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Despair
-w-平衡的天平上放上了兩個選項。
他在片刻中做出了選擇,心中的天平的某一邊快速墜落。
“可以啊，Emerald老師。”
比水流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他高興的發出了短促的笑聲,“請叫我比水吧。”
竹內直樹從流如善的說,“比水老師。”
他似乎對這個稱號仍舊抱有不滿意。
打斷比水流繼續說話的是滑落下來的電梯,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電子音。
“這邊請,兩位老師。”井上與南野帶領着竹內直樹與比水流進入了電梯，井上伸出手按下了三層。
如同鐵箱子一般的電梯緩慢的降落，踩着的地板都彷彿輕飄飄的,賦予人一種失重感。從樓上到樓下並不遙遠,僅僅只在幾個呼吸之間便到達了。
“嘀——”
電梯間發出了一聲提示音,南野在操鍵盤旁邊一直按着開門的按鈕。
“Emerald老師與藤野老師要不要試一試公司裏面的設備呢？”井上說,“這一層裏面匹配了很多遊戲機,十分適合Emerald老師與藤野老師……還有這個是藤野老師上次在直播間說過的遊戲,公司裏面也有哦。”
“上次說的那個遊戲……？那個已經下市的Jungle遊戲？”
Jungle,準確來說並不是遊戲，是一個軟件。
包含群聊、地圖以及遊戲,更加繁複的功能也擁有，一台智能手機裏面似乎只要有Jungle,就已經足夠了。
Jungle裏面的遊戲十分的繁複，有趣性和動腦的地方也十分的多。
當然，一個遊戲沒有什麼是氪金解決不了的事情。
Jungle有很長一段時間在學生之間流行,只不過當時的竹內直樹一直在沉迷怪物獵人當中,當他對怪物獵人的熱度稍微消退時,Jungle也恰好退出了市場。對於遊戲玩家來說可是損失了一個相當大的。
井上搖了搖頭，否認了竹內直樹的猜想。他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準確來說是參考Jungle之後。聯想出來的遊戲設備。現在因為還沒有找到Jungle遊戲開發者的原因，無法獲取版權，這個遊戲僅僅只流傳在公司裏面進行玩樂，暫時不打算出售。”
“怎麼樣？要玩一玩嗎？”井上提議道，他的右手握着鼠標調出了一個軟件，“雖然還不如原作有趣……”
電腦的屏幕中顯現出Jungle蓬勃生長的綠樹標誌。
“請帶上這個吧。”井上分別遞給了竹內直樹與比水流兩個眼鏡。
“是VR虛擬現實嗎？”比水流說。
“不虧是Emerald老師，正如您所說的——不過還是有些小驚喜的，這一次主要是展現給你們看。”
帶上眼鏡的感覺與平時並無多大差別。
井上的聲音透過了耳機傳來：“兩位老師準備好了嗎？那我來進行下一步了。”
井上一邊說著，一邊在電腦上的Jungle的初始影像點開。
那一剎那，比水流彷彿看見了數年前的Jungle軟件，它們呈現立體展現在了比水流的面前。
無數個正方體如同被控制的流水般，一個個堆砌在他的眼前。
在飄蕩的過程中，正方體如同穿越了色環，逐一染色，漸漸的形成了Jungle那蓬勃的綠樹，它靈活的向外伸張。
正式進入頁面恐怕會讓曾經目睹過Jungle軟件的玩家十分眼熟，分割出來的UI頁面與以往別無一二，看起來就像是完全複製出來的一樣。
“哇哦。”竹內直樹興緻勃勃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無論VR虛擬現實還是Jungle，他都是第一次接觸的。
對他而言，這些都十分的新鮮。
Jungle是網絡遊戲，不過再怎麼多友化也無法低檔它只能一個人操縱一個賬號的事情。
竹內直樹直奔遊戲區進行遊戲。
Jungle軟件中最引人注目的正是他上面的[發佈任務]，由天空上的飛船、到都市傳說紅色怪物，瑣碎的事情甚至到跑腿。
可如今Jungle已經下市了，Jungle的上級人物也就停止了派發任務的更新欄。
最後一條任務是在兩年前。
竹內直樹並沒有特別在意，他大致掃了一眼，Jungle的全貌，除了[任務]以外的只有[遊戲]能夠讓竹內直樹稍微打起精神。
.
