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搏鬥

第十九章 搏鬥

羅金的外號叫做“狗熊”,這是在形容羅金膀大腰圓的身材,他一米九的身高,一百多公斤的體重,十分的健碩。那身上不是肥肉,而是一塊一塊好像石塊一般的肌肉。僅僅用外觀判斷羅金的話,十個人有九個都會把他當做只會用肌肉的匹夫。但實際上,無論是在這次案件之前羅金的行為,還是這個案件之後銷聲匿跡的不明手段,薛沐寒都能看出來這個羅金的狡詐。

這是一個又有武力,腦子又不蠢的兇徒。冷靜且殘忍,並不像是其他那三個綁匪那般好對付。本着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道理,胡九是個聰明人,聰明人的圈子裏很難容的下蠢貨,除非對方是利用你罷了。

然而胡九和羅金的關係不一般,兩人自小一起長大,又是闖蕩社會的生死之交,雖然胡九出去闖蕩了一段時間,但卻還是回到這裏,再次找出了自己這個好哥們兄弟,並且做出計劃搞出如此重大的綁架案件來。

所以當羅金看到薛沐寒的時候,薛沐寒剛剛撂倒沈雄,即便如此,羅金並沒有大驚失色或者慌忙混亂,卻是冷靜的帶着殺氣的看着薛沐寒,並且冷冷的質問對方。

“你到底是什麼人?”

有點不好辦了。

對方並沒有衝動的朝着自己衝上來,這個羅金一出場,居然把場面控制了下來,這人在其他三個綁匪跟前,居然有如此的領導力,這是薛沐寒沒有想到的。或者僅有被抓的三個綁匪的話,這團伙充其量也就是個烏合之眾,但是有了羅金之後,卻是變得上升了一個檔次一般。

薛沐寒嗤笑了一聲,這是故意的,“我是什麼人?羅金你會不知道?”

話音剛落,薛沐寒就好像獵豹一般的沖了上去,他手上的甩棍自左下橫揮至右上,目標是站在最前面,拿着匕首的姜晨,這人驚呼了一聲,他還沉浸在羅金的問話和薛沐寒的反問之中,沒譜的想着兩人對話的信息量,卻是沒有料到薛沐寒會突然動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卻是被一甩棍砸在了手臂上。

劇烈的疼痛傳遞過來,讓姜晨慘叫一聲,隨即匕首落了地,薛沐寒的目的是要繳了這個傢伙的武裝,然後專心對付羅金,不過羅金卻是突然朝一邊讓了一步,驟然把陳安給亮了出來。這兩人本身是站在一條直線上的,就在客車的門口處,薛沐寒被這突然的一讓搞的出手有點猶豫,卻是讓陳安怪叫的給躲了開來。

薛沐寒還是小看了羅金的狡詐,這個魁梧的壯漢並沒有正面和薛沐寒對抗,甚至沒有上去和薛沐寒對打的心思,看着薛沐寒和陳安糾纏的那兩下功夫,他猛然朝着車內竄了兩步。就是這麼一個舉動,讓薛沐寒心裏一寒。

他知道羅金想要幹什麼!

薛沐寒趕緊轉變策略,第三下攻擊並沒有朝着陳安打過去,卻是轉身要用攻擊把羅金給攔下來,可是羅金也不是蓋的,他用肩背硬抗了一下薛沐寒的甩棍,口中悶哼了一聲,卻是動作更快的伸手抓了出去。

羅金的不跟薛沐寒正面對抗,另有目標,而目標就是這一車的孩子。事情發生的很是突然,這群小學生甚至都沒有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獃滯的看着客車最前面發生的打鬥。甚至直到羅金的手一把拽起一個學生,拉在自己身前的時候,這個被抓的孩子才想到要哭!

“閉嘴!”羅金狠狠的叫了一聲。

他把孩子抱在自己身前,從腰間抽出一把砍刀架在這個孩子的脖子上,隨後反向朝着薛沐寒靠近了過來。“來啊!動手啊!繼續打啊!你不是很能打么?你再動個手試試!”

