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盡酷刑仍不屈
林育英在撫順住宿登記時,用的名字叫“張春山”,他被捕后,一直不承認自己叫“林仲丹”、“林育英”。日本軍方只知道他是**員,是滿洲地區**的主要負責人,因此,對他看管極嚴。一天,日軍將他拖到審訊室審問,日軍軍官問林育英:“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張春山。”“真叫這個名字嗎?”“真的。”“要不是的呢?”“我是叫這個名字。”“你是不是**員?”“不是的。”“有人說你是的。”林育英搖頭說:“你們要相信別人的話,而不相信我的話,那就沒有辦法了。”日軍軍官見他態度很強硬,猛地在桌子上一拍,大叫道:“你不但是**員,而且還是大頭目!”林育英拒不承認是**員,更不承認是滿洲地區**的負責人,日本軍官甚為惱火,突然站起來,向站在旁邊的士兵大吼道:“這個傢伙大大的不老實,你們給他用刑!”幾名打手一擁而上,使勁將林育英打倒在地,然後用粗麻繩將他捆綁起來。日軍軍官又問:“你招不招供?”林育英不理睬。“是不是**員?”林育英搖了一下頭,表示不是。日軍軍官奸笑道:“嘿嘿,你不招供,更苦的還在後頭哩!”林育英不服地叫道:“我不是**員!”日軍軍官見林育英不承認,生氣地在桌子上一拍:“你們給我灌冷水!”日軍士兵進屋去提來了一桶冷水。一打手舀了瓢水,往林育英的嘴裏灌,林育英不張嘴。另一打手用木棍插入林育英口中,然後使勁將林育英的嘴撬開,再將冷水往他嘴裏灌。他的頭上、眼睛裏、脖子、身上,到處是冷水。林育英躺在地上奮力掙扎,終因手腳被捆住,無濟於事。不到半小時,冷水灌滿了肚子。日軍見再灌不進去,又用腳在他的肚子上踩,冷水和着血又從他的鼻子、口裏向外流。林育英疼痛難忍,昏死過去。敵人見他一時難以蘇醒,將他丟進了牢房。過了兩天,日軍又將林育英拖去審問。這次除了毒打,還給他灌辣椒面、煤油。林育英在酷刑中昏死過去。日軍見再無法審了,將他送入牢房。3小時之後,他才蘇醒過來。隔了一個星期,日軍再次對他用刑。數九寒天,敵人將他身上的衣服全部剝光,然後對他進行抽打。打昏了,再將他丟到冰缸里。林育英蘇醒后,又被凍昏。兩次重刑,林育英均用沉默作反抗。這兩次重刑,也使他的內臟和神經受到很大的損傷。他的身體極度虛弱。他回到獄中蘇醒過來后,咬着牙對難友們說:“我們雖因叛徒出賣被抓,敵人卻沒有拿到我們的真憑實據,只要大家統一口徑,不供出真情,敵人是沒有辦法的。如果我們團結一心,擰成一股繩,完全可以爭取無罪釋放。”日軍沒有在林育英身上撈到任何東西,很不甘心。他們經過一番策劃,決定對林育英再次用刑。這一天早飯過後,一群日軍匆匆來到審訊室。這次審訊,仍是第一次審訊的那個日軍軍官。他見林育英筆挺挺地站在面前,皮笑肉不笑地問道:“怎麼樣,這次該願意說真話了吧?”林育英瞥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日本鬼子,不予理睬。日軍軍官見林育英不理他,又大聲問道:“我講的話,你聽到沒有?”“聽到了。”林育英開了口,眼睛卻不看他。“你今天如果承認是**,並承認所任職務,同時交待出哈爾濱、瀋陽、撫順等地的**員,我們馬上放你出去。”“我不是**員,無法交待出你所要的那些**員的情況。”“他媽的!”日軍軍官發火了,“你這個**頭目,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我們,想不想活下去?”