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又見人皮案
屠夫妻子的表情有些怯生生的樣子,我們禮貌的出示了證件,然後說了說緣由,屠夫妻子的表情突然一下變了,兩次張了張嘴,好像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是裏面傳來屠夫的聲音問誰啊?
屠夫妻子有點慌張的打開門,把我們先請進去,我有些疑惑的和老鍾對視了一眼。
屋子裏簡樸但溫馨,屠夫妻子把我們請進屋子,就去了廚房弄茶,屠夫去廚房和屠夫妻子說了兩句什麼,屠夫妻子就進了卧室,還扭頭看了我和老鍾一眼。
我眨了眨眼睛,難道她有什麼要說的?
屠夫倒是和別的屠夫外形不太一樣,高瘦的身材。屠夫端了兩杯水過來,壓低了聲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他妻子現在不太喜歡見陌生人。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老鍾說明了來意,問了問屠夫為什麼買那麼多安眠藥。我在一邊看着屠夫的表情,聽到有殺人案,屠夫臉上只有詫異和害怕的表情。
屠夫嘆了口氣說,安眠藥是他妻子一直要吃的葯,自從一次意外之後,她晚上就經常睡不着,會做噩夢。所以,必須吃藥的,但是屠夫工作太忙,有時候不能及時買葯回來,妻子又不敢出門,所以就乾脆一次性買好幾瓶,吃完再說。
屠夫又說不相信的話他有醫院開的方子的。
屠夫說著就去一邊的柜子裏拿了醫生開的處方。我和老鍾拍了一張那個處方的圖。
老鍾一臉小心翼翼的問屠夫介不介意問一下他妻子的臉是怎麼回事。
屠夫嘆了口氣,小心的瞟了眼卧室,壓低了聲音跟我們說,幾年前他妻子是在本市一家有名的醫院裏當醫生的,因為她主治的一名病人死在手術台上,結果病人家屬認為是她的問題,病人的妹妹用硫酸潑了她一身,包括臉。
我看見屠夫說的過程中,腰圈都紅了起來。老鍾聽完也趕緊道歉說不是故意提起來的。
說完就從屠夫家裏出去了,我們又按着處方上面的醫院找到那個主治醫生,是一家小醫院。主治醫生說記得自己開過這個單子,確實是屠夫妻子心裏狀況出了問題。
我們無功而返,其他兩個小隊也沒有發現有嫌疑的人。
反覆的查了屍體以及衣物證件上面,僅僅從其中一個證件上發現了一個人的指紋,但是無從對比。
這個案子毫無進展。就這麼過了一周,竟然又發生了一起人皮案,但是這次,和前幾次都不太一樣,拋屍在一個巷子的垃圾桶里,全身血淋淋的,臉上還被劃了六道深深的道子。而且周圍沒有衣物和證件被扔下了。之後根據法醫的屍檢,發現女人的年齡也比前兩個大了四歲。
但是人皮剝下的手法一致,胃裏面同樣發現了安眠藥,因此已久併案處理。
隊裏面迅速的開了一次會議,這次案件被媒體爆了出去,所以上面又施壓讓儘快破案。
隊長把案情重點全都寫在白板上面,分析兇手的行為,我盯着女屍臉被划的照片,總覺得有種泄憤的意思在裏面。
隊長把目前三個案子整合起來,暫時推理這個女人也是外地拐賣過來的人口。隊長着急的已經起了兩顆火疙瘩,畢竟案子都發生了三起,我們警隊連嫌疑人都無法確定。
隊長拍着第三起案件女屍的照片,說第三起女屍明顯和前兩個有差別,顯然兇手在女屍的身上是有憤怒發泄表現的,我們應該先把女屍的身份找出來,然後從她有過節的人身上入手!
