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綜合番外
三天之後
一念及此,秦諾不禁又開始擔心,京城不會同時爆發內亂了吧?
算了,別操心這些有的沒的,先考慮自身安危吧!找個僻靜的地方躲藏,等這一場混亂過去才行……要躲藏多久啊。
要不去找秦勛碰頭,不過自己那裏都被攻陷了,秦勛的宮室比自己更前面……心裏正想着秦勛,突然前面傳來一個急促的聲音。
“你別喊,我這可是救你呢。”
秦諾腳步一頓,自己沒聽錯吧,怎麼好像是秦勛的聲音啊?
迴廊盡頭是一處休憩用的涼亭,四面封閉,只有東邊一處窗子敞開着。聲音正是從裏面傳出的。
秦諾忍不住湊上前,踮着腳尖兒往裏望去。
一看之下,大吃一驚。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秦勛肥胖的身軀,圓滾滾的一大塊肥碩的肉,正壓在房間唯一的軟塌邊上,按着身下一個女子的口鼻。
被這樣沉重的身軀壓倒,顯然不是什麼愉快的體驗,秦勛身下的女子劇烈掙扎着,然而徒勞無功,她晶亮的眼眸中閃爍起淚珠,讓人望之生憐。
秦諾立刻認出,女孩是霍幼絹,秦健曾經的未婚妻。自己這是怎麼了,兩次遇到她,都是這種狼狽的時刻。
秦勛臉上的肥肉抖了抖,露出一絲不耐煩的冷厲,“你這個死丫頭,到底知不知道,前面三哥他們正找你呢,他對你恨之入骨,一旦落進他手裏,絕對生不如死。如今只有我能救你了。你若是從了我,以我和三哥的交情,少不得好好求個情,才能保你一條小命。”
一邊說著,迫不及待地撕扯開身下女孩衣服。渾圓玉雪的肩膀露出來,肌膚生光,宛如美玉。
秦勛雙眼生光,迫不及待低頭啃咬起來。
窗外的秦諾皺起眉頭,雖然他一直對這個七哥的人生態度不太讚許,但也並沒有太過厭惡,京城紈絝都是這般德行,甚至因為他主動與自己接觸,還有些親近之意,但此情此景,實在讓人厭惡。原本的那點兒親近情分霎時煙消雲散。
要不要阻止呢?可這一次不同於皇宮,如今亂兵還在外面,未來局勢如何發展一片茫然,就算自己阻止了,眼前霍幼絹也未必能逃脫……
正猶豫着,突然房間裏傳來一聲巨響。
秦諾嚇了一跳,定神看去,秦勛竟然軟綿綿倒在了榻上,人事不知。頭上還有一線赤紅的血跡蜿蜒而下。而旁邊霍幼絹衣衫不整地坐起身來,手上拎着一個沉重的景泰藍花瓶。
應該是霍幼絹趁着秦勛入神的時候,抬頭拿起了旁邊小桌上的花瓶,用力一砸!
真是個果斷的女孩,秦諾忍不住暗暗讚歎一聲。然後來不及躲避,就看見霍幼絹將手裏的花瓶又一次舉起來。
不會吧,這是要殺人的節奏啊!
秦諾暗暗驚呼,要不要阻止?轉眼之間,他糾結的對象從霍幼絹變成了秦勛。
霍幼絹臉上顯出一股狠厲,然而手裏的花瓶搖了搖,終於沒有繼續打下去,她將花瓶放到一邊,惡狠狠地瞪了昏迷的秦勛一眼,用力將他推到地上。
秦諾鬆了一口氣,然而這一口氣還沒松完,突然看到霍幼絹衝著這邊跑過來。
只見她動作利落輕快地爬上了桌案,然後攀住門框,正要從窗戶一躍而出,卻腳步一頓。她看到了窗檯底下錯愕的身影。
秦諾無奈,只能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抬手招呼道:“霍小姐。”
這裏只有一處迴廊,他根本避無可避。誰知道這丫頭放着好好的房門不走,偏偏要從這裏翻窗戶,這是大家淑女該有的舉動嗎?
大眼對小眼,霍幼絹瞪着秦諾,咬牙切齒:“淳王爺……”中秋節的宮宴上,她在霍太後身邊,見到過諸位宗室王爺,對這個容色出眾的郡王還有印象。
“王爺是來找舒王爺的嗎?”霍幼絹面色轉冷,盯着秦諾,看這架勢,一言不合,就要反身回去拿花瓶的節奏啊!
