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五歲女童的失蹤

第二十章 五歲女童的失蹤

人還沒有站穩,便被在那裏值守的保安伸手攬住:“上班時間,你不在自己崗位,要去哪裏?”保安嚴厲地問道。

“客人吐了,好臟呢,我想把這些東西倒在外面大垃圾桶里去。”安然把手裏提着的垃圾桶給那保安看。

保安伸頭看了一眼,噁心的捂住了鼻子。

“底層,停車場有一個大垃圾桶。”保安往地下指指。

安然只得順着保安手指的地方,往樓下走去。

她所處的位置是三樓,三樓以下,感應燈是熄滅的。頂上四樓,感應燈剛剛熄滅。看來,那個穿着黑西裝的年輕男子,應該是去了四樓。

簡丹在四樓和保安遭遇的地點,可能是離真相最近的地方。安然心底,大概有了一個思路。

申城市公安局,打擊拐賣婦女兒童專項工作組。

褚嶠待在“回家”系統前,再一次地梳理失蹤人口檔案信息。

自從黃依依案件后,局裏開始重視安然之前提議的,將“回家”數據庫和警方“天眼”項目做一個連結,這樣,“回家”數據庫就會利用“天眼”系統,在人口密集區域自動搜索掃描,識別出和數據庫內相吻合的面孔。

這個項目如果能成功推行,就可以提高尋找到失蹤人口的比率。

褚嶠要做的,就是完善數據庫,及理順和“天眼”對接后的數據整理及儲存的工作。

在整理數據的時候,一份新的失蹤人口檔案,映入了褚嶠的眼帘。

那是關於失蹤人口地址的信息,“陽光花苑”。

不知道為何,這四個字,就如同一根刺,一下子刺中了褚嶠敏感的神經。

褚嶠調出了案件的全部資料。

失蹤人員:汪詩涵

性別:女

出生日期:2010年2月13日

失蹤日期:2016年11月2日

家庭住址:申城市華容區陽光花苑。

褚嶠看着眼前這份資料,陷入久久的沉思當中。

一位五歲兒童,失蹤日期距離自己輸入資料日期足足相差10天,這是為什麼?這與要求地方公安在24小時之內立案受理的要求相差甚遠。

還有刺中自己敏感神經的地址“陽光花苑”,與黃依依失蹤之前去到的“陽光花園”有關聯嗎?

褚嶠即刻聯絡了負責此案的警官,得到的答覆是:孩子雖然是在11月2日失蹤,但是家長卻是在11月6號才報的警。

警察要提取當事人的筆錄,了解一些基本的線索,所以耽擱到現在,才將資料送交市局。

褚嶠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向老賀做了彙報。

老賀沉吟着,思索着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他印象當中,這已經不是第一宗十周歲以下失蹤人口的案件了。

隱約地,他似乎感覺到,烏雲自四面八方而來,盤踞在頭頂,他的心底覺得沉重、壓抑。

安然偶遇黃依依,24小時不到,黃依依便陳屍海灘;黃依依臨死之前,穿過大半個城市,在與自己毫不相干的“陽光花園”前徘徊;“陽光花園”與“陽光花苑”失蹤的五歲女童,有着某種相關的聯繫嗎?

老賀沉吟了許久,之後,他把簡丹喊了過來。

“把最近兩個月失蹤人口的數據馬上理出來,年齡,性別,地址,做好分類,越詳細越好。”老賀命令。

“是!”簡丹從老賀的臉上,看到了凝重。

老賀安排完簡丹的工作,對站在一邊的褚嶠說道:“走,你跟我一起去‘陽光花苑’。”

申城市萬榮鎮“陽光花苑”,坐落在申城市南部一個較為偏遠地鄉鎮。

這個鎮子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山村,因為依山傍水,被大財團看中,開發成了一個旅遊景點。旅遊的人多了,也帶動的當地的經濟。

原本是農民的村民,把原本是種着莊稼的土地建成了一棟棟農家樂、廠房、出租屋等等,坐在屋裏等收租,家家戶戶過的風生水起。

“陽光花苑”隨着當地人的需求,應運而生。

這裏房價適中,環境優美,是比較理想的居住地點,所以,申城市一些公司高級白領及一些小企業主,便選擇把家安在這裏,讓漂泊的腳步,暫時有了稍許依靠。

“陽光花苑”西區B座305,業主汪鵬程,便是老賀和褚嶠前來走訪的對象。失蹤兒童汪詩涵便是汪鵬程的女兒。

褚嶠把車在“陽光花苑”停車場停放妥當,負責汪詩涵案子的警官趙普便過來迎接。

寒暄過後,趙普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一邊帶着褚嶠和老賀走出停車場,一邊沉重地說道:“汪鵬程的老婆昨天自殺了。”

“啊!”褚嶠一聲驚呼。

“一根繩子,弔死在自己陽台上,屍體現在殯儀館。”趙普惋惜地說道。

老賀的臉更加陰沉了,心底,猶如砸了一塊巨大的石頭,這塊石頭異常沉重,甚至讓他們的呼吸都有些窒息。

B座305的房門敞開着,客廳的沙發里,斜躺着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正端着一杯水,勸說中年女人喝下;沙發前的地上,跪着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男子。

跪在地上的男子身形消瘦,滿臉憔悴,眼皮浮腫。他將雙手放在五十幾歲女人的膝蓋上,聲音嘶啞地喊着:“媽,您要保重啊,要是您再有個三長兩短,我可真的活不下去了......”

