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寶蓮燈6
劉彥昌就這樣留在了丁家,過上了白吃白喝的日子。一天三頓飯供着,水果零食不斷,晚上還有一頓夜宵。
劉彥昌經常一邊捧着飯碗,一邊掐算着自己還能胖多少斤。他偶爾也會胡思亂想,萬一逃不開寶蓮燈的劇情,那他就把自己吃成二百來斤的大胖子。他覺得三聖母應該不喜歡肉肉的類型!
剛想到這裏劉彥昌就有點害羞。哎呦!自己怎麼這麼自戀,三聖母長得漂亮還是個神仙,她要是能看上自己那也太玄幻了吧!
和丁家人住在一起,劉彥昌漸漸和丁夫人熟識起來。丁夫人對他真是沒話說,人家特意在前院給他安排了一個單獨的院落,院裏有兩個角門,一扇通向前院,另一扇門直接通向府外。小小院落自成一體,劉彥昌閉門讀書,或者出門會友都方便。
院內的屋舍佈置的大方素雅,傢具擺設都很貴重,床鋪也非常柔軟舒適。劉彥昌重生后家中貧窮,他在這裏住的舒坦,對於丁大的安排好像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劉先生,劉先生在嗎?”
劉彥昌放下手裏的書出門迎接,“嫂子,我在呢!快請進屋坐。”
丁夫人笑道:“眼看着就要秋天了,我帶裁縫來給你量量尺寸,過兩天秋衣做好了我給你送來。”
劉彥昌連連擺手,“嫂子,可別給我做衣服了。我的衣裳夠穿,不用再麻煩了。我在您家白吃白喝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您還給我做新衣裳,我住着真是不安心。”
“劉先生,您千萬別這麼說。我心中感激您,你是我們丁家的大恩人啊!”
劉彥昌嘆氣,“您又來了,我都說了,我啥也沒幹!您老這麼說,我就更不好意思住下去了。”
丁夫人笑笑,“既然您不愛聽,我就不說了。”
想了想,丁夫人突然問道:“劉先生,你讀書忙不忙?”
劉彥昌想了想,丁夫人這麼問一定是有求於他。他笑着說道:“怎麼說呢?下一次進京趕考是三年後了。我這人懶得很,讀書嘛,現在把書都看了,三年後豈不是忘光了。所以啊!我肯定是明年才開始看書的。”
丁夫人笑了,她聽得出劉彥昌這是在給她台階下,她不好意思地說:“我們丁家一連生了十二個女孩兒,最大的已經十歲了。以前夫君不喜歡女兒,一直覺得女子無才便是德,可我覺得就算不會琴棋書畫,孩子們總得識字啊!大女兒再有幾年就要出閣了,不識字,將來怎麼算賬管家呢?”
劉彥昌明白了丁夫人的意思,他非常痛快地說道:“我知道嫂子的意思了。您和丁大哥要是放心,儘管把孩子們送到我這裏來上課。識字不必說,我好歹也是個秀才。算術我也會些,教教孩子們用算盤,我還是能做到的。”
丁夫人聽了大喜,“真是多謝您了!現在好先生可不好找,您能答應真是太好了。明日我和夫君親自送來束脩!”
劉彥昌擺擺手,“別客氣,束脩也別送。老讓我白吃白喝,我真受不了,能給我找點活干也挺好的。”
就這樣,劉彥昌在丁家當起了教書匠。上午的時候,丁家的小姐們帶着丫鬟來學習。課程只有兩樣,一樣是識字,一樣是算術。
丁大的十二個女兒只有七個來劉彥昌這裏學習,剩下的都太小了,學也學不會。劉彥昌背地裏吐槽過,丁大家裏這叫華山十二釵,來學習的是華山七仙女。
七個女孩兒里,只有老大和老五是丁夫人生的,其他都是庶出。劉彥昌這個做老師的從來不會差別對待,學得好有獎勵,學不好有懲罰。劉彥昌年輕,長得也好看,丁大的女兒們就算被訓斥了也愛跟着他念書。
古代女孩子們沒什麼娛樂,尤其是丁大臭規矩多,他覺得女孩兒不該拋頭露面。所以女兒們天天縮在丁府,很少出門。
相處時間久了,劉彥昌覺得孩子們可憐,天天投壺,繡花,猜燈謎,玩來玩去就那麼幾樣,有什麼樂趣?
他趁着下午不上課的時候,給孩子們做了一套拼圖。
他找來做書箋用的紙張,一層一層地用漿糊粘起來,壓實,做成厚紙殼。然後在上面畫上色彩鮮明的圖畫,最後沿着彎曲的線路,把紙殼剪成一塊又一塊的碎片。
大功告成后,劉彥昌看着成品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想哭。
做的實在太丑了……
紙殼是用厚實一點的紙張粘成的,漿糊幹了以後,紙殼凹凸不平的。再加上劉彥昌動手能力一般,碎片的邊緣剪得參差不齊,像是狗啃的。
恰好此時華山七仙女過來玩,最小的仙女耿直地說道:“先生,你教導我們不要浪費紙張,怎麼你自己偷偷躲起來剪紙片玩?”
這把劉彥昌給氣得啊!這沒良心的丫頭,給你做玩具,你反倒說我浪費!
他虛偽地笑道:“先生不是在浪費紙張,先生是打算給你們做一套玩具。”
“真噠?那這個怎麼玩呢?”
華山七仙女湊過來拿着碎紙片看,劉彥昌給她們講解這個拼圖的玩法。
小仙女咧開嘴笑了,她呲着白米粒一樣地小牙,笑得天真無邪,“謝謝先生,先生真聰明,能做出這麼好玩的玩具。”
劉彥昌摸摸她的頭髮,笑得一臉慈祥。好丫頭,先生沒白疼你!
不等劉彥昌高興太久,小丫頭無情地評價道:“就是做的太粗糙了,即使拼回原圖,想來也不會太好看!”
劉彥昌像拔蘿蔔一樣,把她提溜到房檐底下,“你站在這裏看着別人玩吧!”
小仙女也不哭鬧,她靜靜地在房檐下站了會兒。見劉彥昌不再注意她了,踮着腳尖,一路小跑鑽到姐姐身邊,跟着姐姐們一起玩了起來。
劉彥昌眼神好着呢!他怎麼會看不到?
他笑着搖搖頭,躺在搖椅上看着孩子們玩。“真是一個鬼精靈!”劉彥昌偷偷念叨着。
“你是說最小的那個女孩子嗎?”
“是啊!”剛剛回答完,劉彥昌的冷汗就下來了。孩子們圍着院子裏的石桌玩,下人們沒有誰用這種隨便的語氣跟他說話。他清楚地記得,他坐下前,身邊背後都沒有人的,那剛剛跟他說話的是誰?
廊下刮過涼爽的穿堂風,涼風一激,劉彥昌的頭皮都炸開了。他慢慢回頭,往身後一看。看清了來人的樣貌,劉彥昌嚇得大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怎麼了?見到我這麼害怕嗎?”三聖母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