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趙正的梅州調查
趙原帶着中榜考生們進行封閉式培訓去了,但是梅州的各項事物並沒有停下,商路通暢的梅州,每天,都有着排着長龍的,兄弟物流運輸隊特有的運輸馬車,進出於梅州各地與外界。
受梅州公考影響,前往梅州城的眾多讀書人,在到達梅州之後,為梅州城增添了巨大的人流量。
文人聚集的地方,總是會有說不完的話題。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梅州城在梅州各地的讀書人中,影響越來越大,各種自發組織的詩會、聚會,越來越多。
討論趙原學識的人,也越來越多。
吉和樓,作為中榜考生們在參加集中封閉培訓之前的落腳地,天天更是賓客爆滿。
作為梅州最高端的酒樓,這裏逐漸成為文人墨客最喜歡的聚集之地。
親赴梅州各地調查民情的宋廷使者趙正,在連續走訪了周邊幾個主要的城市之後,帶着滿腔的疑惑,回到了梅州城,並且悄悄的入住在吉和樓。
“梅州各地,已經被刺史趙原,經營成了鐵板一塊。趙原在梅州各地的地位,已經成為了無可替代的存在。”
看着吉和樓里有別於這個時代其它任何城市的熱鬧場景,趙正心中,百味陳雜。
“我這個侄子,真不簡單,年紀輕輕,不知道怎麼就打拚出了這麼一份基業?”
聽着吉和樓里,嘈雜不已的談笑聲,趙正一邊傾聽,一邊喝着小酒。
“這位兄台,看你穿着不凡,但是卻一個人喝着悶酒,可是有什麼煩心事?”一位穿着有些不羈的中年文士,對趙正說道。
“兄台怎麼看出來我有煩心事了?”趙正面色不改,放下酒杯問道。
“你看這吉和樓里,大家舉杯暢飲,相互之間,談吐熱烈,整個吉和樓,就兄台你一人在此獨飲,不是有煩心事又是哪般?”
“算你說對了,我算是有些煩心事吧。”趙正笑着說道。
“兄台不是梅州地界的人?”
“不是,路過此地而已。”
“那我勸兄台在我梅州各地走一走,看看我梅州各地的風土人情,什麼煩心事,都會一消而空。”
“我就是因為在梅州各地走了走,才感到煩心的。”
“這卻是在下不明了,梅州各地在刺史大人的管理下,可謂是一月一變,沒有兵亂,沒有災荒,在梅州,一個人只要肯干,就能過上好生活,兄台看到這些,怎麼反而會煩悶。”
“跟你說,你也不明白,不過難得你能上前跟我說話,一起喝一杯?”趙正邀請道。
“那就卻之不恭了。”
……
趙正從跟趙原在梅州城內轉了一天之後,就自己帶着隨從,去了梅州好幾個地方,第一站,就選在了趙原發家的地方,丹棱灰原。
趙正以前沒有來過蜀地,更沒有到過蜀地這麼偏遠的地方,但是在灰原城,他看到的百姓們,跟在大宋其它任何城市的都不一樣。
人們臉上,除了沒有這個時代常見的菜色之外,還個個洋溢着發自內心的笑容。
就這麼一個偏遠的地方,其街道、房屋、道路的整潔程度,居然比讓他驚嘆的梅州城,更勝幾分。
而灰原城外,統一規劃建造的工坊區,更是讓趙正驚嘆,從人們的口中,他知道這裏的一切,都是趙原一手一腳,帶領人們建立起來的。
而更讓他擔心的是,人們口中談論稱頌得最多的,也是趙原。
如果趙原心有反意,恐怕在不斷增加着潛力的梅州,降會成為大宋的心腹之患。
越是了解梅州的一切,趙正心裏的這份擔憂,就越深重一分。
“梅州報,在這之中,起到的作用絕對非小。”
“梅州各地百姓,知刺史趙原,多過知大宋朝廷。”
“梅州的軍備,絕對遠超人們對她的認知。”
“梅州的財力,絕對遠在現在的大宋朝廷之上。”
“梅州對治下百姓的凝聚力,恐怕只要趙原一聲令下,百姓必然景從。”
“這樣的梅州,這樣情況下的刺史趙原,是真正心服的順從朝廷嗎?”
……
“不行,我還得去見見趙原,除了現在的地位低了一點,其它方面,他的實力可能還要遠超家兄。”
趙正在梅州各地越走下去,心中的擔憂就越大,心中煩亂的他,返回梅州城,就有了前文發生在吉和樓的一幕。
……
“我勸兄台有那個時間去新生煩悶,倒不如多讀讀刺史大人那些,真正能夠造福黎民百姓的書籍,只要心中知道了我們這些讀書人,讀書究竟為何了之後,你就不會有現在的迷茫、煩悶。”
“趙原的書?”
“你怎麼能直呼刺史大人之名,如此不敬,不過,念在你是外地人,就不跟你計較了,刺史大人胸懷廣闊,也不會跟你計較這些。你不知道,梅州公考結束之後,城裏的趙氏印書坊,除了印製每日的梅州報之外,更是開始大量印刷刺史大人的書,從這些書里,你可以學習趙學。”
“趙學?”
“對呀,趙學,刺史大人有經天緯地之才,灰原、丹棱、梅州,還有其它各地,發生現在這種日新月異的變化,那可都是趙學在其中發揮的作用。”
“趙學,這是要開宗立派嗎?”
“兄台此言有差,刺史大人的學問,包容並蓄,哪裏會在意什麼宗派之別,不過倒是有不少酸腐之人,無理取鬧般的批判刺史大人,但是卻經常被學習趙學的學子,說得啞口無言,只能大呼有辱斯文。”
“這倒是有意思,我得去買一套書籍看看,看看這趙學,究竟講得是什麼,也許可以一解我心中的煩悶。”
“快去吧,肯定是有用的,趙氏書館離吉和樓並不遠,看到了嗎,就在那邊?”
“酒錢已付,兄台可再次隨意痛飲,我去了。”
“兄台講究人,再會。”
趙正深深的看了一眼中年文士,起身離開吉和樓,往趙氏書館行去。
“難道,我被他發現了?”看到趙正帶着他的隨從們匆匆離開,中年文士放下酒杯,輕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