確定了這個方向,我們主要排查各省份記錄的失蹤人口,但是因為排查量極大,一時沒有進展。
過了兩三天,局裏面來了一對夫妻,說自己姑娘好幾天沒回家了,所以來報個案,我當時正好從刑警隊出來在報案的科室找資料。
隱隱約約的聽着夫妻兩人說自己女兒二十四,多高多重。我心裏默默的和第三起女屍對上號,身高體重和年齡都差不多,我心裏暗暗的咯噔了一下,找了記錄的那個警察幫我取了指紋和頭髮指甲。
我送到技術部,很快就出來結果了,死者的DNA和那對老夫妻的DNA一致。結果出來的時候老鍾看着我說我神了,去調個資料都能找到身份。
我翻了個白眼,打電話給記錄老夫妻的那個警察打電話,讓他們來認領屍體。
老夫妻正好還沒走,兩個人都一臉忐忑的進了停屍房。裏面陰森森的,男人還好,但是女人已經明顯撐不住的樣子,出來門的時候滿臉煞白。
女人出門就哭起來說什麼人這麼狠心對一個女孩子下狠手。
我們安慰了一下夫妻兩人,兩個人平靜了一下就跟我們錄口供,我和另一個警員負責。
男人說只希望我們快點破案,自己女兒真的已經認不出來了,如果不是那份鑒定,他們肯定不相信的。
我點頭說理解他們,又安慰了兩句,男人開始說他們的情況,姑娘是第二個孩子,叫米米。因為是年紀比較大了之後才有的姑娘,又因為家裏現在就她一個所以比較寵。在外地上的大學又考的研究生,前幾天打電話就說回來,沒想到過了很長時間都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所以夫妻兩人就來報警了。
我問他第一個孩子呢?男人明顯一臉不願意多說的表情,只是含糊說了句出了意外。
我想了想與案情也沒什麼關係,也就沒有再追問。
我旁邊的警員問米米是不是坐火車回來的?一直不說話的女人點了點頭,說是的。女人說完又手忙腳亂的把手機拿出來,翻開一個照片裏面是拍的一張火車票,照片里正好看得到米米當天穿的衣服,是粉色的上衣,牛仔長褲。
我看了時間,是屍體被發現的前一天。
關於初中高中的事情,男人也大致的說了句和同學老師關係都挺好的,高三的時候為了學習就送到外地去念書了。我瞟了一眼男人,感覺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女人低着頭,沒看清表情。
我又問那個米米在本地有什麼關係好的朋友同學之類的。夫妻兩個對視了一眼,都是挺茫然的搖了搖頭。
看來這夫妻兩人對自己的女兒了解的不多。
和夫妻兩人要了米米的照片,按照米米坐的車次出站的時間去問,出站口等着很多的小黑車,我和警隊另外三個同事沿着小黑車問過去,其中有一個人看着照片說認得,因為當時五塊錢的問題,這小姑娘就去坐他對家的車了,所以記得清楚。
小黑車說完指了指路邊的一個白色麵包車。我們四個走過去問白色麵包車的車主,說見過一個小姑娘沒?
麵包車車主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一下子鬆開眉頭說見過。這小姑娘行李太多,塞車裏就拉不下幾個人了,但是小姑娘就不願意加錢!車主說起來還是義憤填膺的。
我等車主冷靜了一下,問他這個小姑娘在哪兒下的車?
車主想了一下,說大概是在本市的一家商場門口下的車,是一個年輕小夥子接到她。
我看見站我旁邊的警員眼睛頓時一亮,問那個小夥子長什麼樣子。車主想了想說那個小夥子不高,壯壯的,挺不像好人的,胳膊上還有紋身。
我們點了點頭,謝過了車主,我們去了那個商場,我記得那個商場門口是有監控的,只不過一周過去了,我有些擔心不知道有沒有記錄了。
很快我們一行人到了商場,商場裏面說最近因為發生了盜竊事件,監控都沒刪了。
我們很順利的調出來那個小夥子的大致樣子,只等着查證指認了。在這個空檔,我和老鍾又根據米米的資料,去她的初中和高中。
初中是個不怎麼說話的孩子,老師對她沒什麼印象。只記得沒闖過禍。
高中班主任的印象一下子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說米米是非常鬧騰喜歡打扮的姑娘,高二那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米米她爸爸那個時候有點關係,就把事情壓下來了。
班主任老師皺着眉頭說還是挺大的事情,傳聞都說要住監獄了那種。後來那事情之後,這孩子就轉學了,也就一直沒見到。
我和老鍾對視了一眼,心裏挺茫然的,高二也就是七八年前的事情,我們在警隊也沒聽過米米這個名字。
我們和老師要了兩個當時和米米關係好的同學的名字,還有聯繫方式。就跟老師告辭了。
我腦子裏面全都是米米那件事情,但是到底是什麼呢?警局也幾乎沒有聽到過這件事情。
我們回了警局,那個監控裏面的小夥子已經排查出來了,很快就從小夥子家附近的一個棋牌室帶了回來。我們回來正好趕上審問,就去隔壁的房間透過玻璃看隊長問話。
小夥子姓劉,家裏面是開棋牌室的。挺有錢。是米米的高中同學,也是米米的男朋友,那天知道米米要回來所以約着出去給她買東西,買完之後就開了個房,但是沒過夜。晚上出去吃了個宵夜以後就回去了。
隊長問他是送回家了嗎?小夥子搖了搖頭,說不是,吃完宵夜就分開了,米米說她自己去賓館拿上行李然後自己回家。
隊長點了點頭說,這麼說行李你們那會兒沒拿。小夥子憨笑了一聲點了點頭,說當然沒拿了好幾個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