“想活下去。”“想活下去就快交待問題呀!”“我是一個普通老百姓,沒有問題交待。”林育英話音一落,日軍軍官指着林育英說:“我最後問你一次,你交不交待問題?”林育英也再一次肯定地說:“我沒有問題交待!”日軍軍官惱羞成怒,向站在旁邊的打手吼叫道:“把這個傢伙吊起來打!”打手們用繩子捆緊林育英的兩個手指,然後將他吊起來。林育英痛得大汗直冒,仍堅持不開口。過了兩分鐘,林育英又昏過去。日軍將他解下來時,兩隻手腫得像棉手套那麼大,連飯碗、杯子都不能拿。吃飯、喝水全靠獄中難友們喂。日本鬼子見他死不招供,對他毫無辦法。過了幾天,日軍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宣佈判他5年徒刑。他是同案中判得最重的一個。不久,日軍將林育英轉到瀋陽“模範監獄”,並將他當作“大人物”關在條件稍好一些的“信”字號牢房。1931年11月9日,**滿洲省委宣傳部長兼秘書長趙毅敏也因叛徒出賣被捕入獄。林育英在獄中得到這一消息,心裏很難過。趙毅敏在獄中受過多次刑,仍堅貞不屈。林育英馬上通過秘密通道,給他遞去紙條,稱讚他是“好樣的”,並告知獄中有叛徒,要提高警惕。林育英還告知趙毅敏,“模範監獄”中有孝、悌、忠、信4個監號。其中“信”字號是板炕,每間只關6個人,比其他監號的條件要好些。為了便於統一領導獄中難友與日軍進行鬥爭,希望他爭取到“信”字號來。趙毅敏接到林育英的信后,更堅定了信念。他在獄中一次又一次地與日軍進行鬥爭,要求到“信”字號,日軍借故不讓他去。足智多謀的林育英決定採取新辦法,迫使日軍讓趙毅敏轉到“信”字號。他想的辦法是:將獄中的許多黑暗內幕寫在紙條上,再轉給趙毅敏。告知獄中的看守經常敲詐犯人,要求到“信”字號的犯人往往要花錢行賄,有人為進“信”字號,一次要花數百元錢。林育英還對他講,要利用寫“呈子”的機會,把獄中的黑事寫進去,揭露獄方看守人員的貪污行為,那些看守人員一看到“呈子”上有揭發他們問題的內容在裏面,心裏就害怕,對犯人的要求必然要作些讓步。果然,趙毅敏的第一份“呈子”寫出去后,看守人員害怕了,不敢將“呈子”往上交,並迫不得已地同意將趙毅敏轉到“信”字號牢房。這一回合,林育英、趙毅敏獲得大勝。日軍這次輸了,心裏當然不舒服。為報復趙毅敏,他們在從不上鎖的“信”字號上突然上了鎖,使“信”字號的難友失去了自由,甚至上廁所也要打報告,日軍此舉,給難友們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不便。獄中的黨組織把這一情況報告了林育英。林育英馬上與趙毅敏取得了聯繫。他指示趙毅敏:日軍既然採取如此卑鄙的手段進行報復,可採取適當的方式進行鬥爭。趙毅敏根據林育英的意見,馬上在獄中召集黨員開會,商量對付日軍的新辦法。會議一開始,有的主張在獄中呼口號,有的主張用不斷出外大小便的辦法迫使敵人疲於應付,放棄上鎖。經過反覆討論,最後決定採取第二種辦法。難友們根據獄中黨組織的安排,統一行動,一會這個要解大便,一會兒那個要解小便。那些看守們剛打開這間房子,又要去開那間號子的門,一天到晚忙得暈頭轉向。監獄長見幾個看守難以應付,馬上召集他們開會說:“這些傢伙是‘邪種’,得罪不起,門再不要上鎖了。”難友們又取得了勝利。看守將鎖取下去時,難友們高興得唱起了歌,跳起了舞。林育英見戰友們那麼興奮,心裏也有說不出的高興。他計劃下一步的鬥爭是:設法早日出獄,投入新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