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讓我去西部(3)

"甄秀花……哦，你說的是那個教刺繡的老師啊？她也想去？"聽名字李志偉才想起來。王曉麗把填好的表格遞上。"對啊！她說了，很快就來報名！"沒想到去西部的志願者這麼多，李志偉高興了。"好啊！"王桂臣正在一個人發獃，胖大海走進來。"王教授，您忙呢？"王桂臣心不在焉答應了一聲。"我這兒有點兒事兒麻煩您，人家送了我媳婦一瓶外國化妝品，那瓶子上全是外國字，我們倆都不認識，所以想跟您借本兒英文字典……"胖大海話說完了，王桂臣木然的應了一聲，但是卻還在原地紋絲未動。胖大海聲音放大了一點："……我跟您借本兒英文字典！您倒是給我啊！"王桂臣算是有了反應，隨手遞過去一本書。胖大海接過一看。"《金瓶梅》？您給我這是什麼啊這個？我跟您借英文字典！"這老爺子怎麼了這是？胖大海覺得奇怪。王桂臣終於回過神來。"哦，拿錯了拿錯了……"然後翻出英文字典，給胖大海。胖大海接過看："哎，這才對哪。"然後把字典和《金瓶梅》都收起來。"兩本書都借我看看啊。"王桂臣還是沒有反應："行，拿走……""王教授，我看您好像有什麼心事兒吧？琢磨什麼哪？"覺得不對勁，胖大海好奇地問。"沒琢磨什麼啊……"王桂臣視線渙散。"你甭瞞我！您這一肚子事兒都在您臉上寫着哪！實話告訴我吧！看上誰家老太太啦？"王桂臣瞪他："你小子別跟我這兒犯貧啊！""您倒是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啊！"胖大海也着急了王桂臣嘆氣："唉，是這麼回事……"就把女兒執意去西部支援的事情告訴胖大海。胖大海聽了王桂臣的敘述后，馬上勸他："……別的您都甭想，您就想想您自個兒！我跟您說，像曉麗這樣的，可是最容易漂出去不回來的！到時候等您歲數一大，可就誰也指不上啦！"王桂臣遲疑着說："我們曉麗……不至於吧？再說她說去兩三年就回來了。""按工作說，是兩三年就回來了，可是您不想想啊，就曉麗這歲數，要是在外邊生活時間一長，再找個外地男朋友，那還回得來啊？這要一傢伙嫁到青海去，想照顧您都照顧不了啦！"胖大海說的和真的發生了一樣。王桂臣急忙為女兒辯解："那不會，我們曉麗有男朋友了！""您說那岳建偉啊？哎喲，要不說您跟不上時代了呢！"胖大海用內行人的口氣說："就現在這女孩兒，有幾個真拿男朋友當個事兒的啊？那一個兒個兒的，換男朋友比換襪子還快哪！""真的？"王桂臣沉吟。"您看，我說話您要不信，您就走着瞧！"胖大海的話無疑讓王桂臣煩亂地心更加亂了，照這麼一說，萬一曉麗出去工作遇到一個順眼的，一封信甚至一通電話和人家建偉分了，那他真成了孤老頭了。王桂臣越想越擔心，更加後悔了。3徐大媽一步邁進徐傑的小飯館："傑子！傑子哪……"徐傑聞聲迎出："媽，您這會兒不辦公，上我這兒幹嗎來啦？""我跟你說啊！"徐大媽掏出小本兒。"下星期，咱們龍門巷要招募一批青年志願者參加支援西部大開發的活動，馬上要去青海……""媽，這您跟我說什麼啊？哦，打算在我這兒舉行歡送活動？好好好……訂幾桌？"以為生意上門徐傑眼睛都亮了。徐大媽不滿道："訂什麼幾桌啊？組織上決定給他們舉行一個大型的歡送儀式。我正幫着小李子徵集文藝節目呢！""您怎麼什麼事兒都管啊？您是居委會主任，又不是志願者……""嘿，你說話我怎麼就老是那麼不愛聽呢？誰規定非得是志願者才能參加志願者活動啦？只要是熱心腸兒，喜歡幫助人，我覺得就都是志願者！"徐大媽教育兒子。"好好好，您是志願者，行了吧？真沒法兒勸您……"說著拿過小本兒看。"我看看……哦，王教授……李志紅……李志偉，王曉麗……這裏怎麼還有您啊？""你瞧，你媽有多大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說，知道不知道？"徐大媽不滿地追問。徐傑低眉順眼地說："知道。""我有什麼本事？""您有欺負我的本事……"徐傑嘟囔。徐大媽的聽力可好着呢。"說什麼呢，臭小子！"徐傑裝傻，繼續看本子："喲！怎麼這裏邊兒怎麼還有楊鳳琴哪？小保姆也成了演員啦？"徐傑不屑地把本子放下。"……要我說參加這事兒的全是有病！"徐大媽生氣了："什麼？！""不，我沒說您啊……我說的是他們！您就說這小保姆吧，不好好乾活兒，非得演什麼節目啊？保姆廚子，這都是後勤工作者！"徐傑怕惹怒了老太太急忙安撫。徐大媽還是不高興。"後勤怎麼了？想當初，楊門女將那楊排風就是搞後勤的，後來不照樣領兵打仗，為國立功嗎？為什麼只許她楊排風立功，不許我們楊鳳琴上台呢？"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聯繫，徐傑哭笑不得。"哦，我還真沒想到這楊鳳琴跟楊排風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