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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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門被推開。
周建國冷着臉看着坐在床邊發獃的程曉曉,冷聲道：“程曉曉同志，你今天的行為是不是太過分了？”
程曉曉看了一眼周建國什麼也沒說。
“畢竟她是我娘,就算是她真做錯了什麼,你也不能這樣對待她。”
“程曉曉同志，我在和你說話,你聽到了沒有？”
程曉曉看了他一眼,微微撇了一下嘴。
“請你端正你的態度，好不好？”
“程曉曉，我依你丈夫的名義讓你端正你態度。”
“程曉曉,最後一次,請你端正你態度,我在問你,你今天的行為是不是有些過份了一點，別逼着為夫動用家法伺候。”周建國喊了幾次，程曉曉都沒有理會,臉色徹底暗沉了下來冷聲警告道。
程曉曉無奈地抬起頭，看着周建國，道：“依照你如今的身份,從軍營一個新兵蛋子,爬到今天這樣的地位，難道這點事情還看不明白嗎？”
“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能什麼態度？你告訴你娘,我不會貪圖你老周家的一分錢,也不會在挑唆你母子關係,她……”
“你什麼意思？”周建國冷着臉問道。
“字面上的意思,難道還用得着我來解釋嗎？”
周建國挑了一下眉頭，道：“心裏有氣？”
程曉曉沒有理會。
周建國走到床邊坐了下來，面帶笑意的看着程曉曉，道：“要不然你捶我一頓消消氣？”
程曉曉斜視了一眼周建國，這話好熟悉，短短的時間沒有從嘴中說過，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周建國看着程曉曉耳朵紅了起來，伸手摟住她的小蠻腰，低聲道：“其實我心裏明白，就是看着娘那樣，心裏有些不舒坦而已。”伸手緊緊地摟住想要掙脫的程曉曉，“我家裏的情況你也知道，兄弟四個外加一個妹妹，這麼多孩子，你說家裏的負擔多重，我娘人還是不錯的，這些年拉扯我和弟弟妹妹們也不容易……”
“你放手。”程曉曉急紅了咽低聲說道。
這要是以前男人坐在一起摟着腰，最多也就是當成好哥們，她又不是沒有干過，可是周建國這個上了她的男人，摟着她的腰，感覺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不放，要不然你喊我一聲老公，我就放。”
程曉曉伸手對着周建國的鼻子上面就是一拳。
“哎吆！”一聲。
周建國捂着鼻子，頭連忙揚起來，道：“媳婦，你這下手也忒很了吧！”
程曉曉連忙站了起來，看着仰着腦袋的周建國，尷尬地道：“你沒事吧？”
“流血了，流血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周建國伸手一撈，將程曉曉拉到懷中，深邃的目光盯着她，看着瞪大着眼睛，有些膽怯看着他的程曉曉，輕輕地將唇覆蓋在她的櫻桃小嘴上面，跟着就是無比霸道的進行掠奪。
程曉曉楞了一下，對着周建國開始拳擊了起來，可是她的力量打在他的身上，不過就和撓痒痒差不了多少。
掙脫不掉，只能夠發動不對稱的戰爭。
片刻時間，主線就被程曉曉給掌握住，對於一個初哥來說，吻技哪裏能夠和她縱橫花場多年的老手來進行比較。
從周建國的身上滑了下來，看着躺在床上大口喘息的他，程曉曉對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嘴巴都感覺有些疼痛，這傢伙就直接用啃的，真當她嘴是豬蹄子了。
周建國喘息了幾聲，從床上坐了起來，看着程曉曉鄙視的目光，尷尬地撓撓了後腦勺，道：“媳婦，你厲害，看來得好好和你學習學習才行。”
感覺這周建國眼眸之中深深地疑惑和詢問，程曉曉冷笑了一下，道：“技術是磨鍊出來的。”
周建國挑了一下眉頭。