男子說著,眼淚“吧嗒、吧嗒”地滴落下來,砸在身下的地板上,摔的粉碎。

中年女人依舊無動於衷,緊要牙關,滴水不入。

“要不我們改天再來?”褚嶠低聲問老賀,一邊問,一邊揉揉眼睛。

“不,我們必須儘快弄清楚這裏面的原委。”老賀鐵青着臉,堅定地說道。

他理解失去孩子的家庭親人的痛苦,相比於那些痛苦,尋找到失蹤的人員,才是更為迫切的事情,所以,老賀不願意放過任何可以得到的線索。

趙普從老賀的臉上看到了堅毅。

他走進屋子,對跪在地上的年輕人說道:“小汪,市局來人了,想了解一下情況。”

屋裏的人,這才注意到了老賀和褚嶠的到來。

中年婦女立刻睜開了眼睛,艱難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你們來做什麼?找到我們的詩涵了嗎?我們詩涵在哪裏?她怎麼樣了?”她腳步踉蹌地奔到門口,一把抓住老賀的胳膊。

汪鵬程幾乎是從地板上躍起的,一頭撲向了老賀,要不是褚嶠手疾眼快扶了一把,踉蹌的汪程鵬幾乎一頭撞到門上去。

他顧不得站穩身子,便嘶啞着聲音地問道:“你們有我女兒的消息了嗎?”

老賀伸手拍了拍汪鵬程的肩膀,實在找不到話語安慰。於是,他快刀斬亂麻地問道:“我們想過來跟您了解,孩子丟失的具體細節,越詳細越好,這對找到孩子有幫助。”

一聽說沒有孩子的消息,那中年婦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悲聲痛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凄涼地數落着:“我可憐的孫女啊,你到底是在哪啊,你是不讓奶奶活了!”

“先把咱媽扶起來吧。”汪鵬程對站在一邊,手拿水杯,面色哀傷的女孩說道。

於是,女孩蹲下去,艱難地扶起了母親。

看來,她和汪鵬程是兄妹。

汪鵬程指指一邊的椅子,嘶啞着喉嚨說道:“坐吧,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趙警官了,你們還要了解哪方面的信息?”

“比如說,你們為何推遲那麼久才報警?”老賀直奔主題,他不想再說什麼節哀之類的話。

沒有找到汪詩涵,再多的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

“這不都要感謝他娶了一個好老婆!”汪程鵬的妹妹突然將手裏的水杯摔在地上,憤恨地指着客廳中央放置的一個黑底相框上。

一個靚麗女孩的頭像,安詳地在相框裏,永遠定格住了自己的青春。

“哥!求你了,事到如今,你就別再隱瞞了。”汪鵬程的妹妹眼淚汪汪地看着哥哥,滿眼祈求。

汪鵬程看着相框,眼神極其艱難,似乎在做一個痛苦的決定,隨後,他點點頭,哀傷地說道:“都是我不好。”

汪鵬程是從北方來申城市打拚的。

憑着聰明、肯吃苦的性格,他很快便成為了廠里的業務骨幹。

工作穩定,收入也相對穩定,自然地,也就得到了姑娘的青睞。

喜歡汪鵬程的女孩叫楊紫,也是來自北方,年輕、漂亮,充滿朝氣。認識汪鵬程后,兩人很自然地走到了一塊。之後,兩人拿出身上的積蓄,在“陽光花苑”買了一套兩居室;再後來,兩人迎來了一位小天使:女兒汪詩涵。

汪鵬程在公司是負責技術的,這個工作的性質決定了他要隨時到各地走動,為客戶解決技術難題,當然,收入也頗為豐厚。

汪鵬程心疼楊紫,在孩子出生后,便讓楊紫辭去了工作,在家做全職太太。

他們的小日子有滋有味,一切看起來都很完美。

就在11月3日,汪鵬程出差回來,家裏卻空空如也,楊紫不在家。

汪鵬程趕緊打電話問,楊紫說不知道丈夫當天回家,正帶着女兒跟幾個朋友在外旅遊,要三天以後回來。

汪鵬程說想跟孩子說句話,可是楊紫卻說孩子睡覺了。汪鵬程也沒多想。此後,汪鵬程一直都在忙於解決廠里的問題,根本沒有考慮過孩子和母親在一起,會出什麼意外。

6日,楊紫回家了,卻是獨自一人,汪鵬程問孩子在哪,楊紫支支吾吾沒有出聲,汪鵬程預感到出了事。

但是無論他如何逼問,楊紫就是蒙頭大睡,任憑汪鵬程喊破了喉嚨,就是不出聲。

一直到當天後半夜,楊紫才慢慢從床上爬起來,嘟囔着說:孩子丟了。

汪鵬程當時就蒙了,一下子呆坐在地板上,半天反應不過來。

再問楊紫細節,楊紫一會說是坐車的時候丟的,一會又說孩子是自己跑到大街上丟的。

最終,楊紫終於向汪鵬程坦白:女兒有可能是被和自己戀愛的小張抱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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