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我們曾經善良過!
華夏上下五千年,蘊藏了無比燦爛的瑰寶,八卦太極、日冕氣節、茶道相術、以及……道家四大寶書!
《河圖》、《洛書》、《先天圖》、《無極圖》,每一個都蘊藏着大奧義。四大古卷,只要手持其一,便深度巨大的責任,有義務守護華夏文化的龍魂。
可是,隨着四大古書一代代流傳下來,四大古書的內容逐漸變得殘缺,甚至有傳言,真正的四大古書已經消失了,現在流傳的,只是仿冒品。
以前我是相信這種說法的,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過來,四大古書沒有消失,而是換了一種方式存在着。如果我手頭上的江山美人圖是《河圖》,那麼其他三大古書也一定存在了,一共有四張江山圖。
只不過,其他三張江山圖在哪裏我不知道,也應該很難去尋找。持有古書者,本身就是大運氣者,持有其一,已經很幸運了。
小心翼翼的收起《河圖》,我在老家住了一段時間,每天的生活很簡單,時而幫我爸干點活,更多的時間是在田裏站樁。
居安思危,雖然一切都結束了,但是武道不能忘。
秋風蕭瑟,氣氛莊重。
我一個人站在田裏,面前擺着一塊巨大的青石。
岩石表面長滿了青色的苔蘚,這塊巨石,存在了很長時間了,風吹雨打,日晒雨淋,都不曾破壞。
我盯着這塊大青石,表情凝重,緩緩的吸了口氣,一掌拍在青石上。
“咔嚓——”
青石出現裂痕,卻沒有碎裂開來。
我臉一沉,剛欲再度出手時,身後卻傳來一聲厚重的聲音。
“等一下。”
我轉身一看,我爸來到我的身邊,說道:“過來打我。”
“啊?”我有些沒聽明白。
“過來打我。”我爸又重複了一遍。
我有些為難,兒子打老子,不太好吧?
但是,我還是動了,二重勁如海浪一般爆出來,一拳對着我爸的臉龐砸去。
看到這一拳,我爸笑了。
笑的很純粹,也很自然。印象里,我從沒看見他這麼笑過。
他也伸出一拳,朝我砸來。
只不過,氣勢和我的一拳差遠了,更像和風細雨,無風柳絮。
兩隻拳頭終於碰撞在一起,沒有任何聲音,就像兩團棉花碰撞到一起了似的,連周圍的花草,都沒有動了一下。
我臉色大變,急忙收回手。
一點聲勢都沒有,這才是我沒想到的。
二重勁驚天動地,霸道無邊,我全力出手,居然一點聲勢都沒有。
就像我一拳砸在了一張巨嘴中,二重勁的聲勢,都被一口吞掉了。
可是,收回手的時候,已經慢了。
一股遠超二重勁的力量朝我轟來。
依舊是無聲無息的,一點預兆都沒有。
而我卻是倒飛出去,砸在一棵樹的樹榦上,咔嚓一聲,居然把樹榦砸斷了。
我感覺渾身像是散架了一般,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不可思議的看着我爸。
我爸看着我,說道:“這是三重勁。”
我沒有說話,只是心裏想起了一句古話。
一重打死牛,二重震碎山,三重四重神難擋。
我爸……已經是三重勁了?
良久,我才喉嚨乾澀的問道:“我要怎麼樣才能達到三重勁?”
“一個契機。”我爸說道:“一個返璞歸真的契機,你就是一塊璞玉,等什麼浮華盡去,你就能一飛衝天。”
“這個契機要多久?”
“短則三五年,長則一輩子。”我爸說道:“一個女孩會幫你達到,就看你什麼時候等到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是誰?”
我爸搖搖頭,說道:“不知道,她以後會屬於你,也會屬於別人。”
“你怎麼知道?”
“你的命很好猜測,你能讓九條紅鯉魚一飛衝天,那個女生也可以。”
“……”
我的臉色驟然一僵,這句話好像哪裏聽過。
突然,我腦袋裏想起了一個名字。
楚紅魚!
