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Ten years la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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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撓了撓頭髮,“一開始是UP主自己選擇更好,但是考慮到公平性,上級要求是電腦隨機抽取。藤野老師,對這個有要求嗎?”
“不,沒有。”
竹內直樹只是在看到這個條件的時候想到了前幾天還來打擾他的鸚鵡。
通過琴坂與他對話的男性好像是打算與他在這一天見面。
如果是電腦隨機抽取,那位男性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接觸到他。
竹內直樹想着,然後在所有的選項旁邊的括號裏面打了一個勾,並且在右下角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藤野老師能夠那麼配合真的是太好了。”井上沒有想過那麼順利,他還以為要面對竹內直樹更加詳細的問題。井上高興的說,“十分感謝您的配合,希望你在活動上也能夠玩的高興。”
“對了對了、我好像還沒有和藤野老師說明一件事。”井上一拍腦袋,從資料的最下方抽出了一張門票,“這個是參與活動的UP主們免費獲得的,任何的活動都可以免費進行,另外,請注意一下右下角的數字,那個數字是我們抽取觀眾時的數字。當然,商店販賣的東西還是需要用錢購買的,關於這一點還請您見諒。”
“這個可以理解。辛苦井上先生了。”
“不用謝。”井上將竹內直樹填下的表格收了回來,“藤野老師要在公司參觀一下嗎?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帶您四處看看。今天與我們一樣,也有其他的UP主一起來簽訂相關事項,藤野老師要不要去看看?提前認識一下也方便未來活動時更加熟悉。”
竹內直樹沉吟了一下。
周日內他並沒有什麼預定,這幾天的直播也因為要準備活動的原因暫停,可以說是相當的空閑。
“那麼麻煩你了,井上先生。”
“這邊請?”
這一層人流繁多,卻十分的安靜。
顯然不是參觀的一層。
井上帶着竹內直樹前去電梯,他伸出手按了一下電梯的按鈕。
正當這個時候,另外一個人也伸出了手。
雙方都愣了一下,井上看到對方的面容不由笑了,“這不是南野嘛?你的工作……”井上注意到了南野身後的少年,“看來和我一樣解決完了。”
南野點頭,他往身側走開了一步,將身後的少年展現在井上的面前:“這位是Emerald老師,老師應該很熟悉。”
的確十分熟悉。Emerald是一直與藤野排名相近的一位遊戲UP主,他是依照出色的操控技術以及後期出名的。
值得一提的是Emerald從來不在視頻裏面開口說話。
被稱為Emerald的男性有一頭墨綠色的頭髮,他收起了手機。漫不經心的睨了一眼離他最近的井上,“你好。”
“你好。”井上察覺到了Emerald無意認識的想法,他順着Emerald的話自己開了下台,“Emerald老師是準備離開了嗎?真可惜呢,藤野老師也在,兩位老師在一起可是數不多的場合啊。”
藤野。
兩個字敲打在Emerald的心。
Emerald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尋找出對方的身影。
莫名的情緒隨着視野內納入他的身影時湧起。
竹內直樹自然的站在了電梯的身側,也許是他聽到了兩位工作人員之間的對話,明白了無關他事。他百無聊賴的微微揚起下顎,雙眸注視着電梯上方緩慢跳動的數字。那白皙的頸脖脫離了淺黃色的針織衫,如同揚起脖子的天鵝般優美。
他脫離了目前年輕人流行的黑色,常常穿淺色的衣服,雪白的皮膚卻硬生生脫離了衣服一個次元般的遙遠。淺色的衣服卻十分適合竹內直樹,讓他充滿了一身朝氣。
Emerald幾乎要將對方的名字脫口而出,[直樹]兩個字齟齬於唇角邊,他停了下來,沉默的思考如何與竹內直樹進行對話。
南野毫不知情的笑道:“Emerald老師似乎有事趕着回……”
Emerald打斷了南野的說話,他唇角衍出了笑意。
“不是,我對藤野老師有興趣。”Emerald的聲音帶着莫名的優雅,他徑直走到了竹內直樹的面前,他伸出了手:“初次見面,藤野老師。我名叫比水流。”
比水流的聲音裏面帶着連自己都吃驚的愉悅。
“……竹內直樹。”
比水流的忽然發話,讓一直發獃的竹內直樹嚇了一跳,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報出了自己的名字,並且握上了比水流的手。
比水流的手是典型的玩家的手指,在大拇指的關節中有微微的凸出,常年觸碰鍵盤的緣故,讓他的手變得有些許畸形。
“能夠認識竹內,我很榮幸。”比水流黛藍色的眸中好像融入了一片碧水,語氣帶笑的說:“嚴格來說並不算初次見面,你與我曾經在非正常狀態下見過的,並不是在網絡上。你記得嗎?”
