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首席法師

“嗚呼阿冉，不幸夭亡！

修短固天，人豈不傷。

吊君博冠，法力高強，

執掌學院，名震一方。

……

玫瑰之母，夜空女皇，

月影載欣，銀城有幸，

首席阿冉，魂歸故鄉！

嗚呼哀哉，伏惟尚饗！”

……

在夜星月12日這天（即12月12日），冬堡首席法師薩沃斯·阿冉被安葬在冬堡地區的阿祖拉祭壇附近。學院的大部分法師和學徒都一路相送，為這位死於拯救塔瑪瑞爾的大法師、為這位以一己之力阻止了安卡諾陰謀的領導者送行。

這是文羽第一次參加這個世界的葬禮，也是他第一次看到阿祖拉這位晨曦與黃昏之神的雕像。

阿祖拉是晨曦與黃昏的魔神（不是聖靈），又被稱為玫瑰之母，夜空女皇。阿祖拉被認為是相對仁慈的、不那麼邪惡的魔神之一，原因是她帶給人們的痛苦比較短暫。幾千年前，在變精靈和深精靈（矮人）的大戰中，因為變精靈的三位君主違背了向阿祖拉許下的誓言，阿祖拉詛咒了變精靈，將所有變精靈都變成了黑暗精靈，而且還讓紅山（也就是紅塔）爆發，毀了大半個晨風省，黑暗精靈這才不得不遠走他鄉來到天際。

但是黑暗精靈仍然信仰阿祖拉，阿祖拉在之後也原諒了黑暗精靈們。

阿祖拉的雕像建立在高高的山頂之上，和地球上的自由女神像幾乎一模一樣，這讓文羽有種莫名的喜感。當然細節上有許多不同。

比如阿祖拉頭戴花環，自由女神頭戴皇冠；阿祖拉右臂向右側伸出，肘部微彎，手執一輪彎月；自由女神右臂向上高舉，微微前傾，手捧一盆火炬；阿祖拉左臂斜向上伸出，手肘微墜，手持晨曦之日；自由女神左臂斜向下伸出，微微彎曲，手執獨立宣言；阿祖拉身披古代雅典風格的長衫；自由女神身着古希臘風格的長袍。初看似乎差別巨大，但是細細想來卻是有很多共同之處。

……

米拉貝勒念誦了薩沃斯·阿冉的悼詞，諸位大師一齊向著薩沃斯·阿冉的靈柩致禮，之後是諸位法師，以及學徒的致禮。好在黑暗精靈死後靈魂基本都會被接引到阿祖拉的位面——月影，正如諾德人死後魂歸松加德。因此阿冉的葬禮並不顯得十分悲傷，葬禮儀式也不是十分繁複。

饒是如此，大法師的葬禮儀式也用了整整一天，其中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去阿祖拉祭壇的路上，一系列的儀式下來，着實將人累的夠嗆。

這次的葬禮冬堡領主科利爾卻沒有來參加，這個諾德人對學院的不滿與敵意在這次事件之後上升到了頂點，冬堡的法師毀了他的領地，還讓他幾乎喪命，以諾德人的衝動蠻橫，以及對魔法的鄙視，科利爾居然能忍住，沒有發飆，這已經是最大的奇迹了。

這次的事件烏弗瑞克必定會有所動作，一座主城的癱瘓對現在的風暴斗篷來說簡直要命，雖然冬堡本來就處於荒廢狀態，甚至還不如雪漫領地的一座小鎮。

這些對冬堡學院來說都不是大事，學院的底蘊不是烏弗瑞克能撼動的，即使學院已經十分沒落。

對學院來說，當務之急是選出新的首席法師。

雖然薩沃斯·阿冉剛剛魂歸月影，諸位法師們馬上選出新的首席法師對他似乎有點不敬，但是法師們本來也不講究太多繁文禮節，他們只在乎魔法的奧秘。

在阿冉死去的次日，烏拉葛與諸位大師召集了學院的法師，宣佈了米拉貝勒·娥文成為新任首席法師的消息。並將首席大法師的法師袍交給了米拉貝勒。

首席法師的大法師袍不僅是身份的象徵，它本身就是一件神器級別的物品，對一位大法師來說，這件法師袍對自己的加成是無比巨大的，何況米拉貝勒手中還有摩洛克的面具，以及馬格努斯之杖，諸多神器加身的米拉貝勒幾乎堪比半神了。而一位半神，不懼任何挑戰。哪怕是魔神在人間的代言人（被稱為某某魔神的冠軍或勇士），也不敢輕攫其鋒。

得知米拉貝勒成為了首席法師，文羽心中自然十分高興。這位半精靈女法師對自己不僅諸多維護，而且還有傳道授業之恩，更何況兩人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文羽心裏只有對她滿滿的祝福。而且以米拉貝勒在學院的聲望，她當首席法師更是實至名歸的，沒有任何人有異議，連一貫毒舌的尼爾雅也只敢委婉的說米拉貝勒還可以做的更好。

在這個皆大歡喜的局面之後，學院總算又進入了正軌，而這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的事了。

這一個星期文羽幾乎泡在了圖書館裏，他的塔瑪瑞爾語並不算精通，何況精靈語他還一竅不通，而諸多的魔法都是精靈創造的，許多魔法咒語完全是精靈語甚至古代精靈語，畢竟人類種族裏面擁有魔法天賦的實在是少數。諾德人、紅衛人、帝國人基本都是天生的戰士，人類中唯一魔法親和的種族布萊頓人，其實也是半精靈的後代。

這也是文羽學習魔法進度緩慢的原因，他只能挑着一些總所周知的法術，一些已經被翻譯為塔瑪瑞爾通用語的魔法來學習，而一旦涉及到高深的魔法，他就直接抓瞎了，雖然塔瑪瑞爾語也是由精靈語演變而來，但是經過人類幾千年的發展，人類的語言和當下流行的精靈語幾乎已經是兩個體系了。

好在學院裏的法師大部分都是精靈，廣義上來說，獸人和貓人也算是精靈的變種，在學院學習精靈語倒也十分方便，經過一個星期的自學與請教，文羽倒也掌握了一些日常的精靈用語了。

過了一個星期，文羽本來以為米拉貝勒早已忘記了對自己的懲罰，不想這天剛進入奧術廳，就被米拉貝勒的助手叫住，讓他前往首席法師的居住區。

文羽自己都快要忘了和米拉貝勒的約定，這下也只好苦着臉隨着米拉貝勒的助手走上了首席法師居住區，也就是冬堡學院這座法師塔的塔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