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螳螂捕蟬
那個男人最初還硬着骨頭沒有說話,直到莫承澤把他的手更往裏面折了折,他才開口求饒:“我說,我說。”
莫承澤冷眼看他,放鬆了手上的勁道,抿着唇不說話。
男人緩了口氣,而後才道:“莫振江是我的叔叔,這些年,我一直幫着叔叔在做事,也許你們從來也沒有聽說過有我這個堂哥,但是我確實是你們的兄弟。”
聞言,向來冷靜的莫承澤倒是深深吃了一驚,他眼眸帶光,再一次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可是無論他怎麼看也看不出來眼前這個男人身上有他們莫家的半分影子啊。
“你最好別騙我。”
他低沉着聲音,就像一頭已經出於憤怒邊緣的猛獸一般。
男人都被他這樣禁錮住了,哪還有膽子騙他,他委屈地說道:“我怎麼敢拿這種事情來騙你,你們不知道我的存在,那是因為我的母親,是你爺爺在外面生下的女兒,他怕影響自己的聲譽,所以就一直沒有向外界公開這件事情,我的母親自然而然地就被隱藏起來了...直到她有一天生下了我,我的身份,當然也不能被曝光...”
男人說著,聲音帶了些許悲傷,他緩了緩,接著說道:“你們是他正大光明地生下來的,所以當你們在享受榮華富貴,享受公主王子一般的待遇的時候,我只有和我母親在一個陰暗的地下室里度日...將來,我的孩子,我孩子的孩子,身上雖然留着莫家的血,但他們的下場也會和我一樣,永遠不會被人們承認,永遠做不回真正的自己!”
這就是他的悲哀。
“像我這樣的人啊,只有給你父親秘密地做一些交易,才能和我母親過上稍微舒坦一些的日子。”
聽了他所有話,莫承澤心裏卻沒有那麼輕鬆,他其實沒有像這個男人想的那樣風光,誰又知道他那莫家長子的尊貴身份之後的難言之隱。
“莫振江讓你拿到賬本之後的下一步行動是什麼?”
莫承澤迅速扯開了這個話題,他怕再深入下去,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男人猶豫了一下,正在考慮要不要告訴莫承澤的時候,莫承澤毫不猶豫地又朝他動用了武力。
男人再一次妥協,莫振江這次計劃的失敗之處就在這個男人身上,他不會武功,又沒有寧死不屈的決心,所以只能導致他把莫振江徹徹底底地出賣了。
“叔叔讓我帶着包去月華酒店交給那裏的前台,之後就沒有我的事情了。”
男人把莫振江交代的都告訴給了莫承澤,莫承澤想了想,倒也沒再懷疑他說得可信度,問道:“你做了這事,他許諾給你多少錢?”
這個問題畢竟敏感,男人在糾結了幾秒鐘之後,盡量壓低了聲音回答道:“也沒多少錢,就...五百萬...”
這筆錢相較於莫振江得到賬本之後獲得的利潤倒是震沒有多少錢,不過對於眼前的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堂哥來說,卻是很大的一筆錢呢。
“這樣,我給你雙倍的價錢,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莫承澤忽然看他,目光如炬,帶着不容拒絕的脅迫。
男人就算想要拒絕,被他這樣的目光盯着,也完全不敢說出口啊,他只有微微地瑟縮了一下肩膀,道:“什,什麼事?”
莫承澤聽他的口氣,不由得冷冷挑眉,薄唇微啟:“怎麼,不想答應?”
聞言,又見莫承澤一副危險的模樣,男人忙否認道:“不,不,怎麼會呢,我只是想知道你要我做什麼事情,我也沒什麼本事,做不做的來不一定呢。”
見他服軟,莫承澤這才收起滿臉的冷戾,換了重語氣,對他說道:“也沒什麼大事,不會為難你,對你來說只是小菜一碟。公文包我會給你,你就按照莫振江先前吩咐你的去做。”
男人聞言倒感到有些奇怪了,如果他仍舊要完成莫振江的任務的話,那麼莫承澤為什麼還要多花比他多一倍的錢給自己?
“我比較笨,沒怎麼理解你的意思...”
“沒理解就算了,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還有,剛才發生的事情,你一點也不能向莫振江提起,不然...若是事情搞砸了的話,別說是我的一千萬你拿不到,就連莫振江的五百萬你也別指望了。”
莫承澤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十分凝重,一時之間男人就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壓抑,他只有忙不迭地點頭,在莫承澤面前,他只能選擇無條件服從。
莫承澤才是這件事情的主導者!
他當著男人的面,把公文包打了開來,取出裏面的賬本,替換成了從倉庫里隨便拿出的一本新的筆記本,而後合上包,遞給男人。
目睹了全過程的男人這才搞明白了莫承澤剛才說得那些話的意思,他是想將計就計,把包里的東西掉了個包,卻讓自己照模照樣交還給莫振江,從而不引起他的懷疑。
“好,那我走了。”
男人接過公文包,準備出去了,他倒是不會因為一直幫助莫振江做事,所以會對他誓死效忠,像他這樣的人,不過是看誰給的錢多罷了,如今莫承澤應允了他雙倍的酬金,他就會像當初想要幫莫振江完成任務一樣地去幫助莫承澤。
如今莫承澤在暗,莫振江在明,所以他還是對這個男人很是放心的,他點頭,放他出去了,將真正的賬本塞進了大意的內袋之後,他也離開了倉庫。
誰料他剛要走出酒吧,一張熟悉的面孔就湊了上來,接着是一股刺鼻濃郁的香味。
那個攔住了莫承澤前面的路的人,正是起先被他利用了的紅姐。
莫承澤完全沒有想到能有這出,於是他問眼前的人,聲音冷漠:“紅老闆,有事么?”
紅姐似乎沒有想到他出言會如此冷漠,所以原先如花的笑顏也出現了一絲略微的尷尬,不過她紅姐是誰,著名的交際花,什麼情況她應付不來?
她只是一個垂睫的瞬間,復又變得嬌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