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太子與秦王(6)
在向突厥送上了許多綢緞、珍寶后,皇帝李淵和大臣們認真商議起如何從根本上解決突厥威脅。突厥的傾國出動,令李淵想起了晉陽起義之初遭受突厥圍城的情形,他可不願意見到那一幕在長安重演。有大臣對李淵說:“只因為府庫與美女都在京師,所以突厥騎兵總是衝著關中而來;如果我們燒毀長安,遷都到別的地方,突厥人失去了目標,就不會再來了。”李淵一想,覺得有理,便派中書侍郎宇文士及乘快馬去山南樊、鄧一帶,看能否遷都到那裏。太子建成、齊王元吉、尚書左僕射裴寂等人都贊成遷都,尚書右僕射蕭蠫等人雖持異議,卻不敢冒犯李淵。只有李世民對父皇說:“戎狄為患,自古都有。陛下憑着聖明而強大的武力興起,一統中華,擁有精兵百萬,所向無敵;為何要因為突厥侵擾,就突然想遷都避敵鋒芒,豈不讓四海之內的民眾恥笑我們,也讓千秋萬代的後人笑話我們么!霍去病是漢朝的將軍,還能立志消滅匈奴。臣身為藩王,卻讓突厥囂張到這種地步,以至於令皇上您想要遷都,這是臣的失職啊。請允許臣負責辦理這事,臣必定能將頡利平定。如果一兩年我不能把他擒獲,再慢慢考慮遷都計劃,也不為遲啊。”李淵猶豫不決。太子建成插話說:“過去漢惠帝的時候,樊噲《史記·季布欒布列傳》載,西漢孝惠帝時,匈奴單于嘗為書羞辱呂后,呂后大怒,召諸將議之,上將軍樊噲曰:“臣願得十萬眾,橫行匈奴中。”中郎將季布駁曰:“樊噲可斬也!夫高帝將兵四十餘萬眾,困於平城,今噲奈何以十萬眾橫行匈奴中,面欺!且秦以事於胡,陳勝等起。於今創痍未瘳,噲又面諛,欲動搖天下。”呂后默然退朝,遂不複議擊匈奴事。想憑着十萬軍隊橫行匈奴中。秦王說的這些話,只怕和樊噲吹牛很相似吧?”“那時候和現在情況不一樣,用兵方法自然也不相同。”李世民反駁道,“樊噲是個小角色,根本不值得一提!不出十年,我必定能掃平漠北,這絕不是誇海口!”李淵生氣地攔住李世民的話頭,依舊派李世民率三十多騎前往山南勘察地形。李世民只好走了一趟,返回后,他向父皇詳盡分析:山南道路崎嶇,不足於聚集四方貨物,人口和土地遠不如關中富饒,一旦邊疆有急,從京城無法及時作出支援,這一切都說明,遷都到山南非常不合適。李淵聽了,暫時放棄了遷都的想法。不久,太子建成和妃嬪們又為李淵解釋李世民不願同意遷都的動機:“突厥雖然多次侵擾我邊疆,但只要得到了我們送上的財物,便會自動退卻。秦王表面上打着要抵抗外敵的旗號,內心裏是想長期把持兵權在手,逐漸完成他的篡位陰謀!”李淵對此將信將疑,對李世民又重新疏遠了。最近以來的事態,引起了秦府高層的警覺。在發生了誣陷他自言天命的事後,李世民第一次面臨著下獄的危險。眾人於是深入分析下去:假如秦王真的被下獄了怎麼辦?假如太子和齊王要乘秦王在獄中時買通獄卒下手怎麼辦?假如他們乘秦王被關押在獄中時解散天策府的軍隊怎麼辦?假如最後皇帝聽信了小人讒言,將李世民判以軟禁或流放之刑怎麼辦?當然,這些可能性不大,但不可不防。李世民必須做好在監獄中保護自己、甚至劫獄或進行反抗的準備。高士廉有一好友,與典獄長關係密切。通過好友,高士廉與典獄長建立了直接而秘密的交往。李世民讓高士廉送給典獄長几十萬錢,典獄長為秦王的豪爽所打動,允諾如有需要一定效命。李世民一改過去的作風,開始使用金錢和各種手段,與太子、齊王競爭。當初平定洛陽后,李淵賜給李世民和李元吉每人三座鐵爐,任他們自行鑄錢。現在,李世民和親信便在朝廷和軍隊中到處拉攏人馬,李世民以軍事主帥的手腕,將附從者分為明線和暗線兩種,有宇文士及這樣的明線,也有一些東宮、齊王府內部的人做暗線,他們只與李世民一人保持秘密聯繫。她的容貌清瘦,有一種咯人的骨感。眼神亮閃閃的。在宴會上,她第一眼看見他毛茸茸的下巴,面龐便飛上一朵紅雲。她的神情里露出一線驚訝,似乎在說,原來這位名揚天下的二叔,竟是如此這般的英武雄偉!她的儀態端莊秀雅,卻不時恍如無意地將一泓清水瞟過來,流露出渴望和挑逗之意。他當時處在眾多的親戚之中,有父皇,有她的丈夫齊王,有太子,有妖媚而傲慢的張婕妤、尹德妃,還有他自己的妻子長孫氏在場,她怎麼就如此大膽,不斷用波光流轉的眼神跟他述說著對他的傾慕!她的大膽令他心如火燒。這是否便是一見鍾情?男女之情啊,如同大海和雲空那樣,蔚藍、明亮、夢幻而神秘。後來,在宴會和春節的歡聚中,他和她又偶爾見面,她總是用眼神述說著對他的思念,進而熱烈地表達出對他的英雄崇拜,那是一種不同於身體貪戀、卻比身體貪戀更加強勁而深沉的感情。一發現她對自己的英雄崇拜,他的身體便蜿蜒地蠢動,逐漸硬挺起來。他的激情像烈火一般燃燒,使他爆出從未有過的大膽,乘弟弟喝醉時,對她上上下下詳加打量。她的顴骨高高的,神態別有一番安詳。在略飲數杯后,眼神變得迷離,風情萬種,令人窒息。他的胸懷陡然生出想要擠壓她的渴望,想將她擠壓得歡叫不已——真是罪過,罪過!要造孽啊,無論如何,她是四弟的侍妾。他強行壓住自己的**。以後偶爾再看見她時,她的眼神又生出楚楚哀憐之意,令他沉醉得如同烈酒瞬間掠過全身的血管和骨髓。他幾次夢見了她,不知她會不會同樣夢見他呢?隨着兄弟之間關係的緊張,他們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於是他們開始珍惜機會,一旦相見,便用**裸的眼神大膽搜索對方的**,在幻想中淫蕩地**。每一次目光的離別,都令雙方倍感痛苦。有一名侍妾,長得和她很像,清瘦而秀雅,眼睛裏蕩漾着一汪清水,但缺乏她那種摟着便要揉碎的骨感,尤其是缺乏那種倜儻不羈的風流氣質。侍妾眼神里蕩漾的,是對權力的崇拜,而不是她那種向上飛揚的對英雄的崇拜。他很無恥,權且把侍妾當作她,衝擊時他閉上眼睛,想着她那雙欲說還休的眼睛,向巔峰縱情馳騁,那份升騰而後跌落的感覺真叫人顫慄!事後他久久不動,渾身清涼,如同處在十分陌生的環境裏。他繼續保持着對她的思念,明知這是一種犯罪。但是,他不願取消這種犯罪的狂想,而是把它深深地埋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