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方奕暘的母親
此為防盜章,購買40%的VIP章節就能正常閱讀胡飛今晚喝了四五瓶啤酒,打牌時直接在沙發睡下了,半夜被膀胱的尿憋醒,撒了泡尿後上樓回卧房,突然想起廖哥要他每晚睡覺前檢查方奕暘的房間。
此時,他渾圓的胖臉醉得通紅,揉揉眼皮,才發現房間有枱燈的光亮,滿是詫異的說:“咦,是誰開的?問你話呢!”
捆綁方奕暘腳的鐵鏈的長度,完全不夠他走到桌邊。然而,這間狹小的房間除方奕暘之外,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方奕暘橫卧在床上,像被剛醒似的,朦朧的聲音透着困意:“我看不見誰進來過,可能送飯的忘記關了。”
一般送飯的是許溫嵐,他這麼表達,似乎連誰給他送飯搞都不清楚。
“嗤,原來是那小妞。”胡飛走到桌前,看了眼方奕暘的床,沒瞧出什麼異樣,學廖哥的口氣,大着嗓門發出警告,“在老子的地盤老實點,要是發現你有小動作,等拿到贖金就要你的命。”
他順手關上枱燈的按鈕,打個酒嗝回屋睡覺了。
室內安靜后,許溫嵐從隆起的被褥鑽出身,臉頰浮起兩團紅雲,幸虧那人矇著眼睛看不見。
就在方才,方奕暘將許溫嵐拉進被窩裏,單薄的棉被遮蓋住她的存在。
她擔心胡飛看出點破綻,被迫摟住方奕暘的腰身,與成年男人緊緊挨着,感知薄薄衣料透出的體溫,面頰彷彿被點燃般發熱滾燙。
靠的太近了,她還聽到他沉穩的心跳聲,砰砰砰,亂了她的心神。
他的手碰到她柔軟的頭髮,有意無意地穿進髮絲間撫順,像安撫她驚懼的心靈似的。
胡飛離開后,許溫嵐立即跳下床:“我回去了。”
他輕輕嗯了聲,忽然說:“我發現,你的長發及腰,肯定很美。”
她轉頭看去,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室內,瞧不清他的全臉,卻能想像綿言細語的話,是如何從他唇齒吐出來的。
“如果沒戴眼罩,我最想做的就是,看一眼你的長發。”
……
廖哥這幾天毛毛躁躁,隨時處於掀桌的炸毛狀態,時不時臭罵許任文幾句。這暴躁的舉動沒針對性,無非是找個出氣筒罷了。
許溫嵐從她哥那裏了解,維特行蹤詭秘,沒有固定手機號碼,一直是廖哥主動聯繫他。維特複製走了錄像,臨走前沒通知,這兩天也沒有消息,就跟憑空消失似的。
廖哥懷疑維特沒把綁架當回事,或者他們被維特給賣了,維特自己拿錄像換了錢。唯獨沒有想到,有可能維特被警察抓獲了。
許溫嵐把這種可能性跟許任文講了。
許任文一本正經地說:“這不可能啊,維特不會被抓的,絕對不會。”
許溫嵐說:“世界上有什麼事,是絕不可能的?”
“維特就是那個絕不可能。廖哥求他來搭把手,當然有他的原因,維特比你想的可怕的多,他……”許任文閉了嘴,止住這個話題。
許溫嵐想想也是,要是監視的人被抓,他們也會被一鍋端。維特沒有足夠的實力,廖哥不會把至關緊要的任務交給他去做。
許任文打了個哈欠,起身要回屋睡覺。
許溫嵐看了眼時鐘:“剛吃了中飯,還要繼續睡嗎?”
許任文疲憊地搖頭:“現在每晚熬到很晚,作息時間全亂了。”
許溫嵐苦笑:“你變了很多。”
此時的許任文,對她而言,熟悉又陌生。
兩年的漂泊時光,磨損掉曾經還算俊朗的年輕男人。他整天與賭場的烏合之眾混在一起,日子過得邋裏邋遢,原本筆直的背部微微躬起,經常不洗的頭髮顯得油膩,眼皮浮腫得像終日睡不飽,眼瞼底下還有深深的眼袋。
許溫嵐細細打量他一眼,開玩笑的說:“還沒到中年,就變成油膩膩的大叔,以後怎麼找老婆。”
許任文被逗樂了,哈哈大笑:“有了錢還怕找不到老婆,一車的漂亮女人隨便挑。”
許溫嵐怔了怔:“這就是你綁票的理由?”
