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老方丈在她落坐之後,也重新閉上了眼睛。

偌大的禪室內一片靜悄悄,似乎連呼吸都不可聞。

小果和小蘋靠坐在禪室外的欄杆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這裏是長樂寺方丈清修之地,極少有人會來,沒有方丈的相請,也不得入內。

所以,柳悠悠主僕三人在這裏是不會受到他人打擾,諸如先前在臨水小榭前的偶遇是很難發生的。

一行人從長樂寺回到唐府時天色已經擦黑。

等柳悠悠洗漱之後,晩膳就已經擺上了桌。

唐府各房並不在一處用飯,就是晨昏定省也是看個人意願。

唐大將軍如今雖然不必每日都上朝站班,但是也不喜歡讓小輩們一大早就去給自己磕頭問安,故而唐府里的規矩實是鬆散得很。

這讓柳悠悠日子過得並不算難,可能在別人眼中讓她難過的大櫥就是丈夫心有所屬,娶她不過是為了應付差事這件事了。

不過,這個當然就可以忽略不計了,他們夫妻感情好得很,那只是做給旁人看的假象。

晚飯唐忠信通常是不回來吃的,所以柳悠悠依舊是獨自用過了晚膳,在燈下看了會兒書,然後泡了個熱水澡,換了中衣,便先上床歇着了。

唐忠信回來的時候身上猶帶酒氣,對房裏伺候的丫鬟也沒個好臉色,逕自去洗了個澡,換了衣服便帶着一身的水氣掀進了內室。

三公子夫妻感情不睦,她們這些伺候的人也難得個好臉色,三公子夫妻夜裏房裏的事她們更是不敢私下非議,誰不知道三公子是個混不吝的,連大將軍都對他莫可奈何。

內室的燈並不太亮,昏昏暗暗的,很適合睡覺。

掀開床帷的時候,唐忠信的臉上已經滿是笑意,看到擁被而卧的妻子,眼中的笑意更深。

隨手將脫下的衣服拋出帳外,唐忠信光着身子鑽進了被宮,只是摸到妻子身上的衣服,眉頭忍不住微蹙,帶了些抱怨地小聲咕噥,「乍么不脫掉呢。」

柳悠悠並沒有像以往一樣配合他脫衣,而是按住了他放肆的手,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句話,唐忠信的神情頓時就是一變,伸手將妻子摟在懷中,聆聽她的一字一句。

柳悠悠將自己的猜測一一說給丈夫聽。

唐忠信聽完妻子的敘述后,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他綜合妻子的清測與在長樂寺的「意外」,又聯想到了另一個可能——能施展美人計的可不單女人,長得好看的男人一樣行。

如果蕭王這樣一個俊美多金、有身分又有着良好氣質修養的男人,利用他所擁有的一切朝着內宅婦人下手,那麼——

唐忠信忍不住在心裏爆了粗口,如果真是如此,還不知有多少人頭上冒了綠,多少內眷遭了迷惑,受了誘騙,把自家的秘辛透露出去,甚至成為陷害家人的棋子。

仔細聯繫自己暗中在查的朝臣案件,唐忠信越發肯定妻子的猜測沒錯,蕭王恐怕一邊在拉人到他船上,一邊則是在針對支持皇上的人下手。

難怪他心裏一直覺得關於陷害關相爺的事有什麼地方不對,可始終也沒找到這個點是什麼,現在妻子發現的這個線索一下子就撥開了他心中的迷雲。

蕭王的動機終於完整的串連到了一起。

明日一早,他就得遞消息進宮,不能再耽擱了。

找到了破案的關鍵,唐忠信頭一松,方才被打消的慾望便又重新抬頭,看看懷中的嬌妻,他嘴角一勾,伸手為她脫衣。

這次,柳悠悠順從地配合了他。

她不問他準備怎麼做,她一向是配合他行動的那一個。

很快,兩個人便裸裎相對,在略做了些前戲之後,唐忠信便急切地挺入了妻子的身體。

柳悠悠摟着他的肩膀,送上自己的吻,承受着他兇猛地頂撞抽,讓兩人的聲音都湮滅在黏合的唇瓣間。

唐忠信放肆地在她體內馳騁,只是今日,他一邊耕耘,心頭那股因某人而生的惱意卻仍在泛濫着,蕭王竟然把目標定到了小悠的身上,蕭王這是構陷關相爺還不滿意,想要連他們唐家一起牽扯進去啊!

