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67章
七月中旬的時候,林琛就請假在家裏陪產了。隨着陸心榆的預產期越來越近,林琛每天都緊張得睡不着覺,一晚上得醒來好幾次,給陸心榆蓋蓋被子。每次醒來看見陸心榆圓滾滾的肚子,總覺得心驚膽戰,心裏暗暗發誓,等生完這一胎就再也不生了,媳婦兒太遭罪了。
離預產期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林琛就帶着陸心榆去醫院住了,婆婆和媽媽忙前忙后地把所有產後要用到的東西全都帶到了醫院,兩個有經驗的過來人在那兒談論還缺什麼,一發現有缺的東西,立馬又慌里忙張地跑回去拿或者出去買。
陸心榆整個孕期,除了林琛以後,家裏人也是操碎了心,有天跟林琛開玩笑,覺得自己真的像老佛爺。
林琛一本正經地說:“哪是老佛爺,是皇后,肚子裏的兩個是皇子和公主。”
還皇子和公主?陸心榆突然覺得他們一家四口臉皮都挺厚的,咯咯咯笑個不停。
七月二十三號早上八點十八分,陸心榆剖腹產生下了可愛的小皇子和小公主。大的是哥哥,小的是妹妹。兒女雙全,陸心榆自己很喜歡,躺在床上,拉着林琛的手,微笑問他,“你喜歡嗎?”
林琛點頭,“喜歡,喜歡得要命。”
他低下頭,在陸心榆額頭上溫柔地落下一吻,良久,才微微抬起頭,看着陸心榆虛弱的模樣,眼睛有點濕潤,喉嚨乾乾的,說:“但我更喜歡你。”
陸心榆笑了笑,“我知道。”
林琛溫柔地摸了摸陸心榆的臉,聲音輕輕的,眼裏滿是憐惜,“辛苦你了媳婦兒,以後咱們再也不生了。”
陸心榆彎唇笑,“好啊。”
小皇子和小公主的名字是林琛爸爸取的,哥哥叫林沛,妹妹叫林芷。林爸爸說孩子名字不必太複雜,朗朗上口是最好的,且這名字還是公公連夜上靈山找大師算了命的,合上兩人的八字,一生順遂無憂。
輪到給孩子取乳名的時候,陸心榆就讓林琛取。
林琛徹夜翻查字典,第二天早上,陸心榆剛一醒來,就見林琛坐在床邊凳子上,眼睛亮晶晶的,正瞧着她。
見媳婦兒一醒,立刻就獻寶似的把自己想了一晚上的小名說了出來,“我想了下,小名比大名更要朗朗上口才行,所以哥哥叫球球,妹妹就叫小雪花。”
陸心榆聽見女兒的小名,渾身打了個顫,滿臉震驚地看着林琛。
然而林琛對自己取的小名很有些滿意,一臉求誇獎的表情,“怎麼樣啊媳婦兒?好聽嗎?”
陸心榆:“…………老公。”
“嗯?”
“被女兒喜歡不好嗎?非要讓女兒討厭你?”
林琛:“………………”
“小雪花?”陸心榆讀出這個名字,實在是崩不住,噗地笑了出來,“小雪花,林琛你怎麼想的啊?”
林琛:“……不好聽嗎?我覺得好聽啊。”
小雪花小雪花,聽着多可愛啊。
陸心榆實在是很想笑,但又不敢笑得太誇張,她稍微用力,腹部傷口就扯着疼。忍着笑了半天,最後說:“女兒叫絨絨吧。”
林琛一聽,“卧槽,還是媳婦兒你有文化!絨絨好聽啊,好聽!”
陸心榆笑他,“不是我有文化,是你太沒文化了好吧?想了一晚上居然就想這麼個名字,小雪花——”
陸心榆越念越覺得好玩,頭一次發現她家林哥哥的審美居然是這樣的。大夏天生的孩子,為什麼要叫小雪花呢??
