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吃雞
洛秋只覺身前一沉，便被李小農壓着倒在了地上。
高爆手雷的餘波漸散，李小農和洛秋兩人卻是有些呆愣地躺在地上。
“卧槽！狗日的李小農！”絕地空間之外，少年們看到這一幕皆是露出憤憤之色，洛秋是隊花，是多少人心目之中的女神，平日裏有些人連碰都沒有碰過。
“混賬！”端木磊面色陰沉，目光之中帶着殺氣。
“教官，不是說好的單人排練嗎？他們這樣還不算犯規啊？”有人開始抱怨起來。
桌前的教官眉頭微皺，道，“這樣一來的確犯規了，讓他們都出局吧。”
他話音剛落，電腦屏幕上邊有一道道指令自動發出執行。李小農正欲起身，卻覺腦海之中一陣電光閃爍，醒過來之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引擎盒子之中。
腦袋恍惚，耳中嗡鳴，視野迷離。李小農上下查看自己的身子，除了一頭的汗水之外其餘一切安然無恙。
方才發生的那一切，果然都是假的。他已經從絕地空間之內出來了。
眾少年看到這一幕甚覺大塊人心，因為之前李小農的比賽方式在他們看來就是低等下流，連苟且都不算。尤其是丁大力以及端木磊等人，他們都是在李小農那非常規的操作之下才導致退出比賽。
只不過對於這一切李小農充耳不聞，他只是愣愣地看着引擎盒子內的紅色指示燈，喃喃自語，“結束了......”
“老子過去讓他好看！”丁大力挽起袖子正欲朝李小農走去。教官拉着了他，“第一次從裏面出來，身體都會有副作用，你們別過去打擾他。”
這時張兵也勸道，“他不過就是一個湊數的野小子，咱們何必跟他一般計較？”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點頭，隨後又繼續觀看餘下的比試。
李小農正在發愣間，一道倩影忽然出現在他身旁。縴手輕搭在他肩膀上，入耳是一陣柔和之音，“小農，你還好嗎？”
李小農轉頭，只見一張精緻的小圓臉以及陽光下金黃色的髮絲，他不禁再一次愣住了神。
“喂！你發什麼呆呢？”洛秋輕搖他的肩膀。
“哦哦，沒沒，我...”李小農被晃醒過來，便從引擎盒子之內走出，“我們都被炸死了啊？”
李小農有些疑惑，最後一幕他記得手雷好像提前爆炸了，傷害並沒有太強。
洛秋搖頭道，“我們犯規了。”
“犯規？”
洛秋無奈地聳肩，“這是單人比賽，前期帶你一下還好說，到比賽後段就不能相互幫助了。”
李小農心裏有些失落，“原來是我害了你...”
“別說這話，沒有你，我之前在房子裏早就出局了。”洛秋看起來倒沒有難過之意。
“咦？那家竟然也被淘汰了？”李小農看到了不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也是一位十七八歲模樣的少年，有些微胖，而且身高也和李小農一樣，都算矮小的行列。但他的容貌卻是極佳，劍眉丹眼，長相俊朗，氣質不凡。
李小農認識這少年，兩人在絕地空間的山頂上還碰過面，過了兩招。
洛秋轉眼看去，“他叫宇文浪，也是隊裏的狙擊手，人稱鷹眼。剛才就是他幫我們把手雷點爆了，要不然被炸一下可疼了！”
“所以他也算犯規出局了？”
“對。”洛秋柳眉微皺，“哎小農，他為什麼要幫我們呢？”
李小農起身走了過去，宇文浪抬頭看來，兩人對視不語，一如在絕地空間內的山坡上。
“洛秋說那手雷是你點爆的，為什麼？”
宇文浪斜靠在一塊大石上，嘴裏還嚼着一根草穗，“當作補償。”
“補償？”李小農摸不着頭腦，他兩人就相識一個姓名，哪裏來的補償？
宇文浪摘下了嘴巴上的草穗，“若當時你全力出手，我怕是走不到後面，所以剛才也幫你一回，扯平。”
