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三個人
可能因為萌萌訂閱不滿,所以未顯示正文!這也是“她”又一次意識到,無論“她”的課業多優秀,能力多出眾,在“她”母親眼裏最重要的還是鍾家的傳宗接代。
“她”不顧身後的呼喊怒罵,瘋狂地從院子裏跑出去,“她”想去找王權,想擺脫母親強塞給自己的所謂命運!
但“她”卻沒有想到,那個月光之下的雪夜,會有幾個人突然從巷子裏竄出來,直接將她拖進了巷子裏。
那一夜,當她拿着沾滿鮮血的刀,一瘸一拐地從巷子裏走出來……
“死”去的人,不止“鐘琴”一個。
×××
錦繡街中心公園旁邊那家西餐廳的生意一直都不錯,畢竟價格不算很貴,環境也算清雅,飯前飯後還可以去公園裏來回溜達幾圈。
這一天是工作日,而且不是飯點,所以餐廳的生意略微有些冷清。
一輛不怎麼起眼的黑色轎車在餐廳邊上停下,然後一位戴着墨鏡的男子穿着一身低調的休閑服從車子裏出來,環顧了四周一下之後,一邊打電話一邊走進了餐廳。
“給我兩個小時,時間一到我會立刻回片場去。”戴着墨鏡的男子壓低聲音說著,餐廳里沒有什麼人,所以也沒人注意到他的聲音。
“鍾大明星,兩個小時后你可千萬得回來啊!”電話那頭也傳來無奈的聲音,“不然劇組就得開天窗了。”
“放心。”掛掉電話之後,因為某些原因而偷偷來到這家餐廳的鐘秦,很快就發現了自己此行的目標。
就在靠窗的某一個卡座內,神情有些恍惚的王權與一個穿着西裝的中年人面對面坐着,兩人各點了一杯咖啡,桌上還擺着許多不明內容的文件。
片刻之後,鍾秦走到王權他們對面的另一個卡座,如同普通的客人一樣坐下之後,也開口向服務員點了一杯咖啡以及雙份的方糖。
坐在那裏,鍾秦可以清楚地聽見身後兩個人的對話。
“王先生,這些確認手續已經完畢,但必要的流程我們還是得走一遍。”那個看起來公事公辦的中年人語氣裏帶着客氣,“鍾夫人是我們青基金的重要客戶,所辦理的養老基金也是最高等級,所以每個月都會有一筆極為豐厚的生活費轉入鍾夫人的銀/行卡賬號。這些款項,鍾夫人應該都已經收到了吧?”
“已經收到了,謝謝。”王權推了一下眼鏡,沒有什麼精神地抬眼看着那個滿臉客套的男人,“所以這一次黃經理依然不願意告訴我,這份基金的購買人究竟是誰嗎?”
“這個問題王先生兩年前曾經問過我一次。”姓黃的這位貴賓經理笑得如同彌勒佛一樣,“那個時候我就曾經說過,這份養老基金是由知名不具人士為鍾夫人購買,我們也只是拿錢辦事而已。”
“除了鍾阿姨的女兒鐘琴之外,還有誰會做這些事情?更何況我還被安排為鍾阿姨的第一聯繫人。”正是因為這份養老基金的存在,王權才一直堅信鐘琴還活着。
“事實上這也是我希望約見王先生您的原因,沒想到您正好在錦繡城。”黃經理收斂了笑容,“我們基金會得到一份聲明,得知為鍾夫人購買養老基金的那位知名不具人士已在不久前去世,而對方最後的遺願就是為鍾夫人安排最好的養老機構,以及所有需要準備的事情。”
“去世?遺願?”王權知道鐘琴的母親除了唯一的女兒之外,已經沒有其他的親人,所以才如此確信購買基金的知名不具人士就是鐘琴。
也正是因為這份確信,讓王權毫不放棄地尋找了四年。
現在,竟然有人告訴他那個知名不具人士已經去世?
“怎麼可能?鐘琴才那麼年輕!”王權不願相信地拍桌站起,眼鏡後面滿是震驚,“究竟什麼事情會讓她就算死,也不願意再見我和鍾阿姨一面?”
“抱歉,其實我們也幫忙打聽過鍾夫人的女兒,但確實沒有任何證據和線索表明這位知名不具人士就是鍾小姐。”
黃經理帶着古怪的表情對王權說:“王先生,您與鍾夫人的家境都一般,而這份養老基金的數額又非同一般,如果這份基金真的是鍾小姐所購買,那麼那位鍾小姐在失蹤四年間所進行的工作……嗯……要麼強度驚人,要麼非常危險……會出現這種情況也可以理解。”
“琴琴不會去做亂七八糟的工作!”王權的雙眼通紅,顯然是無法消化黃經理所說的這些事情,也無法接受黃經理對鐘琴所作出的猜測。
“抱歉,我想說的事情已經說完了。”看到王權十分激動的樣子,黃經理也匆忙從卡座上起身,收拾了一下剛才王權簽署過的一些確認條例,“總之,購買這份養老基金的知名不具人士已經去世,而他留下來的遺產足以讓鍾夫人幸福地度過晚年。”
坐在自己的卡座上,鍾秦又問服務員要了另一份方糖,一塊接着一塊地丟進那杯一口都沒喝過的咖啡里。
被墨鏡遮住的半張臉,使得沒人能看清鍾秦臉上的表情。但認識鍾秦的人都知道,拚命往咖啡里放糖這件事情就是他正在緊張的表現。
“幸福地度過晚年?”王權冷笑了一聲,“黃經理,如果你真的認識那位知名不具人士,就請幫忙轉告……鍾阿姨老年痴獃的病情越來越嚴重,現在就算親生女兒站在她面前,她都可能認不出來了!”
聽到王權所說的話,鍾秦放糖的左手頓在那裏,甚至開始微微顫抖。
在王權爆發出來的氣勢壓迫下,那個青基金的黃經理可以說是落荒而逃,只剩下王權一個人重新坐回卡座,陷入長時間的沉思。
背對着王權坐在對面的鐘秦也一直沒有離開卡座,如同放空自己一樣不斷用銀勺攪拌着手邊的咖啡。
周圍的人越來越少,當餐廳里只剩下鍾秦和王權這兩桌,而且兩個人面前都只點了一份咖啡的情況下,就連王權都注意到了那個默默坐在對面卡座上的青年。
接下來,王權做了一件與整個西餐廳的氛圍格格不入的事情——他問服務員點了兩瓶老白酒。
他似乎打算借酒消愁。
“兩……兩瓶白酒是嗎?”站在王權身邊的服務生有些吃驚,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驚訝於對方在西餐廳點白酒,還是驚訝於自家老闆真的有賣白酒這件事情,“請稍等一下。”
白酒很快上桌,王權卻並沒有開始喝,而是直接帶着兩瓶白酒和酒杯,起身走到了鍾秦的卡座旁!
“這位小兄弟也是被人放鴿子了嗎?”王權有一種未喝先醉的感覺,“要不要一起來喝一杯?反正這個餐廳里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鍾秦怎麼也沒有想到王權會跑來和自己說話,他放在身側的雙手悄悄握拳,就像是體驗到了和劇本完全不同的劇情一樣吃驚。
“你對着杯咖啡,在這裏坐了有一個小時吧?”王權直接在鍾秦的對面坐下,倒了一杯白酒之後,就把杯子遞到鍾秦的面前,“看你應該長得挺帥的,被放鴿子的滋味是不是不好受?”
“……”
“其實你已經很走運了。”王權苦笑了一聲,“你只是被放了一個小時鴿子,我卻被放了整整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