陸心榆因為是剖腹產,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才被允許出院。
出院當天,林琛給陸心榆裹得嚴嚴實實的,生怕她怕風吹。然而外面太陽明晃晃的,陸心榆覺得大概會被熱死。
林琛說:“沒事兒,車就在外面,一出去就上車,曬不着太陽的,等回家就好了。”一邊說,一邊給陸心榆戴上帽子。
戴好了帽子,又給她繫上圍巾,然後又蹲下身給她穿棉鞋。
還沒出門陸心榆都覺得自己快要被熱死了,想把圍巾給扯下來。媽媽忙跑來按住她,“別取別取,今天外面有點風,你這坐月子呢不能吹風。”
“就是就是,你就讓林琛照顧你,你乖乖聽話,都是為了你好。“林媽媽正和醫生一塊兒把孩子放進安全提籃里,見陸心榆想把圍巾取下來,也立刻出聲阻止。
其實陸心榆自己是覺得沒什麼大礙,但全家人都這麼緊張,她也沒轍,只能由着林琛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
從醫院出來,哥哥和公公一人拎着個嬰兒安全提籃,林琛則滿門心思都在媳婦兒身上,扶着陸心榆,那叫一個小心翼翼,不停地說著慢點慢點。
雖然知道林琛是愛護她,但這麼緊張,陸心榆也是哭笑不得。
陸心榆和林琛新婚夫妻,都不會帶孩子,剛開始難免要家裏老人幫着帶帶。所以從醫院出來,就直接坐車回了婆婆家裏。
陸心榆剖腹產恢復得有些慢,回到家林琛也不讓她帶孩子,她每天的任務就是安安心心地坐月子,抱抱孩子,給孩子喂餵奶。至於換尿布殊么的,林琛跟母親學了兩天,雖然依然有些笨拙,但好歹也學會了。
但就有一點,絨絨好哭,一哭起來,除了陸心榆誰哄都不行。
這天晚上,睡覺前,林琛去浴室洗澡了,陸心榆慣例給兩個寶寶餵奶。
嬰兒床里,絨絨閉着眼睛正睡得香甜,球球倒是醒着的,黑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着。
球球不愧是哥哥,除了尿褲子難受會哭,平時基本不怎麼哭。
陸心榆彎下身輕輕將球球從嬰兒床里抱出來,聲音軟軟的,溫柔似水,“球球乖啊,吃奶奶了。”
林琛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正好就看見陸心榆坐在床邊給兒子餵奶。
厚着臉皮湊上去,“媳婦兒,我也想吃。”
陸心榆好笑又好氣,抬頭笑瞪了他一眼,“要點臉啊林琛。”
林琛從身後抱住陸心榆,嘴唇熱熱地含住她耳垂,嗓音有些沙啞,“媳婦兒,我真快想死你了。”
陸心榆笑,“你不天天見着我嗎?”
林琛:“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陸心榆抿抿唇,悄悄彎了下嘴角,“聽不懂,嗯,疼!”
話剛出口,耳朵就被林琛咬了一下,回頭瞪他,“你屬狗的嗎?”
“我屬狼的。”
陸心榆頓時被逗笑了,想起他之前在某些事情上的表現,還真是屬狼的。不過這匹狼素了這麼久沒有吃到肉,還真是為難他了。
陸心榆這頭和林琛說著話,嬰兒床里的絨絨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肯定是餓了,快去哄哄絨絨。”球球還沒吃完,陸心榆催着林琛去哄女兒。
林琛立刻從床邊站起來,走到嬰兒床邊,將絨絨給抱起來,聲音那叫一個溫柔,“爸爸的小公主,別哭別哭,一會兒就有得吃了,乖啊。”
哪曉得話剛說完,女兒哇哇哇地哭得更厲害,嗓音那叫一個嘹亮啊。
“哎喲我的天,寶貝乖啊,別哭了,等哥哥吃飽了就輪到你了。”
“哇——哇——哇——”小公主哭得更厲害,林琛覺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被震破了,又是頭疼又是無奈,抱着女兒一邊哄一邊跟陸心榆說:“我覺得咱們女兒以後唱歌肯定特好聽。”
“為什麼啊?”
“瞧這嗓子洪亮的。”說著,又自語道:“不會是尿褲子了吧。”
他一邊說,一邊抱着女兒坐到床邊,小心翼翼幫女兒把紙尿褲取了下來。
紙尿褲裏面乾乾淨淨的,沒尿啊。
然而女兒依然哭得很厲害,林琛難得嚴肅一回,一本正經地說:“不準哭了,絨絨再哭,爸爸就不喜歡你了。”
“哇——”
“媽媽也不喜歡你。”
“哇——哇——”
林琛眼睛一瞪,更嚴厲,“哥哥也不喜歡你,大家都不喜歡你——哎,我天!”
林琛話音剛落,女兒卻突然不哭了。
陸心榆正愣呢,突然就聽見林琛大叫了一聲,側頭一看,好了個乖乖,小丫頭居然尿了她老爹一身。
尿了也就算了,居然還咧着嘴咯咯咯笑。
林琛褲子濕了一大片,那叫一個窘迫。
陸心榆看着林琛,又看看正咯咯咯笑得開心的女兒,一時間也沒崩住,噗地笑了出來。什麼叫坑爹,這就是了。
她笑得不行,起身把喝完奶的球球放回嬰兒床里,然後從林琛手裏把絨絨抱過來,“我來吧,你快去洗洗,噗——”看見林琛褲子上的大片地圖,又忍不住笑出來。
林琛那叫一個鬱悶啊,見女兒在媳婦兒懷裏還望着他咯咯直笑,可傷心了,嘆氣說:“小丫頭小小年紀,還會報復人了。”
陸心榆哭笑不得,“誰讓你說爸爸媽媽哥哥都不喜歡她的,活該。”
“天!媳婦兒也不幫我,果然我現在已經是家裏地位最低的人了嗎?”
陸心榆噗嗤笑,“你別耍寶了,快去清洗一下吧。”
“哎,可憐的我啊。”林琛嘆着氣,走到嬰兒床邊,彎身摸了下兒子的小臉,“以後還是咱爺倆過吧。”
話音剛落,正望着天花板發獃的球球很不客氣地朝活寶爸爸翻了個白眼。
林琛:“…………………!!!”
幾……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