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章 卓爾還會煉製飛劍?
初煉心在偶然中發現,五色霞衣神功所釋放出來的靈光竟以在打鐵的過程中雜糅到靈鐵中去。雖然還不知道雜進去之後是個什麼效果,不過以她多年來捶打鐵塊練就的職業本能估計,不管好事兒壞事,試試總是好的。
來到煉鐵房的地火室,初煉心蠻橫霸道的一把抓過陽瑤,把她往火爐前一推,拿出想要把她塞進爐子裏祭火神的架勢命令道:“快,幫我控火!”
陽瑤這幾天已經習慣給她打下手了,隨即照做。卓爾更是自動自覺的吐出火丹,從旁協助。初煉心自己則是推了一車已經精鍊過的靈鐵錠,回爐重新加工。
火爐有地脈之火相助,火焰源源不絕,內丹全力控火、加溫對靈氣損耗也不大。又有六火丹的陽瑤相助,因此爐子溫度提得很快,鐵水很快便流出。
初煉控制了鐵水的初速,開始往其中添加一定比例的靈沙,以及一些卓爾沒見過的其他玩意。搞定后,又讓鐵水迴流,重新加溫一遍,剔除雜質。知道這些常規操作全部結束,便又輪到了卓爾與陽瑤登場。兩人祭出內丹,施展五色霞衣神功,將靈光朝着鐵水打去。
說也奇怪,這些有着不錯攻擊力的靈光竟然完全融於鐵水,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傷害。有些像是用蠟燭往鐵水裏丟一樣,一觸即化,激不起半點水花。
初煉心見一切順利,慢慢將鐵水溫度放低,抄起鎚子開始打鐵。期間,五色靈光繼續不斷注入,初煉心的每一下敲打都讓這種融入過程變得越發瓷實。
看着這姑娘掄着‘麒麟臂’不住敲打的模樣,卓爾不免又想起了夢中那個火焰山打鐵男。
那人曾撕下身後的火焰靈光,將其一鎚子一鎚子的打入靈鐵之內。現在的初煉心似乎在做着相似的工作。
卓爾越想月覺得邪門,不禁嘖舌。也不知道自己的夢是好是壞。
打鐵過程持續了很久,直到陽瑤靈氣耗盡,五色靈光無以為繼才算結束。
在收工前夕,初煉心使出擬龍法,將自身靈氣通過靈路傳達到鐵鎚上,狠狠的敲入靈鐵之中。就這麼一下,直接把鐵砧給敲裂,氣勢之猛烈宛如一顆隕石砸在了地上。
隨着這一鎚子落下,那通紅的靈鐵竟然冒出五色靈光來。陽瑤跟初煉心見了,興奮的叫出聲來。她們成功了。
要知道,在這寶珠世界中,從未有過這模樣的靈鐵。兩人自覺親手創造了歷史,創造了新的冶鐵技術,自然十分開心。
與兩人的沒見識相比,一旁的卓爾表現得可就冷靜多了,站在一旁做着伸展運動,舒展酸痛的肌肉。
等鐵錠冷卻之後,初煉心將其扛在肩膀上走出房間,向所有煉鐵房工匠們炫耀。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三人在地火房內折騰了一整天。
工匠們這會兒並未歇息,正加班加點的趕製初長生的那份訂單。初不濁對於如何滿足訂單上的要求,根本毫無頭緒,沒有任何辦法。
初煉心這個時候跑來,打斷了他的思緒,讓他有些不開心。
“管事大人,您今天先回去成嗎?我這邊還有其他事情要……”
一句話還沒說完,初不濁便看到了自家管事扛在肩上的大塊鐵錠,五光十色美輪美奐不說,品質也高得無可挑剔。
“這……這……”初不濁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擠了半天才問出這鐵是哪兒來的。
初煉心一臉驕傲的仰着小鼻子,正打算添油加醋的吹一波牛。隨後她想到,似乎不應該跟這些人說實話,嗎會給卓爾跟陽瑤找麻煩,畢竟族中是禁止大世界的真人與島外人士接觸的。
無奈,她只好表示這法子是秘密,暫時不能公開,等再等上一陣。
“天不早了,明兒見!”
初煉心扛着靈鐵想走,卻被初不濁給攔住。
“管事的,且慢,咱們能不能打個商量,把這塊靈鐵先讓給我?”
“哈?”初煉心皺起眉頭,果斷拒絕,“不好意思,我這邊有急用。”
“急用?”初不濁對此嚴重懷疑,“呃,不知有什麼急用?”
“煉製飛劍。我要看看這樣品質的靈鐵能做出什麼樣的飛劍來,特性、威能如何。現在我手裏就這麼一塊,還不夠我研究呢,沒有多餘的讓給你。”
聽了這話,初不濁不禁搖了搖頭,“這麼好的靈鐵,用來煉製飛劍豈不可惜?何不拿來製作威力更強的盔甲法器?”