比水流的聲音十分有特性。
非正常三個字脫口而出,竹內直樹馬上就聯想到了最近發生了一件事。
比水流姣好的臉蛋帶着一股莫名的人畜無害,讓人難以想像他曾運用一隻鸚鵡偷窺過他人的生活。
他躊躇的詢問:“是你嗎?”
“如果是我想像的那個問題,我能夠肯定的說,是的。”
比水流泰然自若的回復。
比水流肯定了竹內直樹的猜想。
眼前的少年是那位通過綠鸚鵡與他聊天的少年。
“我如約而來了……雖然我想這樣說,結果意外讓我們提前見面了。很遺憾。”比水流用他獨特的腔調接著說下去,他的唇角中泄露了柔軟的笑意,黛藍色的眸中含着柔軟與歡喜。
“但是能夠提前見到你,我很高興。”
對方是那種晝夜顛倒的生活作息,越是晚他的精神狀態就越好。
不出一會就接到了朔間凜月的電話。
“直樹啊,早安啊。”朔間凜月拉長的聲音,他的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將他的聲音比作是軟糯可人的棉花糖最適合,又軟又綿長。“你拿到了演唱會的票啦。”
“晚上好,凜月。”竹內直樹熟練的應下了朔間凜月奇怪的打招呼方式,他看了一眼票上的“夢之咲”三個大字,“先恭喜你了啊,才剛入學多久就能夠首演了。”
“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朔間凜月提到這件事情反而更加精神不振了,他的聲音細細的,“哎~不過你一定要來嗎?”
“不可以嗎?”
“也不是不可以,嘛……算了。”朔間凜月的聲音停了一下,他拿開了手機,那頭傳來了一陣紙張摩擦的聲音,“直樹,結束演唱會之後有空嗎?”
“怎麼啊?”
“甜點,前幾日試着放入了不少[東西]形成的[作品]哦,可是我的自信之作。”
“還是那個……外表具有恐嚇性的甜點嗎?”
竹內直樹很快就想起了朔間凜月給他可怕的離別禮物,那個可怕的如同地獄爬出來的甜品。
“那可是充滿藝術性的作品哦,如果直樹不要的話,我就只好丟掉了。”
“唔——嗯……”
朔間凜月的甜品雖然看起來很可怕,放進嘴裏面還需要超大的勇氣,但是論起美味性,恐怕連五星酒店的廚師都能夠比擬。
對於有半個美食家屬性的竹內直樹實在是難以抵抗。
“我要,演唱會後你不會特別累嗎?那可是在夜晚舉行的哦。”竹內直樹想到了朔間凜月的性格,他擔憂的說,“而且你和你的隊友們也需要開慶祝會之類的……?”
朔間凜月的語氣不變,“在夜晚上我可是十分精神的,而且啊,和那群人搞好關係也沒有必要吧。”
“……凜月的想法真是瀟洒啊。”
“悠閑散漫的生活是我的目標哦。”
竹內直樹他彎了彎唇角,只覺得朔間凜月過了多年都不曾有過變化的性格,有些回到過去的感覺。
老實說,他十分羨慕朔間凜月的性格,也曾經嚮往過他的性格。
他與朔間凜月是朋友。
說是朋友也並不准確,準確的說法是熟人。
他在兩年前,也就是國一的時候就開始自由的搬家。從家中別墅開始出發一路住過山區、海邊。
朔間凜月是他在第一次搬家時遇到的鄰居,因為年齡相仿,所以竹內直樹與他的關係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