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8章 離開橫扇
籬落很無聊,所以,在曲家門前轉悠了一會,便動了要進去逛逛的念頭。近距離的欣賞一下曲九江的狼狽,順便問問他的感受,若能氣的他再吐一口血,那就更好不過了。
白崇山則是死死的拉着她,開玩笑,曲家在橫扇鎮已經紮根近百年了,曲九江更是一品武師,您就是紫羅峰的小公主,也不能玩的這麼過分好不好?
正拉扯呢,籬落無意間一回頭,見吳昊竟然收功起身,不由得一愣:“他,他好了!”
“誰啊?”白崇山說著一扭頭,頓時嚇了一跳。
他騰騰幾步走到近前,兩眼死死的盯着吳昊,只見他面色紅潤,眼神明亮,不由茫然的轉過臉來:“師姐,回春丹改良了?”
司徒鏡柳眉微挑,輕輕搖了搖頭。
“那,那他怎麼起來了?”白崇山扇子指着吳昊,一臉見鬼的表情。
司徒鏡沒有說話,只是美眸盯這吳昊,蓮唇輕啟:“伸出手來。”
吳昊心中咯噔一下,其實早在半刻鐘前,那生機便已經消耗盡了,元氣也都被他用來淬鍊了一番脾之武脈。不過,他不知道別人運功催發回春丹得多少時間,所以,便又裝模作樣的強忍了一會。
直到聽見籬落嚷着要進曲家,生恐出了亂子,這才收功起身。
現在一見三人的反應,他就知道壞事了。可問題是站都站起來了,難道還能重新坐回去?當下只能順從的伸出手。
三根蔥白似得玉指搭了上來,觸覺微涼,可此時的吳昊卻沒有絲毫心猿意馬的心情,反而忐忑不安!這種不知是好是壞,只能任由別人裁決自己命運和未來的感覺,實在是,太不爽了!
好在司徒鏡很快就收回了手指,卻沒說話。
“我看看。”白崇山一見更急,不由分說抓起吳昊的手,也以元氣查探起他身體的情況來。實際上,這是很犯忌諱的,可他卻是顧不得了。
當發現吳昊不僅好了,而且,連一點內傷都沒有留下,簡直比他還健康的時候,白崇山的眉頭好笑的上下跳動起來,幾乎抓狂:“怎麼會這樣?”
以四品武徒的修為,將二品武者曲連舟給宰了,這還能說此子膽智過人,殺伐果斷,是個戰鬥天才。
可曲連舟的一頓胖揍,還有曲九江那個一品武師的含怒一擊呢?
那可是一品武師的攻擊啊,雖然他只是抵擋了一瞬間,可對於一個四品武徒來說,不死也得重傷,怎麼可能這一會功夫就全好了?回春丹的療傷效果的確不錯,可也不至於如此立竿見影啊!
“我也不清楚,或許是他體質特殊吧?”司徒鏡語氣中充滿了懷疑。
白崇山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眉頭如同跳舞一樣,左右紛飛:“開什麼玩笑?他體質特殊……”話未落,他的臉色突然巨變,如同便秘般憋的通紅:“六,六條武脈也算特殊么?”
吳昊一臉茫然,可腦子卻飛快的轉着:看三人的反應,自己似乎好的太徹底,也太快了。
想到自己先前感受到的那股生機,莫非又是古玉在搞鬼?可那股元氣又是怎麼回事?好在他們不知道自己的修為還漲了一大截,否則說不定自己會被這位儒雅的帥哥給解剖了!
心中正想着,聽見白崇山的話,吳昊尷尬道:“在下天生九脈不全,三脈僵無。”
“什麼?”這回輪到籬落要咬舌頭了:“自絕武道?”
“這隻能算是武道絕我,而不是我自絕武道吧?”吳昊撓撓頭,一連坦然的笑了笑。
籬落眼睛立即爆發出驚人的神采,連連點頭:“說的好,武道修行,本就是與人爭運,與天爭命,怎麼能夠輕易被一些困難給嚇退?”
白崇山無語的看着兩人,這是兩個神經大條的怪物么?
體質特殊意味着什麼?那是天之寵兒,其佼佼者更是傳說中足以引領一個時代的存在!
這樣的人,若天生自絕於武道的話,簡直如同一個人打小是太子,只要長大就能當皇帝,坐擁天下江山美人,無雙權利。可偏偏是個啞巴,是個天閹,體弱多病,面對天下美人,不能人道,擁有萬里江山,無命可守一樣!
這是天譴,還爭命?爭個屁!
“你們倆倒是看的開……”
“那當然,天無絕人之路,不就是武脈不全么?我記得好像有一種什麼化脈丹,就能重塑武脈!”籬落一臉神氣道。
嗡!