這話一出,初煉心一張臉瞬間陰沉下來,低聲道:“現在整個煉鐵房的人手全部拿來出產盔甲法器,難道還不夠嗎?我又不是你手下的人,靈鐵又是我自己打的。我如何使用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哈哈。”初不濁突然笑了起來,“真的與我無關嗎?管事大人!
五年前,龍首一行人剛剛來到榮祿島。當時,島上正被海獸襲擾。初煉心夫婦集自身全部心血煉製了一柄‘鎮海劍’,交由當時島上最擅御劍之術的修士使用,試圖以此劍殺死怪獸。
這個修士,便是初不濁年僅二十二歲,尚未婚配的女兒。
制服海獸那一日,初不濁眼見女兒連人帶劍被吞入腹中。別說逃脫了,連掙扎一下的跡象都沒有,便如此兒戲的葬身怪物腹中。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天塌地陷’,整個世界突然黯淡無光。
其後,龍首帶着一種大世界修士,以神通各異的盔甲法器轟擊怪物。雖然也是惡戰,死傷不少,卻成功將海獸殺死。
初不濁因此對龍首一行十分感激,對盔甲法器更是產生了一種盲目的迷戀之情。
海獸死後,初家修士自然要解剖其身,收取妖丹。打開海獸胃部后,他們發現了被吞下去的鎮海劍,以及初不濁女兒的一點遺骨。
骨頭已經被怪物胃酸腐蝕得七七八八,泛黃髮黑。至於那柄鎮海劍,看似完整無缺。當修士們剛把它拿出來,便立刻斷裂成幾塊,竟然是被海獸胃酸給腐蝕掉了。
‘這樣的劍……女兒拿着這樣的劍去對抗海獸,哪有不死的可能!’
當日的初不濁看着女兒的骨頭,將罪過全都怪在鎮海劍頭上。如果當初女兒用的是盔甲法器,自己也不會家破人亡、無人送終。
如今,見到初煉心如此執着於無用的、害人的飛劍。他實在是壓抑不住多年來積累的憤懣,情緒有些控制不住,對着執迷不悟的初煉心發起火來。
“管事,我請問你,你近一年內,可曾深入礦井開採礦石?”
初煉心搖了搖頭,不知道這傢伙問這個幹嘛。
初不濁哼了一聲,繼續問:“那管事你可曾參與到地爐的建築工事中?”
“那地爐都快兩百年了,我上哪兒參與去。”
“那你可曾清理過這地爐,可曾參與過日常維護?”
“沒有。”
初煉心是煉鐵房的大小姐,自然不會去做這種雜役工作。
“好。”初不濁突然怒目圓睜,大聲質問,“既然你對我們煉鐵房毫無貢獻,那麼你使用使用地火爐,取走靈鐵、耗材,難道不應該有所花費嗎!我向你討要乃是天經地義,你又憑什麼說出那句‘與你無關’?真的與我無關嗎!”
這一番話把初煉心說出了火氣,當即把肩上扛着的鐵錠往地上一摔,罵道:“我是煉鐵房管事,我父母是為煉鐵房操勞一生!我使用這裏的一點資源又怎麼啦!”
“你爹娘?你還有臉在我初不濁面前提起你爹娘!!”
兩人的爭吵開始升級,聲音也越來越大,順理成章的將工匠修士們全都吸引了過來,憂心忡忡的圍觀着。
初不濁見狀,向著這些人大手一揮,對初煉心問道:“你真的認為你還是煉鐵房的管事嗎?幼稚!要不要問問這些人,問問他們現在的管事是誰!”
“當然是我!”
初煉心委屈的搖着下嘴唇,看向四周工匠,用目光詢問。工匠們或是卻是心虛的將目光移開,或是看向初不濁。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眼見如此,初煉心突然覺得心臟一陣絞痛,不由想到自己的爹娘。
二老死前,她曾發誓要照顧好煉鐵房和家傳的手藝,沒想到如今連‘煉鐵房管事’這個虛名都保不住。
卓爾見這初家二人吵出了勝負,遂一臉無奈的站了出來,從空間道具山楂球中掏出一大口袋靈沙,交給初不濁。
“新晉管事大人,這些靈沙不知道夠不夠支付地火爐的使用費,以及靈鐵的費用?”
初不濁咬着牙,恨恨的看着初煉心,並未回話。他現在在乎的,已經不是地上那塊五色斑斕的靈鐵。
卓爾將靈沙口袋丟在地上,然後抓起重的要死的鐵錠,塞在初煉心懷裏,隨後出言安慰,“別說了。不就是飛劍和盔甲法器那點破事兒嗎?”
初煉心這會兒似乎吵紅了眼,見誰都不爽。卓爾與她搭話,正撞在槍口上,被她不識好人心的瞪了一眼。
卓爾也不生氣,拍了拍她的肩膀繼續安慰,“咱先回去,你收拾一下心情。今晚我去找你,我來教你煉製飛劍的正確姿勢。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