男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對於自己的女人，當然是希望自己的女人完完全全就屬於他，就算是到了現代，雖說嘴上不在乎那一層膜，可是心裏始終還是有一些疙瘩，更別說如今這種還處于思想封固下的男人。
現在這種環境下，還未出嫁的女人，尤其是在農村裏面的女人，搞對象都要被人說三道四了，更別說更近一步。這要是近了一步，被人知道的話，這名聲徹底毀掉了，除掉嫁個搞對象的男人，想要找個好一點的男人嫁了，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名聲毀掉的女人，就算是嫁人了，在夫家也是將會始終低着腦袋過着被壓迫的日子。
掃了一眼打開大門走了出去的周建國，程曉曉無奈地笑了一下。
家裏面鬧騰有些不太愉快，當天也沒有人提起過明天回門，更別說準備東西了。
等到傍晚接近傍晚的時候。
程曉曉去了一趟鄉里的百貨店，買了一些東西擰回來，佔着別人家閨女的身子，該盡的孝道還是必要。
“大嫂，天都黑了，你去幹什麼去了？”謝小妹站在院子的門口問道。
“去鄉里買了一些東西。”程曉曉回道。
謝小妹“哦”了一聲，低聲道：“你和大哥鬧了？”
“沒呢。”
“那大哥怎麼一下午都冷着一張臉？”
“不知道。”
“飯菜給留在鍋裏面，你快點去吃點吧，吃飯了，洗洗早點睡。”
程曉曉點了點頭。
將東西擰到房間裏面，程曉曉看了一眼側身躺在床上的周建國，將東西放了下來，轉身向廚房走了過去。
吃過飯，在廚房洗了一把澡。
回到房間裏面，周建國已經發出低聲的呼吸聲音。
周曉曉小心翼翼的將枕頭拿了起來，放在床的另外一頭，沒有多久就進入了夢想。
反正也就這樣，程曉曉是心裏有道過不去的坎在，本來好好的一個男人，突然之間變成了女人，誰能夠受得了，這樣也就算了，還要嫁人，整天伺候男人，這道坎不是說邁不過去，起碼短時間之內她肯定無法跨越過去。
對於周建國偶爾想要詢問的眼神，程曉曉也就當做沒有看見，想要聽她解釋，她又有什麼可以去解釋的呢？
本來就臨近年關了，日子過得也很快。
程曉曉當然知道她的那一句話說出來得有多讓一個男人難堪，周建國的心裏難免會存在一個疙瘩。
這些天，兩人也都沒有再說一句話。也不是沒有說話，每次周建國想要詢問的樣子，她都躲了過去。
這樣程曉曉也感覺很不錯，起碼夜裏有些必要的運動是沒有了，要不然他真是要強行來，她那有力氣能夠掙脫得了？
家裏因為整天有周建國黑着一張臉，陳玉梅也沒有繼續鬧騰，整個家短暫時間變得安寧了下來，詢問了，兩個人都說沒事，可是明顯讓人也能夠感覺出來，肯定是發生了事情。
轉眼到了初七。
夜幕降臨了下來。
周建國看着準備上床睡覺的程曉曉，眼眸有些暗沉，低聲道：“明天我回部隊。”
程曉曉“哦”了一聲。
“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解釋的？”
“沒有。”
“程曉曉，我問你，我在你眼中，你到底將我當成什麼了？”周建國低聲怒道。
“沒什麼。”
“既然不願意，當初為什麼要嫁過來？”
“為了錢，為了我哥。”
周建國眼中露出絲絲地苦楚，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說完轉身走了出去，將房間的門關了起來。
“對不起。”程曉曉默默的說了一聲。
她能怎麼辦呢？挽留下來？可是她怎麼挽留？她知道周建國是一個不錯的男人，可是她做不到。
第二天一早。
天還未亮，程曉曉就爬了起來，昨天一夜周建國都沒有回來，她也知道臨走的時候周建國那句話隱藏的含義到底是什麼。
房間的門也被退了開來。
周建國看了一眼程曉曉，看了一眼放在木凳子上面的背包，走了過去背在背後，從口袋裏面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桌子上面，道：“以後你就安穩的住在這裏，我娘的脾氣有些不好，你就稍微包容一點。到時候要走，給我發一封電報，我來處理。”
程曉曉低着頭，低聲道：“周建國，對不起。”
“不用。”