真是人心不足蛇否象!

也不怕胃口太大,撐破了他自己的肚皮。

小悠是他的,任何凱覦她的人,他都不會放過,就算是龍子鳳孫都不成!更何況,蕭王如今攤上的事大了,非死不可!

柳悠悠察覺到了他的兇猛,心裏隱隱能猜到幾分原因,嘴角掛着笑,抬臀迎含着他的挺撞,摟緊了他的脖頸。

蕭王真的是個很容易讓女人淪陷的男人,如果她真是一個閨房寂寞、被丈夫莫名冷待的深閨怨婦,恐怕真可能就此淪陷到蕭王編織出的虛假柔情中,進而成為他算計她身邊人的棋子。

蛇蠍美人,這樣的形容詞送給蕭王這個男人真是一點兒都不違和呢。

「小悠,你不專心啊……」唐忠信眯眼看她,「在想什麼?」

柳悠悠特別誠實地回答了他,「想蕭王。」

唐忠信的臉當即就是一黑。

柳悠悠卻是發出一聲輕笑,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唇,「他也算是個蛇蠍美人了吧,這樣下作的手段他使起來卻面不改色呢。」

唐忠信狠狠地撞擊她的花心,處罰她在這種當口還敢想別的男人。

柳悠悠一邊努力迎合他,一邊吻他,沒一會兒,唐忠信就完全被她吻得沒了怒火,專心投入耕耘大業里了。

這一夜,柳悠悠沒睡成。

翌日一早,在妻子身上忙了一宿的唐忠信起身匆匆吃過早飯便出了門。

而柳悠悠連早飯都沒起來吃,抱着被子補眠去了。

當朝丞相相的獨生女要出嫁了。

是的,關舜華的婚距離柳悠悠出嫁就隔了一個月的時間。

義妹出嫁,柳悠悠自然是要回府添妝的。

因為張弘毅家境清貧,又孤身一人,婚事是在相府進行的,成親當日,來賀的的賓客眾多,好聽的話像不要錢一樣送給關義成,各種賀禮流水一般送到。

只是在收到過暗藏通敵信函的畫后,現在關義成對收禮也多了些警惕之心,囑咐老妻多加留意,關夫人自然心領神會。

為了幫義母打理禮品,柳悠悠在相府留了幾日,這讓唐忠信有點不悅。

妻子不在,晚上孤枕冷衾的,很難熬。

好在關舜華婚後的第三日,柳悠悠就從相府回家了。

柳悠悠的轎子到西角門的時候,唐忠信還在外書房,等到她回到兩人居住的院子裏,他已經在屋裏等着她了。

被三公子趕到門外的下人們很快就聽到了三公子斥責三少夫人的聲音從屋內傳出,卻沒聽見三少夫人的聲音,顯然依舊是沉默地承受着,讓人心中又是同情,又是無奈。

只不過是回娘家幫襯着處理一些家事,可是得來的不是丈夫的體諒,反而是斥責怒吼,實在是令人難受。

屋內,接過妻子笑盈盈遞過來的茶,唐忠信卻是一臉的笑,呷了兩口茶,他在她身邊坐下,繼續喝茶。

柳悠悠只是看着他笑,也不說話。

喝完了一杯茶,唐忠信順手將空茶碗擱到了一旁的小几上,然後把妻子摟進了懷裏,低頭在她唇上親了親。

「這出了門就樂不思蜀了,是不是,嗯?」

柳悠悠整理了下他的衣襟,淡聲道,「最近不是挺忙的嗎?」不過三天而已,還有心情計較這雞毛蒜皮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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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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