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因為...
參見城主！顧老頭一入賬，便徑直上前抱拳行禮，低着頭，做出聆聽狀，似乎時刻等待着林天的命令。
只是此刻的林天似乎還有些為先前的事神傷，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過了許久之後在青衣書生附耳道了一句后訝異道：“顧老頭？”旋即轉頭訝異地看着面前的老者道了句：
“你怎麼在這？”
顧老頭略微遲疑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林天居然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不過還是恭敬回道：“回稟城主，先前有軍士前來，說是城主要找我。”
“我要找你？”林天疑惑道，面露思索，似乎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叫過對方。
看着林天疑惑的神情，見其似乎真的沒有說過一般，顧老頭滿頭霧水，試探性道：
“既然城主沒有事，那可能是軍士傳達錯了，屬下這就告退。”語畢，見林天沒有挽留之意，顧老頭當即便要離開，轉身邁着步子，快速的朝營帳外走去，眨眼間就到了營帳出口，一隻腳都要邁出去了，這時，身後傳來林天漫不經心的話語：
“算了，反正來都來了，和我聊聊吧，聽先生說，你是潛龍城本地人，年紀不小，按年紀都是我爺爺那輩的了，應該知道不少潛龍城的事情吧？”
顧老頭忙稱不敢：“屬下不過白活多年，一介市井老兒，豈敢與先帝相提並論。”
林天只是笑了笑沒有應聲，自己一時都忘了，自己的父親乃是當朝親王，皇帝的親弟弟，爺爺可不就是上一任皇帝嘛。顧老頭見林天沒有開口的意思方才繼續道：“屬下的確是本地人，如今六十有九，對於潛龍城的事略知一二，城主若有什麼想了解的，屬下應當能為您解惑。”
嗯，林天微微點了點頭，略微想了想便道：“那你就簡單講講潛龍城吧？當年太祖的起兵地變成現在其實也是最近十多年的事吧，六十九歲的你又是潛龍城本地人應當再清楚不過了吧？”
“潛龍城.....”顧老頭的眼中閃過一絲追憶，喃喃道：“在我年輕時，潛龍城並不是處於三國交界，而是類似於如今的天下城一般的炎武國要塞。”
嗯？林天的眼中閃過一絲趣意，因為顧老頭所說的這些自己幼時所看的《潛龍城傳記》中並沒有記載，當下默默的聽着顧老頭的話語。
“那時的潛龍城也並非荒漠，武氣濃郁程度在炎武國所有城內都足以排入前三十，再加上也靠近邊境，全民皆武，說來慚愧，當時的我天性懶散，再加上資質所限，要不然如今也不會只有這般實力，在當時，潛龍城最強之人達到了巔峰藍將，在整個炎武國都是響噹噹的人物，潛龍城也在其帶領之下，所有人都積極參軍，有段時間甚至有潛龍軍的稱呼，當時更有過潛龍軍的名號打出去，敵軍聽到都會自己嚇得棄旗而逃的情況，也是自那以後，潛龍城的名號達到了鼎盛！”
聽其名，喪其膽？哪怕未曾經歷過潛龍城的鼎盛時期，可是聽到顧老頭的這般介紹，林天多多少少也能想像出來了，想像一下在戰場上，面對着都是人頭涌動的敵軍，只要拉起潛龍城的名號便能讓對方潰不成軍，這絕對是對一個軍隊最大的肯定，同樣，也會對當時潛龍城最大的讚賞。
原本只是聽從林天命令講述的顧老頭突然像打開了開關的水壩一般，一發不可收拾，滔滔不絕的講述其潛龍城昔日的榮光，眼中光芒隨時都會化作水流露出來一般，或許只有經歷過那一段鼎盛時光的老人才能明白那一段時光究竟意味着什麼吧。
那是一種信仰，或者說是刻在他們內心深處的驕傲，在這一刻，顧老頭彷彿又回到了那段“潛龍軍”的時光，自己跟隨着將軍一起攻城拔寨，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讓人聞風喪膽。可惜，無論再怎麼驕傲，很快，顧老頭的話語變得低沉下來，林天的心神也隨之黯淡幾分，因為他知道，潛龍城的沒落，即將來了。
這一段顧老頭用不同以往的口吻，慢慢帶有些許憤怒，聽完后，林天大致上明白了，或許是盛極必衰，昔日戰無不勝彷彿神話一般的潛龍軍，因為一次敵人的陷阱，深入埋伏，絕大多數潛龍軍在那一役中以身殉國，而巔峰藍將的將軍也沒能逃脫，只有些許人回來，並且一直留在潛龍城，也就是先前林天所見到的那些老兵們。
“聽完這些話后，我終於明白了。”良久過後，林天終於發出一聲感慨。
顧老頭的情緒在回憶最後一段的末尾時，已經慢慢平復下來了，此時的他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沒有開口，默默的平復情緒。
不過林天卻沒有讓其慢慢平復，而是出聲問道：
“先前在見木赫時，木赫一直有一個疑惑，可是他沒問，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顧老頭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開口道：“屬下不知。”
林天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顧老頭會這麼回答，也不奇怪，緩緩的站起身子，一旁的青衣書生默默的上前攙扶，帶着林天上前。
“木赫想問，李恬發動兵變，並且有陳玄作為內應，為什麼我卻能注意到將陳玄拿下？”木赫雖然被俘，可是林天相信以其地位要是詢問那些軍士，那些軍士肯定會將今晚自己所做的那些事告訴對方，畢竟自己來的一路上，便有不少軍士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將那些故事告訴那些不在場的城衛軍，而這其中自然也有自己的暗中授意。
顧老頭思索了一會兒回道：“城主在最初時便曾說過，城主有聖上的旨意，一切都是聖上為你搜集情報，因此城主才能識破陳玄等人的詭計。”
聖上？林天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搖了搖頭道：“怎麼可能有啊？我的情報網能得到的只有那些無關痛癢的消息，我的那個兄長為了讓我以為自己將一切掌控其中，都會散播一些情報讓我誤以為是我自己搜集的，連這個都監控的兄長，你覺得我一個瞎子在皇城會有什麼消息網？”
顧老頭驀然，過了一會兒方才道：“那屬下不知。”
踏——！這一刻，林天的身子在顧老頭的面前停了下來，本就高挑的林天在躬着身子的顧老頭前顯得愈發宏偉，林天望着下方的顧老頭，重重地道了句：“不，你知道！”旋即下身附耳道：“因為——”
“是你告訴我的。”
語畢，林天的身子退開，而顧老頭的手上卻多了一張紙條，上寫着：
陳玄不可信，城衛軍內部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