程曉曉抬起頭，看着周建國深邃的目光，想要說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跟着低下頭來，低聲道：“路上注意一點，到了部隊，發一封電報回來。”
周建國“嗯”了一聲，轉身離去。
走到院子門口，看着周建國的背影漸漸地消失在黑夜當中，程曉曉低聲嘆息了一聲。
陳玉梅看了一眼程曉曉冷哼了一聲。
“老大家的，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不是一個月的假期，怎麼老大現在就急着趕回去？你們兩個吵架了？”周老爹愁着臉問道。
“沒呢，他說部隊有急事。”程曉曉回道。
“真沒吵起來？”周老爹滿臉不相信的問道。
“真沒有吵，都住在一起，這要是吵起來，您不也能聽到嗎。”程曉曉回道。
周老爹嘆息了一聲，轉身向堂屋走了過去。
謝小妹看着低着頭的程曉曉，嘆息了一聲，低聲道：“大嫂，時間還早着呢，你先回房間裏面歇着吧，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情要忙。”
程曉曉微微點了點頭。
本來孕吐就讓人難受，外加這心思一亂，徹底讓她更加的難受。
不過是一夜而已，沒有想到就中標了，老天爺這種懲罰，簡直太過於殘酷了一些，程曉曉完全也沒有想到會淪入今天這樣的地步，有苦難言。
陳雲梅推開門，端着一碗糖水雞蛋走了進來，面色十分的不悅，看着躺在床上幾天就消瘦下來的程曉曉，微微撇了一下嘴，道：“你也是這是老祖宗了，那個女人沒有懷孕過？還真是第一次看到你這樣的。起來，將糖蛋吃掉。”
“娘，不用了，真是一點都吃不下。”程曉曉虛弱的說道。
“吃不下去也得吃，你都幾天沒吃東西了。”
陳玉梅將放到梳妝枱上面，伸手走到程曉曉的窗前，伸手將她扶了起來，道：“老娘懷了五個都沒有像你這樣的，還想要讓人伺候你啊！死老太婆一瞪，連吐都不敢吐，你倒好，要不是老大不在，老娘管你……”
巴拉巴拉的陳玉梅吐槽個沒完沒了。
程曉曉哭笑不得的笑了起來，其實誤會一旦解開來，沒有矛盾，陳玉梅確實還真是不錯，起碼在現在的農村，那個婆婆能夠做到她這樣的，還是較為稀少吧，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當然對於老二媳婦就沒有那麼太多忌憚了，老三媳婦是她侄女兒，情況稍微好一點，但是該罵的還是罵，這“有錢”的人和沒錢的人，待遇也肯定不一樣。
“要不要老娘喂你？”
程曉曉微微搖了搖頭，接過碗來，道：“娘，雞蛋我不吃了，就喝點紅糖水就行了。”
“不吃就放裏面。”陳玉梅沒好氣的說道。
程曉曉吐了一口氣，聞着雞蛋散發出來的腥氣味道，連忙將碗遞給陳玉梅，趴在床檐，對着放在地上的木盆吐了起來。
“你還真是夠矯情的。”
“呃~~~”
陳玉梅伸手拍了拍程曉曉的後背，跟着笑着道：“別吐了，你越是想吐，你越吐得厲害，想吐也給憋着，憋憋就好了。”
“咳咳咳~~~”
程曉曉低聲抽泣了起來，難受，真難受，這女人怎麼就這麼難當呢？她現在終於徹底體會到了。
年輕的時候就嫁給，給男人生孩子操持家務，好不容易孩子稍微長大了一些，這人也變得人老珠黃了，這家裏的日子過得好了，男人腰包裏面變得鼓起來了，開始作起了怪。
人老珠黃了，自家男人也看不上了，養二奶包小三，將老婆撇在一邊。
這俗話說得好，女人到三十如狼，到了四十如虎，這得不到男人的滋潤，時間久了，難道只准男人在外花天酒地，女人就不能夠找個小白臉解解渴？
她倒好，一邊賺着這些女人的錢，一邊心中鄙視不已，現在變成女人遭報應了。
羅老爹背着走到了門口，糾結着臉，道：“這咋弄呢？你當初生建國他們幾個，也沒這樣，老二老三他們家幾個也沒有這樣，怎麼輪到老大家的，就這樣呢？”
“姑奶奶嬌貴得很，能怎麼辦呢？”陳玉梅沒好氣的回道，跟着道：“你明天去老中山一趟，去二泉子家看看有沒有蜂蜜，多問幾家，看看有沒有核桃，弄點核桃回來，到時候抄抄磨成粉，衝著她吃。真是麻煩，這老大也不在家，省得到時候還以為老娘虧待了他媳婦。”
“等一下讓老二跑一趟吧，反正也沒有多遠，晚上弄出來。”
