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 凡人也能用的法器
昨夜，天道詩會被賊人襲擊，寶物丟失。城內也鬧出了大亂子，一時間人心惶惶，多少人嚇得一夜未眠。轉過天來，亂子似乎就此結束了，沒什麼後續，唯獨卯天弟子一個個臉色鐵青。衍天城景氣依舊，似乎比起尋常日子還要熱鬧幾分。
城中百姓彷彿根本不把這場亂子放在眼裏，反而當做一個不常見的八卦話題大肆討論。以至於人們見到熟人時的打招呼句式都從‘吃了么’變成‘聽說了么，昨夜如何如何’。
茶館裏，一大清早便跑來聽書的凡人茶客們纏着說書先生講講昨夜的事兒。
先生一把年紀了，抓着紙扇東拉西扯，等座位坐了個半滿，這才仔細認真的分析起情況來。
“卯天劍派的仇人不多，這個你們也是知道的。跟他們有仇的，不管是修行勢力還是厲害的修士，基本上已經死絕了。所以我分析，昨夜的亂子恐怕只是單純的寶物之爭，絕非尋仇。”
這個思路跟茶客們的猜測不謀而合。一名胖財主抓着茶壺，扯着嗓門問道：“那麼，昨夜丟失的那個火工童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仙家寶貝呢？”
“這個嘛……”說書先生就知道得有人問這個，所以一大早便向熟識的修士打聽過了。“火工童子，乃是制瓷與煉藥大師烏童辛所製造的寶物。據說這陶瓷做的小童懂得九百種‘低階三品’以下丹藥的煉製方法。只要把火工童子放在丹藥材料前，他便會自行煉製，十分神奇。難得的是，火工童子的煉丹成功率十之八九，且品質皆為頂級，就是煉製速度慢了一些。低等級丹藥一爐煉下來怎麼也是百顆起步，火工童子因體型所限，只能一顆一顆的煉。”
茶客們聽了敘述，總覺得這火工童子似乎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寶貝。
“先生，有本事和卯天劍派作對的大修士，真的會缺這麼一個煉製垃圾丹藥的法器嗎？會不會其中另有隱情啊？”
說書先生搖了搖扇子，糾正了這位提問茶客的說法。
“你說那偷東西的賊人是一名大修士？非也。據我所知，不管是前夜的天降巨手，還是昨晚的白霧旋風，城內修士們沒一個感應到靈氣波動的。也就是說，那賊人恐怕只不過是一名凡人！”
“凡人？！我等凡人能夠搞出這麼大的陣仗來？那倒是給我們長臉了。”
茶客們聞聽此言頓時笑作一片，無法認同說書先生的言論。
說書先生就知道自家客人會是這麼個反應，只好耐着性子解釋道：“像你我這樣的普通凡人確實無法做到昨日那般，不過……如果那凡人手中有一些仙家寶物，按可就說不定了。像是丟失的火工仙童，就是件不需要靈氣，普通凡人也可以使用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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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名為火工仙童的瓷娃娃正搓着一團火苗，捧在手心之中。卓爾聽見動靜過去查看，正見到這可怕的場面。
“這是什麼鬼東西！國產版的安娜貝爾？！”
作為房間的主人，卓爾嚴重懷疑這瓷娃娃想要放火燒了自己家，又或者有着什麼別的邪惡打算。
“這種鬼東西我可應付不了，還是趕緊扔回箱子裏吧！”
卓爾雖然遇事不慫，不過眼前這個會走會動會放火的小傢伙始終還是過於詭異了一點。如果留着他，天知道自己會不會淪為恐怖片中的弱智配角，被他給害死。
就在他想要找快布把這個麻煩包起來丟掉時，瓷娃娃突然張開嘴巴，把手中的火球吞到了肚子裏。很快，他的陶瓷身軀變得通紅，似乎溫度很高的樣子。
卓爾必須承認，他被嚇到了。不過詭異的事情還沒結束。
變紅的瓷娃娃跳出抽屜，在地板上一步一個腳印的踩着，把地板燒得冒煙，一直走到裝着靈氣藥液的可樂瓶前。
“他這是要幹什麼？”
卓爾發現情況並不像他想的這麼單純，於是抱着胳膊進入看戲模式。
瓷娃娃伸出手來，輕觸可樂瓶，融化掉外面的塑料，然後再次張開嘴巴將靈氣藥液吸到肚子裏。然而這還沒完，他又對那瓶金油草汁液做了同樣的事，喝了小半瓶之後這才心滿意足，盤着個腿坐在地板上打坐，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
卓爾擔心地板被燒穿，找了個瓷碗讓這瓷娃娃坐着，然後目不轉睛的盯着看……
直到張良打來電話。
“卓哥，你錢弄得怎麼樣了？我打算今兒個下午去強子媳婦那裏看看，你來不來？”
“來來來，錢我也搞定了。”
“那太好了。你現在有事兒沒？沒事兒我去你店裏坐會兒？”
“別，我人不在店裏，一會兒還要去銀行取錢。咱約個時間在強子家見面就行了。”
“好嘞，那就下午兩點。一會兒見。”
就在卓爾應付着張良時，火工童子的溫度似乎降了下來，紅彤彤的身子逐漸恢復成之前的模樣。
“這就完啦？喝了我那麼多的仙藥，咋一點反應都沒有？”
卓爾這話剛說口，那瓷娃娃立刻以實際行動證明自己不是個吃乾飯的。他再一次張開大嘴，不過這回沒有吞咽什麼東西下去，而是吐出了一顆外面佈滿粗糙顆粒的金色的丹丸，只有花生米大小。
吐出這東西后，瓷娃娃往地上一趟不再動彈，重新變成了一個普通的瓷器擺件。那模樣不着實不怎麼招人喜歡。卓爾用鑷子夾着金色丹丸，皺着眉毛用鼻子嗅了嗅。
“嗯……只聞味道，應該不是排泄物。”
丹丸帶着一股燒濕木頭的味道，額外還有一點香氣。只是不知道這東西是幹嘛的。
“該不會是靈丹吧？”卓爾大膽假設，卻是不敢求證。“總不能讓我學那神農嘗百草，吃了這東西吧？”
他抓着金色丹丸猶豫好久也沒能下定決心把它放在嘴裏。
“算了，不管他。先去銀行把錢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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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內，魚羅綺在被薯片砸了頭之後氣得跳腳，認為是大手故意耍着自己玩。不過考慮到人家昨天給自己幫了大忙，似乎不應該苛責他才對。
“要平和，要寬容。”她這麼告誡着自己。
生了會兒悶氣后，魚羅綺帶上金油草出了門，前往衍天城換錢。
昨晚她已經跟老爹商量好了，這些金油草至少要換來十大瓶修行靈液，這是底價。如果還有得找，那就算是她的的零用錢，隨她買什麼都行。
魚羅綺自己倒是沒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畢竟在荒山中住了這麼久，期間一共也沒進過幾次城，早就習慣了遠離塵世的清修生活。
“如果真要我買些東西的話……就給大手買一副法器手套吧，省得他與人打架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