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可以廢了她
一連一個星期,關明月幾乎沒有見到秦斯年。他已經不把這裏當成家了。她去公司找他,秘書說秦總出差了,說這話時,秘書一臉詫異,她明白,哪有做妻子的不知道自己丈夫的行蹤?
她找平日裏和他玩得好的幾個朋友,他們取笑她:明月娘娘,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她哪兒都找不到他,她只能給他打電話。一開始,他還接聽,每次接聽,她都想要好好跟他說話,可往往說不到三句,兩人便又開始吵起來,他便很快掛斷,後來,她再打過去,他索性不再接聽。
她一遍遍地按着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按得手機屏幕都快要碎了,按得手指都快要起繭了,可那個男人,再也沒有接聽過。
她清楚的知道,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她愛這個男人,她要挽救她的婚姻,她更要為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找回父親。
正當關明月想要拜託堂哥關廷宇找秦斯年時,秦斯年回家了。
那日已是晚上七點多,關明月聽到院子裏響起的汽車引擎聲時,她幾乎扔掉了手裏的手機飛奔下樓。
男人從夜色中進來,彷彿還帶着滿身的寒氣,而她穿着睡衣,赤着腳,站在樓梯上,望着進門的他。
“斯年,你回來了?”她聽到自己乾澀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內顫巍巍響起。
秦斯年微怔了下,墨色眸子如同這外面的夜色,染了濃重的寒霜,頎長的身形似乎背了滿身的疲憊,他只輕應了聲,隨即越過她,朝着樓上而去。
秦斯年進了浴室,關明月一顆心卻慌亂地無以復加,她將那張寫着早孕反應的診斷書緊攥在手裏,沒想到有一天,她關明月居然也要靠孩子來留住男人。
門咔嚓一下打開了,秦斯年圍着白色浴巾出來,線條分明的肌理,看得直讓人臉紅心跳,他邊擦着滴水的頭髮邊走出來,看到門邊的關明月時,微微怔了下,隨即別開眼去。
“斯年……我有話對你說。”關明月深吸口氣,手裏緊緊攥着那張報告單,她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秦斯年向前邁的步伐頓了下,想要轉身,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忙疾步過去,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
“是……好,我馬上就過來,你別擔心……”他的聲音溫柔地像是要滴出水來,如若不是她清楚看到他接聽着電話,她簡直以為他是在跟她說話。
秦斯年寥寥說了兩句便掛斷了,隨即走進了更衣室,彷彿早已忘了剛才她說,她有話要對他說。
關明月攥着報告單的手一點點,將那張紙揉成了一團,一顆心也漸漸涼了下去。
到了今天,她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移情別戀,什麼叫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秦斯年動作很快地穿戴整齊走了出來,越過關明月朝着門口而去,路過她時,他頓了下,輕聲說了句:“你早點休息,我還有事,這段時間,公司有點忙……”
關明月依舊站在那裏沒有動靜,也沒有望向秦斯年,她開口,聲音已然變得清冷:“聽說這段時間公司遇到了點麻煩,秦總忙公司的事是應該的,但秦總似乎不是在忙公司的事……”
秦斯年望了眼關明月,並沒有因為她陰陽怪氣的話而動怒,依然轉身朝外走。
“秦斯年,你信不信,我可以輕而易舉地廢了她!讓她永遠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讓她永遠消失在我的面前!”關明月再也忍不住,望着他涼薄的背影,她通紅着眼睛,對着秦斯年吼道。
秦斯年終於又停住了腳步,他轉頭淡漠地望了她一眼,波瀾不驚回她一句:“你不會。”
那一眼,讓關明月整個人怔在那裏,她還從沒有見過如此秦斯年這麼陌生的視線,就好像她是無關緊要的人般,他一點都沒把她放在眼裏一樣。
“我為什麼不會?”她突然間啞了喉嚨,胸口處像是有把小刀在一寸寸剮着,疼得她臉色蒼白。
他卻只是站在那裏,面無表情:“關家要名聲,老爺子是絕不會允許的!”
關明月的大腦一片嗡鳴,她甚至都覺得今天的秦斯年,哪裏是她認識了近三年的男人?哪裏是她一眼愛上的男人?
“明月,別動落落。”他又輕悠悠說了句,低垂着眸子,絲毫沒有看她,便也沒有看到他輕散的一句話,已將她刺得渾身傷痕纍纍。
他頎長的身子下了樓,朝着門口走去,空氣中,只撂下他毫無感情的話:“這幾天我有點忙,就不回來了。”
她像個木偶般站在那裏,聽着門外響起的汽車引擎聲,才像是突然間醒轉過來,她忙瘋狂的衝出去:“斯年……斯年!”
黑暗中,只有猩紅的汽車尾燈,漸行漸遠,直至再也看不到……
她跌坐在地上,像個孩子般,放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