薛沐寒當然不敢繼續動手,對方挾持着人質,以羅金的狠辣,若是自己動手繼續攻擊,羅金必然會毫不留情的直接把孩子割喉!

在道理上講,這一車的孩子只有6個活了下來,這是在薛沐寒的時空之中已經發生的事情,就算是薛沐寒現在能夠把所有人都救下來,也沒有任何用處,回到自己的時空之後,已經死亡的受害人還是死亡了的。他解救不了任何已經死亡的受害人。然而在羅金把砍刀架在孩子脖子上的一刻,薛沐寒還是停下了手,他無法過去自己心理的這一關,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羅金在自己面前殺死一個孩子!

陳安的身上也有兇器,是和姜晨差不多的一個匕首,因為羅金的賣掉他身位的舉動,陳安被迫用手臂擋了甩棍一下,疼的渾身直冒冷汗,匕首也沒能握住,掉在了地上。不過他還在緩解疼痛,這邊姜晨卻是回過神來,雖然他也被打掉了匕首,但是剛才那聲慘叫卻是驚駭居多,受傷並非很重。他惡狠狠的走到薛沐寒身邊,一把奪走甩棍,甩手就朝着薛沐寒的身上來了一下,隨即又一腳把薛沐寒踹倒在地上。

“我曹你先人!”姜晨又驚又怕,更是暴怒無比,他朝着薛沐寒狠狠的踹了幾腳,薛沐寒倒在客車地上,蜷縮着身子,一聲不吭的抗着姜晨的踢踹。姜晨並不覺得解氣,他隨即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匕首,一把抓起薛沐寒的頭髮,直接便是準備把人殺死。

就在薛沐寒都準備咬下藥包的時候,羅金卻是開了口。“夠了,耗子!別殺他。”

姜晨面色一變,驚訝的看着羅金,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熊哥!這小子可是撂倒了虎子的,還打我們,你這要放過他?”

“屁的放過!留着他還有用,這裏不宜久留,趕緊開車走人才是正理。”羅金冷然說道,“等會兒到了地方,先搞清楚這小子的來歷,問清楚他知道些什麼,再殺不遲!”

羅金的腦子轉的很快。

薛沐寒是什麼人,羅金並不清楚,但是能在這個時間,出現在承載學生的客車裏面,必然代表薛沐寒的身份並不普通。教師?不可能,哪有教師能夠拿着警用甩棍,還有這般強勁的身手,要知道姜晨和陳安雖然都是混子,但那也是常年混跡在街道上,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的好鬥分子。一般人哪有本事對付得了,更別提揍的兩人無法反抗了。羅金自己都挨了一下,知道薛沐寒下手的力度,絕無可能是一般人,更不用說是什麼為人師表的教師了。

那麼,這小子是警察?

羅金無法肯定。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若說薛沐寒是警察的話,那麼豈不是說警方都已經知道幾人的計劃了?若真是這樣,綁架計劃絕對會胎死腹中的!又怎麼可能執行到現在?

這個小子就一個人,沒有警車跟着,客車上也沒有別的人手,這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孤膽英雄?現在的情況完全讓羅金摸不着頭腦。

好在薛沐寒對於自己劫持人質的情況投鼠忌器,放棄了抵抗,反倒是被姜晨打到在地,現在需要考慮的就是儘快脫離這個地方,這個突發事件讓羅金有些心神不寧,他不想繼續停在這個並不算安全的市區郊外附近。

沈雄雖然被打暈了,可姜晨也是開車的一把好手,他換下了沈雄,便是開上車,狂飆一般的朝着目的地駛去。

姜晨毆打的這幾下雖然重,但是薛沐寒的抗打能力卻也不弱。之所以還倒在地上,裝出一副受到重傷的樣子,一來薛沐寒不想繼續遭到毆打,二來,這是放鬆綁匪警惕心的手段。他爬在客車的地上,暗自觀察起羅金的表情,羅金陰晴不定了片刻,隨後有了動作。

