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給愛下定義(1)

誰能給愛下定義(1)

2001年12月11日雪我今天上班了,同事們都小心地和我說話,每每看到我胳臂上的黑紗,他們就壓低了聲音,那黑紗彷彿是一座豐碑!我坐在辦公桌後面,突然覺着辦公桌很大很大,把我整個壓住,椅子也大得要把我吃掉。我萎縮在寬大的椅子裏,突然覺着自己小得可憐,我本還是一個需要父親疼愛的小女孩。我的腦子裏擺脫不了爸爸的樣子,他會把報紙舉得遠遠的看,他說,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眼睛就花了,他說,眼睛花了就是老了。我還記得他和媽媽的拌嘴,他們兩個只要見面就吵,就斗,實際上他們很恩愛,他們喜歡鬥嘴,他們在鬥嘴中表達愛情。我喜歡爸爸看我不滿的樣子,用他的話說,我是個異類,他經常責問媽媽,我究竟是誰的女兒。我是誰的女兒?我是爸爸的女兒,而現在我沒有了爸爸,我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下來。小陳敲門,我擦乾眼淚。“曾琳姐,你的手機——”我這才聽到手機在唱歌,不知唱了多久了。“曾琳嗎?我是小裊。”“小裊?”“怎麼,忘了我了嗎?”“不是,是奇怪你會打電話給我。”“出來坐坐好嗎?”“什麼時候?”“中午下班吧。”“綠蒂”咖啡廳門口,我們兩個同時到達了,她依舊那麼自信的樣子。她看了看我胳臂上的黑紗,點點頭,什麼也沒說。所以我說,她是聰明的。這個時候,我並不需要別人的問候,這種問候只能增添我的悲傷。我們共同尋找上一次的座位。人有時候是懷舊的,會喜歡固定的家,固定的理髮室,固定的美容院,甚至同一家咖啡廳,同一個座位。可惜,我們的座位被人佔了,我們互相遺憾地用眼光交流了一下,只好再挑選座位。“你好嗎?”我坐下后,問。“你呢?”她又看了一眼我的胳臂上的黑紗。“不好!”我坦然。“我也是。”她也坦然。“你還和那個愛你的人在一起嗎?”她點頭。“他對你還那樣好嗎?”她依舊點頭。“那哪裏不好?”我奇怪。“先說說你吧,我很想你,真的。雖然只見過一面,但真的很想你。你——”“我爸爸去世了。”“哦。感情生活怎麼樣?有希望和鵬飛恢復嗎?”我低頭沒說話。“你又愛上別人了,而這個人對你並不好是嗎?”我抬頭驚異地看她。“不用奇怪!我不會算命的。我經歷過,你的眼神和表情告訴我的。”“我們很相愛,可不知發生了什麼,他突然不理我。”“你保證他真心愛你?”“我想我感受得到。我們是一見鍾情。”“你相信一見鍾情?”“我親身經歷,所以相信。”“也許,他有難以表白的理由。”“我也是這樣勸自己。”“找過他嗎?”“沒來得及。因為爸爸的事。”“還是找他談談,總要有個原因和結果,這樣不明不白的也不是辦法。”我點頭:“我想等我心情平靜些的時候再找他。曲斌他怎麼樣了?一直沒聯繫。”“你不知道嗎?”“知道什麼?”“他出事了,現在在醫院。”我嚇了一跳!“上個星期,你們報社選副社長,本來上頭都找他談話了,定準的事,可突然發生了變化,從外面調過來一個人把他頂了。他所有的希望和努力都白費了,公佈那天,開完會,他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呆了好久,第二天就誰也不認識了。”“誰也不認識了?在醫院?你是說——”“對,精神病醫院。”我張大了嘴!“曾琳,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和你說說話。我相信只有你能理解我。你剛才問我,過得好嗎,我過得不好。我找到了一個疼我愛我的人,我脫離了以前所有的沉重的心理負擔,我自由了,身心都自由了,可我,我並沒有快樂。你懂嗎?我沒有快樂!我,忘不了他。”小裊用手捂住了臉,一會,她放開手,“我是不是很賤?”我搖頭。“曾琳,我努力過,想重新開始,因為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要對得起愛我的人。可我的努力改變不了我內心深處的東西。我試圖否定是我對曲斌的感情,我想,也許是我們在一起生活得太久,一時分開,也許不太適應。可我知道,不是!不是那樣的!是因為我愛他,從我愛他那一刻起,直到現在!沒有改變過。我因為這份愛痛苦過,掙扎過,可我仍舊是愛的。我想,別說曲斌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就是他背叛了我,我可能會恨他,可能會離開他,可我愛他,這一點是不能改變的。你懂嗎?”我看着她,想起裘海正的歌:“愛我的人為我付出一切,我卻我愛的人流淚狂亂心碎……”這就是愛情!“我懂!”我伸出手拍了拍她放在桌子上的手,“你有什麼打算?”“我要把他接回家來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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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女人日記:全新闡釋新世紀女性的解放和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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