“隨便你。”
陳雲梅輕輕地拍着程曉曉的後背，道：“憋着，憋憋就好了，你這麼矯情，也算是嫁到老娘家，你要是嫁到其他人家，別說你吐了，你就馬上要生了，你還得給老娘下田去插秧。”
伸手將程曉曉扶了起來，看着面色蒼白的她，端起碗來，道：“喝點糖水。”
程曉曉點了點頭，張開小嘴，喝了一勺子糖水，道：“娘，我來吧。”
一碗糖水下肚子，三個雞蛋一口沒有吃。
吃不下東西，渾身都沒有力氣，忍着忌憚散發出來的腥味，將一碗糖水給灌入腹中，喝完忍着嘔吐，躺在床上，感覺舒服了很多。
一直到農忙徹底結束過後，情況才微微好轉了起來。
飯菜是一點吃不下去，吃一點吐一點，也就是弄來一些核桃；糯米；芝麻；花生和黃豆這些東西用沙子炒熟過後，磨成粉，每天肚子餓的時候，就用開水沖一些，才維持了過來。
條件就在這裏，想要吃好的顯然也不可能。
就是這樣的待遇，都引起了三弟媳婦陳水蓮強烈不滿，這其中還包括二弟周建富，程曉曉感覺這陳水蓮應該和老二湊在一起才對，兩人性格簡直是差不多。
不滿又能夠如何？反正程曉曉就當做看不見，能做的事情她就做，不能做，她就坐在院子裏面曬一曬早春的太陽。
就算是話說得難聽了，她也當做沒有聽見，總不能讓她和一個女人去計較這些吧。
躺在院子的躺椅上面，伸手蓋着薄薄的棉被，曬着暖暖的太陽，程曉曉昏昏入睡，房間太大了一些，又是土地面，多雨的季節，室內的溫度也低得很。
女人的身子暖氣，明顯就比男人低很多，外加這些日子吃不下去，抵抗能力很差，蓋着厚厚的一床棉被，夜裏有些時候都能夠冷醒。
感覺着陽光被擋住，程曉曉睜開了眼睛，微微楞了一下，道：“娘，你咋過來？”跟着準備掀開蓋在身上的棉被。
“行了，別起來了，我就是過來看看你。”程母淡淡的說道，跟着將籃子放了下來，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面，瞪了一眼程曉曉，道：“這懷孕了都不知道和家裏說一聲？要不是桂枝說的，我到現在還都不知道。”
“怎麼說？路這麼遠，我這也就是這幾天才剛剛稍微好一點，跟你說了又能怎麼樣呢？你那個時候還能放下農活過來？”
程母聞言微微紅着眼睛，低聲道：“你還埋怨娘？”
“我埋怨你啥？”
“那你咋這麼久都不回去呢？”
“我這樣我咋回去呢？本來想着等這幾天好一點回家一趟的。”
程母“哦”了一聲，看着程曉曉，道：“你在你婆家怎麼樣？”
“還行。”
“你婆婆對你？”
“跟你也差不多，就是啰嗦了一些。”程曉曉跟着問道：“對了，上次不是說我哥婚事過完年就辦嗎？怎麼到現在還沒有辦？”
“過年的時候，她爹將腿給跌斷了，這又沒有人照顧，往後延一延。”
程曉曉“哦”了一聲，道：“準備什麼時候呢？”
“準備在五月初八將婚事辦了。”
“那行，到時候我提前兩天回去。”
“你就用不着回去了，等你哥成親那一天再回去吧。”
“隨便，反正我現在回去也幫不了你多大的忙。”程曉曉轉過頭，看着程母，看着面露絲絲尷尬之色，道：“有事就說，是不是錢不夠？”
“不是，不是，就是你吳叔家的情況你也知道。”程母有些為難的低聲說道。
“那個吳叔？”
“就是吳春梅她爹。”
“什麼意思？我有些不明白你到底說得是什麼意思？”
“她家情況你不知道嗎？”
程曉曉盯着程母看着，挑了一下眉頭，低聲道：“娘，你不會看上吳叔了吧？”
“你個死丫頭，你說呢？誰看上了？”程母滿臉通紅的怒聲說道，看着程曉曉撇着嘴，道：“她家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吳叔都摔斷腿了，這閨女一嫁到咱們來，到時候……”
程曉曉微微有些無語，竟然碰到這種傳說當中才有的事情，這事情弄得，她也服了，反正和她無關，愛說就讓別人去說吧，道：“別說了，我隨便你，反正我是沒有任何意見，你說服大哥就行了，這事和我無關。”
“你不反對？”
“我反對什麼呢？湊成一家人也挺好的。”
程母伸手敲了一下程曉曉的腦袋，怒聲道：“你個死丫頭，老娘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