……
“咚咚咚——”
我站在院門門口,輕輕扣響了遠門的大門。
門打開,開門的青年看到我臉色大變。
“李昊?!”他憤怒的看着我,彷彿要一口把我吃了:“你還敢過來?”
這句話彷彿長了翅膀一般,不脛而走,所有蘇家的青少年都是臉色大變,臉上既憤怒,又不敢發作。
“你把蘇家害成這樣,還敢過來?”
“信不信我們叫人殺了你?!”
“打死他!”
“……”
這些青少年十五六歲,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蘇家因為我從昌盛走向沒落,他們自然恨我恨的痒痒。
“李昊,你來幹什麼?”一個稍微年長一些的男人一臉敵意的問道,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來看蘇伯伯。”我坦然的說道。
“你還想見大伯,大伯都病了,你還想怎麼樣?”青年眼神變得怨毒,死死的盯着我。
“讓他進來吧。”一個房間裏,傳來蘇伯仲虛弱的聲音。
聽聲音,他真的病了,而且病的不輕。
“大伯——”
“讓他進來。”蘇伯仲的聲音重了幾分。
“好吧……”
雖然對我百般仇恨,但是他還是沒有違背蘇伯仲的命令,側身讓開了。
我大步推門而進,就看見一個裹着毯子鎖在床角陰影處閉眼假寐的男人。
一段時間不見,他更加蒼老了,就像隨時會半身入土似的。
“你病了。”我來到蘇伯仲的床邊,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是啊,我病了,治不好了……”蘇伯仲微弱的睜開眼睛,幽幽說道。
“人生在世,要樂觀,才不枉走一遭。”我勸道:“沒有過不去的坎。”
“沒有過不去的坎?!”
蘇伯仲眼裏精光暴睜,就像一頭暮年的雄獅一般,雖然蒼老,可是依舊會露出崢嶸:“這個家倒了,我什麼都沒有了,你說,我得到了什麼?”
“你不是一無所有,你得到了心安,半夜有人敲門,你就不會害怕愧疚。”我拍拍自己的胸膛,說道:“你還得到了瞻仰,蘇家不倒,只是以另一個方式存在。李心她們現在很好,心底對你的怨氣也會消除,她會養你。”
一提到李心,蘇伯仲重新變得死氣沉沉起來,眼珠渾濁,感慨的說道:“是啊,我雖然什麼都沒了,但是起碼良心安心了。”
“但是別人呢?”蘇伯仲的聲音又重了幾分:“欠李心的,是我,只是我一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對其他人。”
“景騰在我的對面,雙手雙腳都斷了,連吃飯、穿衣服都要別人喂,小悅還已經睡了半個月了,一直沒有醒來過。你要做什麼,沖我來就好,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們?”
“對不起。”話到此處,我的眼神也是黯淡了一些:“他要殺我,所以我不得不這麼對他。”
“本來一切都可以結束的,為什麼要變成這樣呢?”我眼神哀傷的說道:“我們已經收手了,不想收手的,是他們。”
“蘇伯伯,你知道嗎,我們曾經善良過。李心,以前連一隻螞蟻都不想殺死——她寧可自己受委屈,也不願傷害別人,而我只是想保護我的妹妹,僅此而已,並不會主動傷害別人。”我繼續說道:“李心氣消了,母女也團聚了,這就夠了,我們只要這麼多,這過分嗎?所以,我們不是惡人,更不是罪人。”
“……”
蘇伯仲嘴巴張了張,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眼神更加哀傷了。
他揮揮手,說道:“你走吧,不要再過來了。”
我搖搖頭,說道:“我不走,因為我事情還沒完成。”
“你來蘇家是為了什麼?”
“給你治病。”
頓了頓,我又補充了一句:“治你的心病。”
“治不好了。”
“有一個人能治好。”我說。
“誰?”
“洛姨。”