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中國(九)
進去之後發現果然曖昧,二樓包間走廊里站着清一色的濃妝艷抹的女人,空氣中摻雜着濃烈的各種香水的味道。出於職業習慣,她們很整齊的對我們鞠躬:“老闆晚上好。”我和余胖子在很多地方都有一致性,在此時此刻,比如目光,這也是我和他走得比較近的原因之一。不過,對於目光,我與他也有不同。余胖子的目光多數是貪婪的,色情的,最可悲的是他看女人的第一眼一定是臉,評價一個女人的美醜他也只會用容貌這個標準。比如我和他走在大街上,他經常會指給我看一些腿把褲子都快要崩破的貨色,及其正經的對我說:“哎,快看美女。”我與他恰恰相反,我更看重女人的身材和氣質。至於臉長的怎麼樣,我倒放到次要的地位,因為再丑的女人也可以經過裝修變得冠冕堂皇。比如韓國美女金南珠,當我看到她整容前後的照片,我不得不對人類的可持續性發展由衷敬佩。此時此刻,在月光城昏暗的燈光下,女人們都顯得及其婀娜,不過這樣的女人,不會讓我產生佔有與保護的**。對於余胖子,正合胃口。我們挑了一個大包間,服務生說最低消費1888,港幣人民幣通收。我觀察了一下老萬的臉色,有點強顏歡笑的意思。我真想對他說,讓你丫下午吹牛逼。不過接下來老萬還是表現出了領導應有的氣質,除了與我們每個人單獨碰杯以外,偶爾還自罰幾杯,弄得整個場面異常活躍。夜總會的“媽咪”很識趣的在包間門口打了三個來回以後敲門進來,問我們一幫“老闆”要不要小姐陪一下。老萬的確是個老江湖,磋商了一下價格以後,讓“媽咪”馬上去帶人。隨後他對我們說,深圳有個說法,請人喝花酒是要倒霉的。“不過”,他毅正嚴辭的說,“今天我犯一次戒,算是慰勞大家,希望各位以後多多支持我的工作。”後來,同在深圳工作的高中同學春春告訴我說深圳的確是有這個說法(如果朋友你在深圳呆過,也許也曾聽說)。而且還聲形並茂的給我舉了個例子,說那段時間某跨國公司海外部的一個小子請朋友喝完花酒就被車撞了,還說這事兒深圳人都知道,聽他吹的神乎其神,我也難免有幾分相信。不過,事實證明老萬並沒有倒霉,反而越過越滋潤。在後來的兩年中,這廝的名片上又莫名其妙多了一個總裁助理的頭銜,讓人不的不感到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偉大——世間的事物總是兩面性的。那晚是我第一次接觸如此“墮落”的場景----花紅酒綠,男盜女娼。不過,人對於新鮮事物的好奇心是很難用理性招架的,當“媽咪”帶了十幾個女人站在我們面前搔首弄姿,等待挑選的時候,原則這個東西就像文革時期被遺棄在成都火車站的嬰兒,渺小且無助。我在想,“下水”原來就是這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