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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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冉一頭霧水,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她抱着風衣的手緊了緊:“什麼意思?”
“陸總還沒有和您說么?”何特助告訴她,“渡邊先生這次來T市是為了尋找合作夥伴,打開國內市場,因為他太太很崇拜中國文化,所以和他一起來了,昨天陸總失約,渡邊先生本來定下和寰宇的合同到現在也沒簽。”
何特助神情窘迫,渡邊先生那邊的態度很強硬。
“陸總今晚在懷石料理做東。”
桑冉臉上的表情微妙,她淡淡的“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何特助站在門外忐忑的回頭看了她一眼。
桑冉撥電話給錢鑫鑫,確認了一下試鏡時間在這周日。
她點回通訊錄,少得可憐的聯繫人列表。
她猶豫的給陸升發了條信息:【你晚上要去和渡邊先生吃飯?】
他回了個電話過來,桑冉劃開接聽鍵,陸升的襯衫領率先出現在畫面里,稜角分明的下頷。
桑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嚇得手機一抖,陸升居然給她撥了視頻通話。
“冉冉,你為什麼開後置攝像頭?”陸升的聲音低沉。
桑冉握住手機,陸升一般叫她冉冉的時候,說明他心情很好。
可是明明何特助剛在她面前哭喪着張臉。
“前置攝像頭壞了。”桑冉搪塞他,右上角的小鏡頭裏照着她毛茸茸的拖鞋。
畫面一晃,陸升倒了杯咖啡坐下來。
“你想不想我?”
桑冉拖鞋上的兔耳朵動了動:“不想。”
陸升戴上藍牙耳機,音質清楚:“老婆,我想你了。”
桑冉坐在沙發里,清瘦的腳踝因為她的動作露出一片雪白:“我和你一起去,記得來接我。”
掐斷電話,桑冉回卧室敷了個面膜,拍完水乳,坐在化妝鏡前開始化妝。
她今天化的日系雜誌妝,底妝清透,捲髮棒燙了發尾,眼妝看起來乾淨無害,氣質掛的南瓜色唇釉。
陸升剛放下手機,何特助的短訊進來:【陸總,一切OK。】
他點擊刪除,畢竟哄老婆是門技術活。
坐在車上的何特助,一邊編輯完短訊一邊打轉向燈,什麼哄老婆,連蒙帶騙這叫哄么。
傍晚五點整,桑冉貓腰坐上後座,陸升攬住她的腰,她的手指被他把玩在掌心,桑冉指間酥.癢,低頭一看,陸升的大拇指指腹壓在她無名指的戒指上。
她的背脊下意識的緊繃,陸升的力氣很撩人,揉過她的指骨,桑冉抽出手,又被陸升重新捉回去。
陸升忽然湊到她耳窩上,她今天戴了一對流蘇耳墜,垂在她鎖骨上。
桑冉往後避了避,她耳根泛紅,陸升把她的手放在腿上,桑冉綿軟的手心硌在他褲腿的打火機輪廓上。
她驚訝的抬起眼睫,包里的手機被陸升攥在手上,他撈過她的手指摁開指紋鎖。
他打開自帶的相機功能,低了低下頷,貼在她發漩上,咔擦一聲拍下一張照。
桑冉:“……”她朝後視鏡瞥了一眼,司機面不改色的開車。
“不是說前置攝像頭壞了么?”陸升挑了挑眉。
桑冉沒說話,前置攝像頭壞沒壞他心裏還沒有數么。
陸升點開她的朋友圈,剛才的合照被他上傳,他幾乎快碰到發表兩個字。
桑冉伸手去搶手機,她眼圈發紅,着急的不得了:“陸升。”
陸升輕鬆圈住她的兩隻手腕,桑冉瞪他:“你怎麼不幹脆隨身帶個手銬?”
“提議不錯,”陸升把手機屏幕擱到她眼皮子底下,“天天把你拷皮帶上好不好?”
