮要是不認賬的話我就和小智混下去。
想法雖然有，但我確實不能那樣做，畢竟馮馮可是有我的小辮子的，這要是把舊賬給我翻出來，不用說和小智混，就是在德城我也休想再待下去。
到了迪吧的後面，小智帶我進入了一間辦公室，裏面有兩個三十左右留着八撇胡的男人，他們兩個叫我看着非常不舒服，心裏有一種厭惡感。
“孫老大，我帶我的小弟來見你，是新來德城的，絕對可以把二中一帶的保護費全部都給收上來。”小智一臉的諂媚，低三下四的去保證那個沒有結果的希望，讓我心裏有點不舒服，我覺得小智活的真是不容易。
“就你們兩個？還想把保護費收上來？”孫老大沒有說話，他的兄弟孫老二卻是一陣的譏諷，一臉的不信。
不過最後孫老大還是給了我們機會，叫我們去試試，如果真的收上來了，那就叫我們跟着他，如果收不上來，那就趕緊滾蛋。
孫老大和孫老二是南城的勢力之一，但是比唐明要差一點，一直都是小打小鬧，他們是拿我和小智去當槍，看看是不是能搶得過唐明，萬一有奇迹他們就賺到了，要是被砍了，那也沒有什麼損失，試試唐明的水，一舉兩得。
我心裏在忐忑不安，在想我的做法是不是符合馮馮的要求，我現在是一個職業線人，要是做錯了，馮馮不給工資我就白乾了。
不過小智卻是很高興的，從來就沒有這麼揚眉吐氣過，要賬的被打跑了，孫老大接受了他的請求，與我告別的時候約定了明天早晨在二中門口匯合。
告別了小智往回走，剛走過拐角，我發覺後面有人在跟着我，緊走幾步躲在了一根下水道管子的後面，我想看看後面到底是誰跟着我。
腳步走的聲音，到了我旁邊之後顯得有點徘徊，我藉著這個機會上去給她來了一個鎖喉式。
“是我，你看着點，我是馮馮！”
她不出聲其實我也知道是她，只是剛才那四個人上來的時候她撒腿就跑叫我很不爽，給她吃點苦頭，小小懲戒就當做是安慰我了。
不過這面子上還是要裝作大吃一驚的樣子：“啊，是你呀，我真沒看出來，誰叫你鬼鬼祟祟的了。”
馮馮見我不是故意的，甩甩剛剛被我扭過去的胳膊說道：“你今天表現不錯，我們回去睡覺，明天繼續吧。”
我又點不理解了，疑惑的問道：“我們一起睡？我和你一起睡？”
難道馮馮看上我了？這還是我意想不到的，不過很快我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她的意思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沒有媽媽的我就洗洗腳睡吧。
第一天的工作有了工資，馮馮很肯定，而且讓我有了小智這個好哥們兒，原來找不到大師兄我依然可以生活下去。
躺在床上我在回想老瘋子的話，不知道為什麼總會想他那句“不要回頭”，誰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我覺的他就是怕我再回去混吃混喝。
老瘋子我是捉摸不透了，便開始嚮往明天去收保護費，這可是我第一天正式工作，雖然身份是雙重的，但我可是很認真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來到了二中門口，遠遠就看到小智在那向我招手，雖然這份工作上不了檯面，不過看小智的樣子似乎比我還要在乎。
“你總算是來了，我都等你半天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可就沒辦法了。”小智自己似乎不敢要錢似的。
“說好的怎麼會不來呢，咱們走吧，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小智一邊走一邊和我說該怎麼向上學的學生要錢，要是不給的話那就要動用點武力了，不過我感覺這樣做不是太好。
只是小智現在是我老大，照做就是了，剛走不遠就看到前面有人攔着學生要錢呢，看來做這份工作的我們不是獨一份。
這叫我很生氣呀，這是搶我生意呀，不管理一下怎麼能行，我徑直就奔着前面的兩個人走了過去。
小智在後面想拉住我，但是沒有拉住，嘴裏還不停的說著：“哥們兒，回來，回來，別過去。”
我走了過去，小智沒有跟在後面，彷彿很害怕前面那兩個人，可是我不怕，我就喜歡管這些亂收費，搶生意的人。
“放開那個女孩！”和昨天那四個追趕小智的人一樣不相信有人會阻止他們收保護費。
當他們轉過頭看到我，顯然是很詫異：“你在和我們說話？”
“沒錯。”
他們似乎明白了什麼，也是一聲不吭的就動手了，脾氣真是不太好，有話不好好說，我也只能教教他們了。
三十秒之後，我對着倒在地下的兩個人說道：“有話好好說，別一句話不來就動手，我喜歡和氣知道嗎？”
兩人擦擦嘴角的血，一臉懵逼的回答道：“剛才不知道，現在我們知道了。”
“那還有別的事情嗎？要是沒有的話，明天就別再來了，這裏現在歸我管了知道了嗎？”我必須把事情給他們講清楚，萬一明天他們再來的話，那我還要再講一遍，會很麻煩的。
同樣的話，他們說了兩遍：“剛才不知道，現在我們知道了。”
兩人說完之後撒腿就跑，時不時的還回頭看一眼，怕我再追上去，不過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我還是比較有信用的，話一般不說第二遍，不像他們總是愛說重複的話。
兩人跑了之後，小智走了過來，一臉的難以置信，同時在我的旁邊那個被要挾的女孩雙眼凝望着我。
雖然我覺得自己很帥，可這小女孩似乎看的太直白了，我有點不好意思了。
“他們朝你要多少錢？”我可不是英雄，我只是想問問價格，這可是我要收的第一份保護費。
“十塊。”小女孩就像是見到了英雄一般，用甜美的聲音回答着我的問題。
可我還是把她的英雄夢給打碎了，對着她說道：“我收你八塊，你看行嗎？”
小女孩愣住了，根本就不明白我在說什麼，頓了一會兒之後問道：“你也是收保護費的？”
她根本就沒有想到我也是收費的，這叫我有點為難了，想到了昨天我買衣服的時候小攤的老闆說“薄利才能多銷”，我覺得這句話非常有道理。
“你別一直這樣看着我，我也是第一次來，你給我五塊就行了。”
小智從來就沒見過向我這樣收保護費的，還和別人談價格，真是太奇葩了，不過他沒有打擾我，畢竟是我把那兩個人趕走的。
下一刻小智才知道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小女孩很靦腆的對着我說：“我給你八塊，以後你可要保護我啊，我還有很多同學的，一會兒我叫他們都來給你交錢，你可別走了。”
我覺得這世界還是好人多呀，這小女孩太支持我的工作了，而且還要帶同學一起過來交費，看來保護費也不是那麼難收的。
“飛哥，你真是太厲害了，我從來就沒見過還有主動拉人來交保護費的。”小智看着我手裏的八塊錢依然詫異，一直搖頭，彷彿剛才那一幕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