他從陳安背着的背包裏面取出了一根呢絨繩,把薛沐寒的雙手綁在了背後,抬起薛沐寒的身子,扔到了一個空座位上。

客車裏的學生都驚嚇的夠嗆,不過不敢大聲說話或者哭泣,都聚集在了客車的後方,小聲的抽泣着,大氣都不敢出。

羅金狠狠的盯着薛沐寒,看着對方有氣無力的呼吸,嘴邊冷笑了起來:“兄弟是混哪條道上的?報出個路子來給我聽聽,還有,你是怎麼知道我的?”

“你羅爺的名字,誰不知道?”薛沐寒咳了兩聲,略帶着凄慘的聲音回答道。“我認識你很奇怪么?”

羅金陰狠的笑了一聲,隨後一巴掌抽在薛沐寒的臉上,薛沐寒的嘴角都掛上了血,不過羅金可沒有放過薛沐寒的意思,左右開弓來回給了幾巴掌,才開口繼續說話。

“跟我這打馬虎眼,你還太嫩。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話,老子心情好了,興許還放你活着回去。但若是繼續給老子鬼扯,我保證你接下來想死都難!”

“說吧,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你還知道些什麼?還有,你為什麼會在這客車上?”

薛沐寒看着羅金,突然古怪的笑了起來,“羅金,你自以為你和胡九藏的很深,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覺得密不透風的事情,實際上千瘡百孔。你真以為沒人知道你們想乾的事情?真是太天真了!”

若是說薛沐寒僅僅說出羅金的名字,羅金還能強行壓住自己的情緒,但是胡九這個名字一報出來,羅金卻是淡定不下來了。這個計劃一切的關鍵就在於胡九的謀划,全盤從前到后,從開始到結尾,都是胡九的謀划。哪怕羅金也只是知道自己應該完成的計劃內容,並不知道全盤的謀划。

不過他和胡九是鐵哥們,所以他信任胡九不會出賣他,也不會利用他把他當成炮灰。過命兄弟之間的交情很多時候比起什麼夫妻之間的感情來的都要牢靠,他和胡九的關係尤其如此。

羅金知道胡九沒可能把這個計劃告訴給任何人,而邊上三個綁匪,都是羅金用胡九的名義臨時招來的。更沒可能知道連他都不清楚的計劃,要說透露出去,那就更是可笑了。

然而薛沐寒的樣子卻像是在說他清楚一切胡九和羅金兩人的打算,這讓羅金的內心無比的動搖。他惡狠狠的衝著薛沐寒又是抽打了起來,不斷的逼問着薛沐寒知道些什麼,然而這個時候薛沐寒卻是咬緊牙關,半聲都不肯開口。

撬不開薛沐寒的嘴,羅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車子開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卻是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這裏是一個已經搬遷空了的糧倉基地,因為將來這個區域要做水庫。所以該搬走的都已經清理空了,這些廢棄的糧庫就這麼留了下來,現在這個地方倒是一個無人回來的區域。

胡九正是選擇了這麼個地方作為人質的關押場所,這裏遠近十來公里都空無一人,是最合適不過的看守人質的場所。

羅金下了車后,先是把學生們安頓好,鎖在了糧倉裏面。沈雄還在昏迷之中,這使得他們少了一個看守學生的夥計。

羅金不得不讓陳安留下守着,他和姜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那就是吃飯問題。

人質的數量不小,而且計劃之中需要花費的時間也不短,他們自己本身也不可能不眠不休不吃飯。陳安不僅僅要守着人質,還要守着薛沐寒,羅金倒是並不過於急切的想要從薛沐寒的口中得到些什麼信息。他也想明白了一點,若是警方真的對他們的行動有了解,那麼必然已經展開行動了。而進行到現在什麼都沒有的情況,則完全說明薛沐寒並不是警察。

那麼既然不是警察,無論薛沐寒是其他哪個道上來的人,羅金都不會存在恐懼心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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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探案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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