桑冉眨了眨眼,演技上身,瓮聲瓮氣喊了一句:“老公。”
她的聲音很輕,陸升拉下車內擋板,捧住她的臉廓吻的很深。
桑冉下車時抓了抓塌下去的發尾,總感覺哪裏不對勁的樣子。
陸升勾住她的指尖,牽着她的手朝雅間方向走,十指相交,他摩挲着她的指甲蓋。
“我去補妝。”桑冉推開他。
站在洗手池前,桑冉簡直欲哭無淚,暗自咒罵陸升。
她臉上的妝容快被陸升吃了個乾乾淨淨,這人屬狗的吧,他難道不嫌棄化學試劑么。
幸虧她自帶神器,瞬間霧化肌膚的E大餅,山茶花腮紅暈開。
然後桑冉盯着鏡子看了三秒,她下定決心要和陸升從今天開始分床睡,鎖骨邊上的紅印曖昧,成串的排隊似的一直到她低心領上。
她無奈的把發梢堆到胸前。
桑冉大大方方站在脫鞋石上,旁邊的門房擺鞋人接過她的高跟鞋。
雅間移門被拉開,陸升坐在榻榻米上朝她招了招手,她腳趾尖都忍不住蜷縮起來,硬着頭皮朝對面的渡邊夫婦用日語說了句你好,她挨着陸升坐下。
渡邊先生看上去很年輕,作為四十歲的男人身材保管良好,渡邊太太肩上披了一件黑色開衫,妝容精緻,笑起來眼角露出淺淺的魚尾紋。
正規的日料很講究食用順序,桑冉面前依次擺放着碟碗。
桑冉不喜歡吃日本料理,她更喜歡吃火鍋,只是這幾年她胃不能吃辣,不能吃辣的火鍋也失去了意義。
桑冉手上一熱,陸升攤開餐巾,替她擦拭着。
對面的夫婦倆各自擺放餐巾,桑冉都不好意思抬頭。
桑冉的筷子基本上沒離開過紅酸梅,她寧願吃木魚花都不想碰刺身。
陸升和渡邊先生談論的東西她聽不懂,也不想聽。
如果做人能像QQ一樣隱身,她現在挺希望自己有這個功能的。
當陸升一邊說起凈資產收益率的問題,一邊還不忘把天婦羅汁碗端到桑冉面前時,她動作一頓,不經意間撞進對面渡邊太太溫柔的眸光。
渡邊太太朝她笑了笑,和公式化的笑容完全不一樣。
陸升雖然霸道了點,獨.裁了點,流氓了點,但對她還算不錯。
桑冉不是沒有認真思考過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可能性,她唯一的戀愛經歷在他面前顯得蒼白,說不定自己就是個接盤俠。
畢竟陸升看上去可不像原裝出廠未經調.教的老公。
一頓飯下來,她成功的把陸升施加在她身上的壓力,轉化為自己對他的質疑。
陸升摟過桑冉的肩,和渡邊夫婦告別。
“陸太太很可愛呢。”渡邊太太看着他們的背影,“今天看到他們,想起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了。”
渡邊先生穿上大衣外套:“是么?”
桑冉被陸升絆住小腿,被迫仰躺在後座上,陸升順手關上車門,她才反應過來司機不在,霧氣蒙蒙的窗外,司機的人影站得很遠。
她握緊拳頭,醞釀著情緒。
“不喜歡吃刺身,還要陪我來?”陸升的眼距離她很近,她看到他細密的睫毛。
桑冉少有的質問他:“不喜歡下雨天,是不是可以不用出門?”
陸升的身上有股清酒的醇香,他撥過她額前的碎發:“完全可以。”
桑冉垂下眼睫,抿了抿唇:“我不想當全職太太。”
晚上桑冉洗完澡出來,陸升站在陽台上講電話。
桑冉裹着毛巾胡亂擦過滴着水的頭髮,她想睡側卧。
她和陸升既不像表面夫妻,又不像正常夫妻。她想起剛開始認識他那兩年,他們就像兩條平行線,學習和遊戲佔據她的高中生涯,而陸升在生死一線間,也許兩個終點不同的人確實走不下去。
桑冉覺得自己其實骨子裏天生有自私的因子,她很少會心情低落,簡稱喪氣滿滿。
她是她自己的災難,陸升在這場災難里佔比四分之三。
其實她連她一個人都負不了責,又怎麼對陸升負責。
桑冉捂上臉,任何一道情感問題的答案都很簡單,分手下一題。
陸升拿過她手中濕漉漉的毛巾,取出柜子裏的暖風機給她烘頭髮。
他的指縫穿插過她的發梢,墊在她後腦勺,桑冉一臉欲言又止看着他,亮澄澄的眸光,像天上的月牙盛滿星星。
陸升的吻印在她額上:“小福星。”
她權衡了下,感覺他在挖坑,不想給他過牌,選擇壓死出了對二。
他撂出大小鬼的王炸。
電閃雷鳴,畫面一轉。
陸升手裏拿着小皮鞭,朝她白森森的笑。
她哭哭啼啼推着磨往前走,旁邊消極怠工的驢抬了抬蹶子,不知道有多囂張。
那感覺就像良家婦女,半推半就從了惡霸。
桑冉醒過來還心有餘悸,手機鈴響個不停。
陸升來電。
簡直陰魂不散啊,她想都沒想就摁了關機。
她實在搞不懂,生活如此多嬌,為什麼還有前赴後繼的人,浪費時間談戀愛。
桑冉焦慮得不行,去食堂買了兩個包子墊飢。
天蒙蒙亮,圖書館裏三三兩兩走出哈欠連天的考研黨,一看跑道上穿着弔帶配短褲的桑冉,一個個歪着腦袋往那邊湊,白晃晃的一雙腿,賞心悅目,瞌睡蟲都跑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