吳昊只感覺腦袋猛的一響,所謂體質特殊他並不在意,因為十之八九與蓮葉古玉有關。左右不過是讓他多了一分生存的本錢而已。可武脈不全,卻是限制他修為的根本,等於卡住了他武道修行的大門。
門都進不去,裏面風景再好,與他何干?
他今天冒險斬殺曲連舟,一是報仇,二不就是想看看能否進入武道宗門,尋找一下解決資質不足的方法么?幸福,來的也太他媽突然了!
吳昊忍不住抿着嘴,顫聲道:“化,化脈丹?落雲宗也有這個么?”
“這我不知道,我只是好像聽父親隱隱的提過。”籬落有些不確定的回了一句,不過馬上大氣又道:“不過你放心,回去我就幫你問問,要是真有,我會幫你弄幾枚的。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白崇山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司徒鏡也默然無語。這小師妹啊,還真是什麼活都敢攬。這化脈丹她們聽都沒聽過,她就應承下來了,而且還是在不知道對方叫什麼的情況下。
要說三人中吳昊最感激的,毫無疑問就是籬落。沒有她,自己或許連跟曲連舟交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讓曲家人給弄死了。所以,忙恭敬的回道:“在下吳昊。”
“我叫籬落,這位是白崇山白師兄,這是司徒姐姐。”籬落忽然笑道:“你以後得叫我師姐!”
“我,我可以加入落雲宗了?”吳昊搓着兩手,一臉的緊張。說殺了曲連舟取而代之,那是他自說自話,這三人可沒有正面應下過。至於先前拜司徒鏡為山主,更多的是為了保他小命。
所以,吳昊很清楚,現在三人的回答,才是決定他命運的答案……
“我司徒姐姐連回春丹都給你用了,你說呢?”籬落笑呵呵的反問道。
“今天的事,不得對任何人提起,否則,說不定會壞了他的性命。”司徒鏡目光一掃,白崇山知道輕重,她所擔心的是籬落。所以,只能將後果說的嚴重些。
籬落倒是聰慧,立即拍着青澀的胸脯道:“師姐你放心,就是我爹問起,我都不說!”
說著,還衝吳昊做了個鬼臉,顯然是說,以後得聽我的,小辮子被我捏着呢!
“那就好。你在這鎮子可還有什麼事?若是沒有,我們該離開了。”司徒鏡望向吳昊道。
吳昊心頭一跳,緩緩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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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鏡也不多言,探手拿出一根翠綠的哨子,一陣尖銳高亢的聲音響了起來,然後,遠處再次響起一聲撕裂長空的鷹鳴!
鷹擊長空,笑傲蒼穹!
吳昊端坐在黑鷹的脊背上,一手緊緊的抓着旁邊一根黑色的軟翎,雖然飛機也坐過多次,可什麼時候體會過這種大風自身邊刮過的感覺?
他目光掠過下面漸漸變成了一個小黑點的橫扇鎮,眼神閃爍。
一刀跟劉大牛因為他而逃往他處,一個與他有結拜之義,一個對他有報信之恩。可他,卻連當面送行都不能。
曲家,也只是死了一個曲連舟,那兩名殺害他父母的武士,他也沒有機會除掉。
有仇不能報,有恩不能償!
這就是身為弱者的悲哀,只有強者,才能快意恩仇,也惟有強者,才可心念通達,掌控命運,不負此生!
爹,娘,孩兒不孝,要離開了。不過你們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到時候,我會以曲家人頭,堆成京觀,以告慰你們的在天之靈!
站在黑鐵玄鷹前面的司徒鏡突然眉頭微挑,扭頭掃了一眼,又若無其事的收了回去。心頭卻泛起了漣漪:剛剛那股讓人心疼的濃濃悲傷,那種令人心寒的酷烈殺機,那道叫人心驚的傲然氣勢,竟然都是這個不過十六七的少年隨從發出的?
她不由得生出一絲好奇,她突然很想知道,在吳昊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司徒鏡能感受到吳昊身上微妙的變化,與她自身的修為和所修鍊的功法有關。白崇山沒有察覺,不過見到吳昊第一次飛天,卻十分沉穩,不由對他高看三分。
可他哪裏知道,吳昊只是飛機坐多了?
吳昊收斂情緒,便暗自羨慕起黑鐵玄鷹的神俊來,別的不說,它寬闊的脊背,竟然在駝了四個人後,還有很大的地方。速度更是沒的說,疾風撲面,好似利箭一般,打的人臉頰都微微發疼。
曲連舟那獨角黑牛跟這黑色鐵鷹比起來,簡直就是戰五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