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趴:一念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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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道明白母親言外之意,是在鼓勵他勇敢的面對人生,只要心不殘,天意亦不可滅你。
但他又不明白,好端端的母親為什麼會和他說這些,他知道,問了母親也不會告訴他。
夜空下的明月格外圓,倪裳沒有睡,而是望着天際閃耀的星辰。
“我感應到了,快到了。”
噗晨間,倪裳張口噴出了一口血,臉色也白的嚇人。
無道神情焦急而慌亂,他不明白,昨夜還與自己談天說地的母親怎麼會突然成了這幅模樣。
難道是因為母親強行幫他提升修為,遭到反噬,還是傷本未愈,這幾日都在強顏歡笑。
無道噙着淚,問其母他要怎麼做才可幫母親治癒傷勢。
倪裳兩眼凝視着無道,慢慢從枕頭下拿出一個竹筒交到無道手中。
無道雙手接過竹筒,青色的竹筒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在竹筒的底部刻着一個“羽”字。
無道心中疑惑,因心繫母親的傷勢,並未過多詢問。而是連忙打開竹筒,發現裏面是一張地圖。
地圖上畫著一株藍鈴花,以及一條蜿蜒曲折的進山路線。
“道兒,這不是你一次出去,務必要將東西完整帶回,此行路途遙遠,你一定要小心。”倪裳叮囑着無道。
無道離開了家,踏着星月,帶着小黑色消失在了夜色中。
只是他卻不知,這一別險些再無相見之日。更沒有想到在他離開后,倪裳眼角流下了不舍的淚。
“孰痴孰傻,我羽裳不是敗給了命,而是親,不過在此之前,我要為我兒築道牆。”
隨着話音落下,倪裳臉上的病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高貴與聖潔。
一步踏出,紫衣披身,兩步踏出,山谷異變……
路難行,卻擋不住軒轅無道的腳步,沒有路,無道徒手開路,沒有橋,無道搬石截流。
他要去摘回那朵藍鈴花,既是為了自愈母親的傷,也要向自己證明,沒有什麼困難可以讓他退縮,更向天地證明,他已經為誓言付之行動。
“蒼天,我不會敗給你的。”
“若我軒轅無道後退半步,我便是你生的。”
“有種你讓山川隔望。”
每征服一座山峰,無道都會站在山巔,指天咆哮一番,告訴蒼天他活的很好。
一月,兩月….無道已經對山巒麻木,可從未停止過對天咆哮。
“小黑,咱們到了。”無道望着圖中所指之地拍了拍小黑。
石谷很深,正是母親所說的藍鈴花所生之地,無道順着藤條足足爬了半日才落地。
可,在谷中他卻並未看到娘親所畫的藍鈴花,倒是一塊石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人定勝天?”看着碑上刻着的四個大字,無道頓感不解與震撼。
不解的是此處怎麼會有一塊石碑,上面還刻着四個大字,難道這裏有隱士,可谷中一目了然,並不像隱居之地。
震撼的是碑上的四個大字,人定勝天,這是何等狂妄,堅定之言,立者必為大志之人。
一股敬佩,嚮往之意由心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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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
一路上都安靜纏繞在他指尖的小黑像是受到天大的驚嚇一般,從他手上躍起,遠遠的纏繞在藤條上,畏懼的望着無道。
“小黑,發現了什麼?”
嗯哼無道話音還未落,嘴裏便傳出一聲悶哼,接着身體抽搐起來,臉色也白的嚇人,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爆流不止。
“我的身體怎麼了?怎麼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吞噬着我的氣血和元力,還有我的頭,怎麼會這麼痛,像是要炸裂一般,難道我要應天殤之劫了嗎。”
嘶嘶小黑蛇很是焦急,可又在害怕什麼,不敢靠近無道。
啊嘭無道直挺挺的向後倒去,失去了意識。身體肉眼可見的開始乾癟,膚色也開始暗淡灰敗。谷中的霧氣也逐漸加重,模糊不清。
在無道失去意識的同時,他生活了數載的山谷中正上演着一場廝殺。
一方是數十名有着元師境修為的修士,一方是身披紫衣,華貴聖潔的倪裳。
數十名修士將倪裳團團圍在中間,索要着什麼東西,而倪裳的目光卻望着天際,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人眾的一方動了,數十把鐮刀飛出。
倪裳依然沒有收回目光,只是邁出一步,出現在了山谷上空。
“羽裳。”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天際傳來。
倪裳微微一笑,收回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山谷中的黑衣人後,一指點了出去。
“七妹,你讓我們找的好苦。”一個同樣披着紫衣,不過胸前有一顆紫色五星標記的女子出現在倪裳面前。
吼。
接着一隻通體雪白,似狐非狐,似獅非獅的元獸鑽進了倪裳的懷中。
“叛徒。”倪裳拍打着懷中的小獸說道。
“叛者是你。”一個老翁陰沉着臉說道。
“是嗎?”倪裳反問一句,背後浮現出了一對數丈大小的白翼,接着一個振翅,離開了山谷。
……
石谷靜的嚇人,除了小黑焦急嘶鳴聲之外,就剩下無道虛弱無力的呼吸聲。
“這是陰間嗎?我死了嗎?”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的無道悠悠睜開雙目喃喃說道。
嘶嘶。
小黑蛇的嘶鳴聲激動而興奮,爬到無道的嘴邊,用它那細細的尾巴抽打着無道。
“小黑,難道我還活着。”感到臉上傳來痛感,無道有些激動。
他又一次的戰勝了蒼天。
嘶嘶無道抬手想要將小黑從自己的臉上拿下,可卻被自己看到了一幕嚇了一大跳。
之前還白皙結實的手臂,此刻竟然又黑又廋,散發著淡淡灰敗之氣。
無道顧不得身體的酸疼,騰的一下從地上坐起來,查探着身體其他各處。
“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的身體怎麼了,之前那股神秘的力量到底是什麼,為何我便變成這樣?”
看着大變模樣的身體,無道一臉茫然。
然而石谷中除了他的迴音之外,別無它聲。
“賊天,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無道仰天咆哮。
再看灰敗乾枯的身體,無道又想起了那首童謠。
“天殤之命,歲不過十五,呵。”
呢喃着,無道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四個大字上。
“人定勝天?真的可以嗎?”
這一刻無道的腦海中出現了兩個截然相反的自己,一個滿臉鄙夷的對他說這就是命,你無法改變,乖乖等死,然後把這副臭皮囊讓給他,他繼續去為禍人間。
而另外一個則是一臉肅穆,在對他破聲大罵,罵他懦弱無能,不配做軒轅海夼的兒子,不配做天地的對手,枉為人類,豬狗不如等難聽到了極點的話語。
“不。”無道怒吼一聲,腦海中的兩個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