李小農撓撓頭，一時語塞。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了歡呼聲，原來是剛才那一場演習已經結束了。
青峰的引擎盒子最後一個熄滅，這也說明，他是本次比賽的第一名。
端木琦站在青峰的身旁，斥道，“你又說會讓我！”
青峰聳聳肩，“不是讓了一槍嘛？”
此時洛秋也迎了上去，看起來比其他人都要興奮，“青峰哥哥，恭喜你呀，你又吃雞了！”
青峰見着洛秋也是露出開懷之意，他摸了摸洛秋的腦袋，笑道，“怎麼沒見到你啊，是不是又跑哪裏玩耽誤了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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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農還準備繼續和宇文浪說話，但看到這一幕眼神之中有些莫名的失落。
宇文浪眼睛微眯，看了李小農一眼，又看了人群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麼，不過卻是輕笑不語。
“小農！”青峰一眼就看到了李小農，當即走上前去，“洛秋都和我說了，看不出來啊，你這傢伙竟然深藏不露！”
李小農感受到了青峰的讚賞與豪爽，但不知為何卻提不起勁，他撓頭說道，“今天打擾了，我得先回去了。”
“啊？你這麼快就走啦？還打算和你多玩幾盤。”
“是啊，這個點我要回去吃飯了，否則我家老頭子會罵人的。”李小農無奈地說道。
“你等一下。”青峰轉身走到教官身前，從袋子裏取出一隻燒雞，遞給李小農，“來，送你！”
這燒雞，是第一名的獎勵，這也是破風戰隊的傳統，在遊戲裏吃雞的人，在外頭可以獲得一隻燒雞作為獎勵。
李小農只想推辭，但青峰卻是硬要給他，“今天照顧不周，是我的失職，這燒雞你就拿着，回去和家人一起吃！”
見青峰態度強硬，李小農只能接下。但獲得燒雞的他卻是更加提不起勁，因為至始至終，一旁的洛秋都沒有說一句話。
“我走了，謝謝你們的遊戲。”李小農轉身就要離開，但這時洛秋卻忽然伸手拉住了他。
“小農，好歹我也幫過你呀，這燒雞怎麼也得分我一隻雞腿吧？”
張兵撇撇嘴，似乎對洛秋打死他的事耿耿於懷，“小農兄弟，給她一個雞屁股。”
聞言洛秋使勁拍了他一下，眾人鬨笑起來。
小農身子定在原地，但臉上早已眉開眼笑，“是是是，忘記多謝你了！”說著他正要分雞，但洛秋卻是捂嘴笑道，“我說笑的呢，我最近減肥，可不想吃雞。”
洛秋朝他揮手，“和你玩遊戲真有趣，希望我們有機會還能一起合作，再見。”
“再見。”李小農心頭像是放下了一塊石頭，提着燒雞消失在大荒山的叢林之中。
大荒山南面山腳，原本有一落小村，但近年來城市化改革迅速，村中近乎所有人都搬去了城裏，唯獨李肅寧一家。
李肅寧是個退役老兵，如今以打獵為生，而他，也正是李小農的父親。
在李小農記事以來，便和父親一起獨居在大荒山腳下，從未認識其他人。
這一日李小農提着燒雞興沖沖地回到家裏，李肅寧正站在門口，雖然他衣着破舊，但面容卻是精神飽滿，虎背熊腰，目光銳利，直直盯着遠處走來的李小農。
“哪裏來的燒雞？”
“老爸果然好鼻子，這麼遠都知道我帶回來了燒雞！”李小農見到李肅寧十分開心，但他才剛今日之事解釋一半，卻被李肅寧直接打斷，“把燒雞扔了。”
“扔了？老爸這？”李小農正疑惑，李肅寧就一巴掌甩了過來，“讓你扔就扔，你廢話什麼！”
李小農與李肅寧對視許久，這才將燒雞扔出了門外。一隻大黃狗立即奔出，搖着尾巴還以為這是獎勵給它的。
“大黃也不能吃！！”
那大黃狗委屈地嗚鳴了一聲，縮着腦袋又趴回了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