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驚艷瞬間
這是一個聲名狼藉的豪門千金該有的面容嗎？
這是一個作風不正的大齡剩女具有的修養嗎？
這是一個溫柔聽話的乖乖女所有的姿態嗎？
她像個謎一般，有些看不透，卻總覺得哪裏不對，殷以霆的眸光明顯專註地深邃了幾分！
這一晚，兩人再度同床，依舊是井水不犯河水、兀自單純地睡了一晚，不同地是，不約而同地都或多或少地失眠了——。
而後接連的幾天，每次，殷以霆回來，迎接他的，不是一室空冷，就是全程無視，久而久之，華千悅，對他而言，儼然已經不是簡單的‘誠如所期’，而是決然的‘出乎所料’。
這天，成功完成簽約，殷以霆回到酒店，一如往昔，進門，就見她蹲跪在茶几旁，忙活着什麼。
“你回來了？”
這次，更甚以往，打了個招呼，千悅卻連頭都沒抬一下。
幾天的相處，她大概也摸到了些規律，基本回來就是換衣服、拿文件或者睡覺，半分鐘都不會多留，所以，她連身也沒起。
果然，下一秒，熟悉的答案便傳了過來：“嗯，換個衣服！”
轉身之際，殷以霆駐足的目光還是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兩秒。
待他再度走出，已經換了一身休閑的運動裝，而茶几旁，千悅還是維持着剛剛的姿勢，半趴着，正認真寫着什麼。
垂眸，掃過桌上大大小小的盒子，腳邊滿地零碎的雜物，輕擰了下眉，殷以霆隨手撈起了一個：精美的盒子甚為典雅，上面還打了個粉紅絲帶的蝴蝶結，而一邊的標籤紙上是頗為娟秀的字跡——‘妹妹’。
是她買給妹妹的禮物？
定睛，殷以霆這才注意到桌上大大小小的盒子不一，有的已經包裝好，貼了標籤，有的，還擺在一側，裏面也不乏青黑色男人的用品，她正在填寫着便簽，另一邊還放着一張禮品的清單，地上是各色包裝紙帶，還有她剪下的紙張垃圾，只是一眼，他還是捕捉到了‘婆婆’的字樣。
沒想到，她還挺有心，倒也是個細心、條理的女人！
天知道，從來到巴黎到現在，他可是半點都沒理過她、問過她！異國他鄉，即便是旅遊，一個人，也難免孤寂。
瞬間，殷以霆的心頭是閃過一絲愧疚的，裏面，還摻雜着些說不出的感覺。
放下禮盒的同時，不假思索的話也已經出口，“晚上七點半，有個商業酒會，你，一起去！”
“呃？”起身，千悅卻明顯面露難色。
“怎麼，不願意？”
“不是……”
對那樣的公眾場合，私心裏，千悅的確是十分抵觸的，可一聽他不悅的口氣，又想到自己現在身在法國，才當即改變了主意：
“我……我沒帶禮服……”
“晚點，我會派人給你送過來！七點，我回來接你！”
完全不容人拒絕，說完，殷以霆便轉身往門口走去，千悅也只能悻悻地應了聲，“喔！”
殷以霆再回來的時候，千悅已經穿戴整齊，一身保守削肩、高貴不群的純白蕾絲繡花長裙，勾勒着她極致玲瓏的線條，性感的鎖骨巧露，素雅的妝容、艷麗的紅唇，沒有多餘的墜飾，飄逸出塵中妖嬈綻放，一眼，即可勾魂。
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
華‘千悅’，當真是有幾分名副其實的‘傾國傾城色’，這是第一次，殷以霆訝於她的美貌，如冰山火蓮，連骨子裏的媚色，都透着一股別樣的冷傲。
四目相對，兩人都久久未語。
千悅，是久不習慣這樣的裝扮跟目光。
而殷以霆，則是詫異於自己對她的反應。他是有輕微的潔癖的，向來不偏好妖艷的女人，而華千悅，單就外表而言，美，毋庸置疑，更多的，絕對是‘媚’，跟他偏愛的‘清純’可謂相距甚遠。
這也是當初母親極力遊說、他卻始終‘拒絕’的理由之一。
可是這一刻，沉寂了多年的心竟然動了！
而決定娶她，除了各種外在條件的因素，弟弟一句‘性子綿軟的乖乖女’也佔了很大的比例。
俊凱看人向來很准，可是她跟‘清純柔美’，沾得上邊嗎？這一刻，殷以霆百分百的懷疑。
即便脂粉未施，她骨子的嫵媚，也是跟流言中的‘絕色妖姬’更‘搭’！
可是，這些時日，帶着生活氣息的她……又別樣純透、可愛，像是毫無雜質的孩子。
瞬間，殷以霆已經被弄糊塗了，甚至有些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得禁……欲太久，判斷都出問題了！
再一次，又多看了她兩眼。
輕扯了下裙擺，千悅還有些不自在：“這樣……可以嗎？”
傍晚的時候，送來的新款禮服，特色出彩的很多，她選了件最樸素、最保守的！沒有人知道，這三年，她的生活，宛如老鼠，很怕見光，她怕露，怕流言，更怕招搖；當然，她也怕太沒存在感了，會讓他不滿，所以，她畫了紅唇。
從裝扮好，她的手心裏就起了汗。
若回到A市，她都能想到自己的待遇，穿得性感，肯定會被罵‘低俗風騷’，穿得保守，也會被批‘裝模作樣’！
在所有人眼中，她華千悅，早被定了形，怎麼做，永遠都不可能是‘對’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心底隱隱地，就會害怕面對矚目的場面，害怕面對未知的生人……這也是當初，她抗拒相親的原因之一。
“嗯，不錯，我去換個衣服——”
兩人抵達宴場的時候，樂聲裊裊，衣香鬢影，熱絡的氣氛已經漸入佳境，可二人的出現，或多或少，還是引發了一些的騷動。
原以為是異鄉的聚會，不會有太多的矚目，踏入，千悅才發現，竟有不少的華人，而無論是在人高馬大的歐洲人前，還是黃膚黑髮的亞洲人前，殷以霆就像是天然的發光體，能睥睨出眾，遊刃有餘。
並不懂法語，可從他人的反應，千悅還是能察覺到些許跟自已一樣的……仰望跟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