井上說：“如何？關於Jungle的操控？”
“相當的有趣。不過這個……”竹內直樹遲疑了一下，他說：“公司提供的是VR眼鏡吧。”
“是的。這個在那天活動的時候也會派上用場，當天最主要的遊戲設備就是運用它。”井上露出了笑容，“通過了合作的公司製作而成的VR軟件。主要使用方法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遊戲，只要在網絡上有登記過的遊戲，都能夠在家裏面購買並且試玩。”
“但是涉及的版權太多了，現在只是展覽效果，並沒有正式發售。”
“的確十分的便利。Jungle的遊戲需要腦子也需要調查能力和操控能力。我個人十分喜歡這一點。”
“十分的便利吧？”井上得意洋洋的說，這個態度彷彿就是他自己製作了這個VR眼鏡般驕傲，“不過也有缺點。像Jungle已經從市面上退出的遊戲軟件，只要通過VR還是能夠找得到的，相當作弊的一款遊戲機。”
“你是誰呢？”
於是你發出了聲音回答了他的話，你篤定的回復着你身上記起的一切相關的信息，未了疑惑的與他說。
“我叫竹內直樹，身高177，擁有兩位哥哥一位姐姐，父母雙全，有一位戀人。你是誰呢？”
“……”他沉默的短暫的時間，彼此只聽到平緩的呼吸聲，他忽的用着輕蔑的語氣對你說，“那你一定很幸福。”
“當然，從出生開始，我——”
你與他的聲音一切戛然而止，好比是播放着的老年播音器忽然斷了電，停在了意猶未盡的地方。你迫切的想要敲打着播音器，企圖讓它恢復。
遠離的景象被一陣更加可怕的聲音將你從這裏拉了出去，你顧不得繼續敲打這台老爺機。意識猛地從中抽出去。
……
竹內直樹從柔軟又熟悉的被窩裏面醒來，在昨夜被他調整過的鬧鐘正在床邊的柜子上飛快的抖動，一邊發出了吵鬧到讓人無法再度入眠的鈴聲。竹內直樹眯着眼睛，從溫暖的被窩之中伸出了手將鬧鐘按掉，冰冷的觸感從手中傳達到自己的感官。
他的記憶裏面還殘留着自己站在黑漆漆的原地，與某個人爭執的場景。
夢總是這樣讓人不知所云，不過如果知道了就是所謂的預知夢了吧。所謂的預知夢也不準確，人會產生夢境是現實發生過的想法多數是錯覺。
竹內直樹感嘆了一句，他從床上利落的爬了起來。
直至現在，鬧鐘的時針達到了六點。
他早早從竹內家搬了出來，現在依憑着竹內家時不時發下來的零花錢，在帝光中學的附近租了一間一室一廳的公寓。正確的上學時間在八點半，可單身居住在一間公寓裏面可沒有人替他準備好早餐。
何況每天早上還要去學生會幫助他可愛的青梅竹馬赤司征十郎的工作，不填飽肚子可不行。
竹內直樹洗刷完畢后，將大廳的窗帘拉的嚴嚴實實才開始煎鬆餅。
除了遊戲直播他兼職美食直播，公寓裏面的廚具一整套下來都有幾十萬日元，他的生活可是非常的精緻。
待鬆餅兩面都煎至漂亮的咖啡色，擠上了白色美味的奶油，放上了新鮮飽滿草莓與藍莓，點綴在鬆餅上面的薄荷葉。以及洗刷之前就放進榨汁機裏面的蘋果，將蘋果汁倒了出來。
他今天的早餐就解決了，鬆餅與蘋果汁。
他應該聆聽着高雅的音樂，舉止優雅的解決完一頓早餐。然後在桌子的面前檢查完畢今天的行程，最後從公寓裏面前往帝光中學。
然而這種習以為常的舉動因為某件事，讓他不得不在起床的時候將窗戶關上，用窗帘掩的密密實實的。
“啪嗒、啪嗒——”
被窗帘徹底隱瞞住的窗戶傳來了沉悶的響聲。
竹內直樹用刀子和叉子切割着柔軟的鬆餅。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那頭停止了一下，隨後將短暫的時間內化為加速器，窗戶以即將被撞壞的頻率持續響起。
他來了嗎？
竹內直樹想，他的內心還尚不平復。
他在那天開始就讓竹內家的工人為公寓的窗戶換上了防彈玻璃窗，其厚度是就算用炮彈攻打都不一定破碎。
“嘎嘰——嘎——嘰。”那頭放棄了撞擊，恐怕是因為以肉體身軀撞擊着玻璃的原因總算感受到了疼痛，他大概是用着指甲開始划著玻璃，從玻璃那頭傳來了難聽並且足以讓人感到牙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