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震霧都 三

本章副標題：讀網文學歷史，不亦快哉。（註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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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年8月1日，星期一中午。

中國，直隸省，保定府。

“哈哈哈，介可太好玩了啊……”

“哈哈哈，介幫英國人老是裝大尾（yi第一聲）巴鷹……”（翻譯：這幫英國人老是裝模作樣）

“哈哈哈，他們也有今天這個順(shun第二聲)樣兒啊！”（翻譯：他們也有今天這個難看的樣子啊！）”

一聽這個狗不理包子和天津大麻花的味道，就知道大笑之人出自津門。

這位天津人嗓門雖然挺大的，不過身材不高，圓圓的腦袋上頭髮稀少，卻留了一把很是威武的八字鬍。

此君便是有着“保定王”和“直系元戎”之稱的中華民國虎威上將軍，直魯豫三省巡閱使，奧斯卡-馮-羅亞塔爾-曹錕-仲珊。

雖說他老人家出身是差了一點，不過就連大知識分子顧維鈞都在自己的回憶錄裏面評價道，我對曹錕作為一個領袖給予很高的評價，他雖然受教育不多，卻具有領袖的品格。

奧斯卡-曹大帥向著身邊的一位濃眉大眼，身着軍裝卻氣質儒雅的將領笑道：“子玉，介可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子玉是誰就不用問了，他便是中華民國孚威（後來才有上）將軍，直魯豫三省巡閱副使，沃爾夫岡-米達麥亞-吳佩孚-子玉。

只聽沃爾夫岡-吳大帥用稍微帶着一點煎餅卷大蔥味道的山東官話道：“仲帥，這次英國人確實丟臉丟大發了。這個朱槿軍團確實是一幫好漢子啊。”

這兩位便是被譽為“帝畿雙璧”……好吧，其實歷史上沒有這個美譽的直系大當家和二當家。

但是，但是，但是，奧斯卡和沃爾夫岡這兩個很有普魯士容克貴族味道的名字並不是瞎起的。

別忘了，當年我大清海軍學英吉利，陸軍學普魯士。這兩位也是接受過一點普魯士陸軍軍官教育的。1895年，不是我們的那一位袁大總統的袁大總統在小站練兵的時候，曹錕已經是一營之哨官了。