“只是偶爾路過,哈。”秦諾打了個哈哈,天地良心,他跟秦勛真不是一夥兒的。
“聽說淳王爺跟舒王交好,剛剛舒王爺不慎跌倒在房內,似乎暈了過去,王爺不趕緊幫忙嗎?”霍幼絹眉宇間滿是諷刺。
明明剛才是被你敲暈的,不要這麼睜着眼說瞎話好不好!秦諾吐槽。
“三哥吉人天相,不必我操心。如今兵事危機,這裏不是妥當地方,本王準備另尋地方躲藏。”
至於秦勛,他干出剛才的事情來,秦諾真沒興趣救他,而且剛才他不是說了嗎,自己與三哥交好,就算亂軍到了,也未必會傷害他。
霍幼絹上下打量着他,像只警惕的小獸。
兩人的僵持並沒有繼續下去,很快前面傳來了嘈雜的聲響。
是亂軍逼近了。秦諾和霍幼絹雙雙變了臉色。
這裏只有一處廊道,逃出去沒多遠就會被亂軍看到!
秦諾當機立斷,踩着橫欄用力一跳,攀上了樑柱,看到下面霍幼絹滿臉驚慌失措,心中不忍,彎腰探出了半個身體。
“你上來吧。”
看着伸到面前的手,霍幼絹猶豫再三,終於咬牙拉住,然後秦諾一用力,纖細的身影如一隻蝴蝶,騰空而起,落在了橫樑上。
霍幼絹身體一晃,秦諾順手扶住了她的肩膀。感受到掌下的軀體驚慌地顫抖了一下,卻沒有掙扎。待她穩住身形,秦諾立刻鬆開手。
霍幼絹悄悄鬆了一口氣。
兩人並肩藏在橫樑上,遠遠看着,果然是一隊黑甲披掛的士兵,手裏持着明晃晃的刀劍,還有血跡沾染其上。亂兵往這邊走了兩步,似乎是聽見另一個方向響起尖叫聲,轉道往另一邊走了。
房樑上的兩人頓時升起劫後餘生的慶幸感來。
也許是經歷了一場共患難,霍幼絹的態度溫和了不少。“多謝王爺援手之恩。”
“不必客氣,只是舉手之勞。”秦諾回道。
“殿下準備往哪裏逃避?”
“這……還是去北邊看看,那裏都是溫泉眼兒,想必亂軍也不可能一處一處搜索吧。”
“兵亂尚不知要持續多久,躲藏不是長久之計。”霍幼絹咬着下唇,“其實德王謀反,未必會牽連到無辜的宗室,王爺素來與人為善,行事低調,只怕德王未必會對王爺如何。”
“兵亂凶危,誰知會如何發展。還是躲避為上策。”秦諾坦然道。
就算現在秦健不會對宗室翻臉,但萬一他將來落入劣勢,狗急跳牆之下,誰知道會幹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萬一把宗室諸王當做要挾的借口,或者想要同歸於盡什麼的……反正他秦諾是不習慣將自己的性命安全交到他人的手中。
“那麼殿下不如跟我一道去東籬殿。”
東籬殿?秦諾皺眉,那是太后鳳駕所在的地方,太後娘娘這兩日感覺天氣漸冷,想要多泡一陣子溫泉再歇息,便挪到了西北邊的東籬殿。
“啟明宮都被攻陷了,東籬殿還安全嗎?”
“王爺有所不知,陛下並不在啟明宮裏。傍晚我過去求見聖駕,聽聞宮人說下午時候,陛下就離開啟明宮,前往太后的東籬殿了。”
秦諾聞言,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下午就移駕了嗎?好像有哪裏不對勁兒啊?
秦勛因為想要換一處大一些的池子,所以今天下午拉着他去求見聖駕。啟明殿的宮人說陛下忙於內務,暫時不接見宗室,卻並未說聖駕離開了。還賞賜了兩人一人一道菜品呢。
霍幼絹卻誤會了他的意思,低聲道,“我求見聖駕並非為了接近皇上,而是……”她今日下午前去求見,只是為了推辭這兩日送去她宮室的豐厚賞賜。
世人都盛傳她推拒了秦健的親事,即將入宮為貴妃。但天日可鑒,她推拒秦健的婚事不假,卻完全沒有入宮的打算。偏偏家人和宮內都想要將她送進宮。甚至連年輕的皇帝,在霍家正式提出退親之後,便接二連三地賞賜她貴重的金珠首飾。
有些是以太后的名義,有些便是直接以皇帝的名義了。這次她鼓起勇氣求見聖駕,其實是想憑藉小時候與表哥的情分,表明自己不想入宮的心愿的。
誰知道聖駕沒見到,反而遇到了兵亂。
如何才能在這場即將到來的變亂中保全自身呢?