“當然不止是這個原因。”許任文輕慢地攤開右手,左手始終藏在口袋裏,“你也知道啊,錢是萬能的,沒錢無路可走。”
眼前滿含笑意的哥哥,彷彿是個可怕的陌生人,許溫嵐嗓音有點乾澀:“是嘛……”
“連湯池那二貨都成了有錢人,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這兩年我受過很多苦,見識過的齷齪事,是你絕對體會不到的。”許任文拍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外面的世界很大,大到處處臟污納垢,有錢人會用鈔票把屁股擦乾淨,假裝自己是高等的上流人士。”
許任文指向二樓,輕笑一聲:“你以為樓上被關的那位,能幹凈到哪裏去,說不定做的事比我們還惡呢。”
“夠了,謝謝你提醒。”許溫嵐嘚嘚嘚的上樓,在走廊看到廖哥叉腰立在窗邊,粗黑的眉眼盯着樓下草坪的方向,一眨不眨的,神情像一隻垂涎鮮肉的餓狼。
多年前,草坪由於多年未修剪,長滿凌亂的雜草。許溫嵐前兩年搬進來后,每隔一段時間,會從倉庫翻出割草的長剪刀,蹲在地上將雜草除乾淨,每次修剪足足要花費兩天的時間。
湯池和他性感的小女友,不知自己在草坪能如履平地,多虧了許溫嵐的功勞。
此時,他們穿着同款玫紅色的情侶服,青春洋溢的邊調情邊打羽毛球,在平整的草坪上隨意踐踏,垃圾遍地亂扔。
小女友跳上跳下的擲球,即便隔着衣料,也能看清她胸前兩團波濤起伏。
廖哥咽了咽吐沫:“媽的,好白菜被豬哄了。”
許溫嵐很想問問他:“湯池是豬,那你是什麼?”
她默默回到卧房,闔上房門,看着書架擺滿平平整整的厚書。
許任文說的話,有一點沒錯。
世界是懸浮於海洋的冰川,她所棲息的地方,只是浮於海水的冰層而已。
湯池打羽毛球的當天下午,再次敲響許溫嵐的家門。
他手握着羽毛球拍,一手擦着額頭的汗水,另一隻手撐着門牆,笑嘻嘻的說:“嵐嵐,今晚跟你哥去我家聚聚怎麼樣?”
二樓的胡飛聽到動靜,從樓梯口探出腦袋,一臉警告的盯着許溫嵐。
見許溫嵐遲遲不請他進屋,湯池自個脫了鞋子踏進玄關,左顧右盼:“我好久沒來湖島了,你家跟以前變化不大,進來看看怪懷念的,你哥還在屋裏睡覺嗎?”
許溫嵐突然開口:“今晚我跟我哥來不了。”
湯池呆了呆:“你們晚上有事嗎?要不明天再約?”
許溫嵐一口拒絕:“明天也沒空。”
湯池眨了眨眼,傻傻的問:“那啥時候有空?”
許溫嵐無語凝噎,逐客令下的這麼明顯了,你個傻小子還聽不懂。
“人家約你還不去?”廖哥突然從背後冒出來,撅起嘴巴假惺惺地笑,“待會把你哥叫上。”
許溫嵐側頭瞥向廖哥,暗想他在搞什麼主意。
湯池有點怕廖哥的兇相,退到門外,朝許溫嵐招招手:“那晚上見哦。”
等人走後,許溫嵐關上房門,冷淡地開口:“你不是說,我要跟他保持距離嗎?”
廖哥一副老子的話就是命令的神情:“我是說要你跟他保持距離,沒說不讓你去他家聚會。”
許溫嵐問:“你不會也想去吧?”
廖哥呵呵笑着說:“不錯啊,你居然懂我。”
許溫嵐暗想,鬼願意懂你。
許任文聽說湯池約他們吃飯,無所謂的同意了,偏頭看向許溫嵐,神色莫名的變得黯然,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廖哥要胡飛待在原地看守,哪裏也不能去,自個興緻勃勃地跟來湊熱鬧。
離開前,許溫嵐無意聽到,胡飛在背地裏咒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