曹、吳二人原本是在探討湖北的局勢。因為在1921年7月下旬，湖北發生了“倒王運動”。

五四期間，天魔傳人在老家領導過的“驅張運動”，驅趕的就是皖系的湖南督軍張敬堯。當年湖南民諺稱，堂堂呼張，堯舜禹湯，一二三四，虎豹豺狼，張毒不除，湖南無望。

現在就輪到了“直系”的湖北督軍王占元。他其實也沒有那麼“直”，只不過附和直系一起反對皖系罷了。

老王出身貧苦，從小受盡白眼，而他母親居然是活活餓死的。可想而知，這種人發跡之後要麼是苦大仇深，要麼是變本加厲。

王占元自稱是“白虎精投胎”，這頭白虎精真的是把湖北弄得是天怒人怨。愛財如命也就算了，作為軍閥，老王為人太過慳吝，就連下面的直轄部隊都經常欠餉。

所以今年六月份，宜昌、武昌等地兵變連連，嘩變的幾支部隊都大肆搶掠燒殺，造成人民死亡千餘，並且波及日英美外僑的洋行和住宅。

本來就討厭王占元的湖北當地人立馬成立了“倒王同盟”，在京鄂人也向國務院請願撤免王占元職務。

所謂牆倒眾人推，7月20日，“倒王戰爭”爆發。湖南督軍趙恆惕自任援鄂總司令，湘軍由岳州進攻湖北，

王占元一看情況不妙，立即發電給曹、吳求援，這兩位還真的派兵去“救”他了。

7月29日，吳佩孚令第二十五師師長蕭耀南為援鄂總司令率兵入湘，30日蕭耀南率軍抵漢口……然後就再也沒有前進一步。

一直要到8月7日，王占元被迫通電辭職，蕭耀南部立即入駐武昌，而老蕭就成了新一任的湖北督軍。

蕭耀南這個名字比較陌生。他當過曹錕的參謀長，是老曹嫡系中的嫡系。他最有名的就是在湖北督軍任內製造了1923年的“二七慘案”。

今天是8月1日。對他們兩位而言，此時湖北的形式是不是小好而是大好。

名為“直系”實則獨立的王占元眼看着就要完蛋……其實就是滾蛋了，而自己嫡系也已經到位了，馬上又能吞下湖北這個重要省份。

這下子直系可謂是名實兼收啊。

錦上添花的是，他們又在報紙上看到英國人丟臉。

前面提到過，英國人覺得這兩位直系首領都太過“愛國”，所以老是給這兩位添堵。

所以現在在報紙上看到英國人這個“大尾巴鷹”吃癟，他們兩人自然是樂不可支。

吳佩孚看到老曹挺開心的，便藉著這個機會勸諫道：“仲帥，此次幸有菊翁坐鎮中樞，處置得當，這才沒有鬧出大亂子啊。”

拖字訣有的時候還真管用。徐大總統和施大總長這麼一拖，事情果然就起了變化。

本來賽里斯愛國群眾被朱槿軍團再次挑起了“還我青島”的熱潮，多少大師多少文豪多少名人和多少未來的名人奮筆疾書，在各地報紙上發表了一篇又一篇響應的文章。

朱槿軍團那是一炮而紅，連帶着各地洪門子弟都覺得自己長了臉。

眼看着第二場五四運動即將爆發……

可是沒想到人家只是虛晃一槍，沒過兩天朱槿軍團就把兩位皇太子“賣”給了愛爾蘭共和軍。消息傳來，這下搞得賽里斯愛國群眾都覺得閃了一下腰，聲勢頓時就弱了下來。

這樣一來，北京政府也不用在發表什麼官方聲明來撇清自己和朱槿軍團的關係了。

而老吳這麼說是因為雖然他們都是北洋老人，但是曹錕和徐世昌的關係並不咋滴。他還知道自己的老上級心心念念就是要當大總統，所以總覺得徐大總統擋了自己的路。

“呵呵……”曹錕自然聽明白了自己親密副手的意思，不過他只是憨厚地一笑，隨即扯開了話題。

“子玉，俺是沒有看明白，那位姓袁的博士又是嘛回事啊？你看這幾天的報紙，袁老兄先是救出了兩位皇太子，又是讓愛爾蘭人幫他放電影，如今居然成了最大的嫌疑犯還是洪門的大佬……介可實在太有意思了。”

賣布頭的“曹三傻子”自然不知道我們袁大師寫過些什麼，可是真格的“吳大秀才”卻是知道的，他還讀過《妻妾成群》和《鄉村教師》，也十分欽佩袁博士的“才華”。

於是他就給老曹介紹了一下他所知道的袁博士的事迹，其實也不過只是我們袁大師“偉業”的冰山一角啊。

“奇人啊，真是一位奇人啊。”

曹錕若有所思摸了摸八字鬍，突然一拍大腿道：“保！俺們一定要把他給保出來。”

“仲帥，這是為啥……”吳佩孚愣了一下。

卻見曹三傻子站起身來堅定地說道：“因為俺要請這位袁博士到俺辦的大學當教授！”

他老人家辦的大學就是河北大學，連“河北大學”這個名字都是他起的，甚至首任校長就由他的親弟弟直隸高官曹銳兼任。。（註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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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1：不亦快哉的意思就是……你們懂的，讀起來很快。

註釋2：慕容去看了一下河北大學的官方網站，人家自稱前身是法國天主教耶穌會在1921年創辦的“天津工商學院”。

這似乎就有點不地道了吧。

因為曹錕創辦的“河北大學”最早可以追溯到1902年建立的直隸高等學堂，亦稱保定大學堂。這是袁世凱建立的北洋大學的預科。

而北洋大學是天津大學的前身……

明白了，河北大學不想自己的前身成了天津大學的前身的預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