若要以歷史發展的公正眼光,秦諾其實是想站在裴翎這一邊的,但想想後果,如果霍家勝利,太子順利登基,自己身為資質平平的皇子,將來還少不得一個封號和俸祿。若是被裴翎翻盤,他本就已經權傾朝野,更進一步,只怕真起了不臣之心。身為大周宗室的直系血脈,說不定哪一天屠刀就落到自己頭上了。
但是,如果霍家勝利,之後是否也會有不臣之心呢?或者因為兩派相爭,進一步敗壞朝政,引得民怨沸騰,外寇入侵……真有那麼一天,自己好像也會很危險啊!
愁啊,本以為穿越過來當皇子,從此衣食無憂,安心享受就行了,沒想到衣食是無憂了,他需要憂的是自己的小命啊!
兩個人各有心事,一路沉默無語。一直走到乾元殿門口,秦澤停下腳步,轉頭道:“咱們也不好冒冒失失闖進去,先去后配殿我母妃那邊,探聽一下寢殿裏的情況吧。”
秦諾自然無異議,在他看來,秦澤只是不想待在流光殿,故意尋個理由離開罷了。
進了后配殿,葛賢妃並沒有在房內,她的貼身女官繁絹迎上前,稟報道:“兩位殿下,剛才皇後娘娘召集幾位娘娘商議大事,賢妃娘娘也過去了。”
秦諾很想問一聲什麼大事?秦澤卻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那我們在這裏等着母妃。”說著徑直到了窗前的桌子邊坐下,還客氣地招呼了秦諾一起坐下。
反正也沒別的事情,秦諾也跟着坐到了對面。
繁絹立刻給兩人奉上茶水點心。
秦諾心情壓抑,看着窗外幽深的夜幕出神,心中思量着霍皇後會怎麼安排下一步的行動?裴翎會在什麼時辰入宮?
靜坐了片刻,對面秦澤突然開了口,“九哥你不累嗎?”他隨手拿起一塊杏仁栗子酥,嘆道:“熬了一夜,我可真覺得餓了。”然後就吃了起來。
秦諾雖然並不覺得肚子餓,但看秦澤吃得香,也順手拿起一塊咬了一口。
點心味道雖好,但太干,他順手拿起桌上溫熱的茶水。
秦澤手微微一顫,旋即垂下視線,長長的睫毛掩去了眸中那一瞬間的異樣。
秦諾全無察覺,吃了一塊點心,喝了一杯茶水,正覺得無聊,感覺一陣困意湧上來。奇怪了,自己明明之前在偏殿裏偷偷睡了一小覺的,怎麼可能又犯困?
眼看着對面的秦澤也伸了個懶腰,“九哥你今晚太累了,弟弟我也覺得犯困呢,不如先去後面榻上歪一會兒。待母妃回來,繁絹,你再叫醒我們。”
一邊說著,他親自上前,扶起秦諾去了掛帘後面。
想要掙脫,卻感覺全身無力,只能隨着秦澤的步伐向前。
一頭歪倒在床榻上,秦諾感覺自己眼皮子像是被黏住了,怎麼也睜不開。身體輕飄飄的,彷彿要沉浸到一片美夢之中。
不對勁兒!心中掙紮起最後的理智,秦諾奮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兒。
痛疼伴着血腥味傳來,勉強恢復的一絲知覺,然後,秦諾感受到有一隻手正貼在自己喉嚨處,再然後……解開了第一個衣服扣子,接着是第二個……
!!!
秦諾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你要幹什麼?老十,你應該不是這樣的老十吧?!
心中一着急,小腹部突然有一股熱力湧上來,像是一隻小老鼠,頭腦中昏昏沉沉的感覺大為消減,只是身體還是軟綿綿的毫無力氣。
旋即轉過念頭。不對啊,平日裏兩人根本兩看相厭,恨不得對方立刻死了才幹凈的,絕不可能有任何遐思存在的餘地。就算退一萬步,秦澤這兔崽子真對自己有什麼非分之想,也不可能在今晚,寢殿裏兩人老爹還命懸一線着呢!
可這是怎麼回事兒?把自己外衣脫下了之後,某人的罪惡之手又伸向自己褲子……
秦諾竭盡全力想要張開口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